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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誤。
比如,自己上個月所犯下的錯誤。
“一般的犯罪調查,要講論犯人的失誤,清除外圍的障礙,但這次,不必對犯人的失誤抱有任何期待。”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
L重複著同一個答案,然後繼續道:
“不過……如果有非失誤的東西也可以。”
“非失誤的東西?”
“嗯。或許犯人會故意留下一些痕跡……而且,只要調查人員有沒注意過的地方,我們就還有幾分希望不是嗎?”
“……”
故意留下一些痕跡,能有這種事嗎?一般來說,怎麼可能將對自己不利的證據特意留在現場呢……不,不對,有的。雖說一般來考慮不可能,但是仔細想想,這樣的證據已經有兩個了。
其一是釘在牆壁上的詛咒人偶,其二就是上鎖的密室。尤其是後者,南空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密室原本是為了把被害人偽裝成自殺現場而設置的。但是第一場兇殺是由背後勒死,第二起則是被現場沒有發現的鈍器毆打致死,第三起是刺死,兇器同樣沒有被發現……不管從哪個來看,都不可能是自殺。那麼,設置密室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就連沒有任何錯誤,也極其不自然。
就如同牆壁上的詛咒人偶。
完全不明白它存在的含義。
詛咒人偶屬於日本文化,犯人應該是日本人,或者是對日本人積怨很深的人,除此以外還有別的意見(例如有人認為這種詛咒人偶在當地的玩具店就有出售,而且才三元一個,非常便宜),目前還沒有統一的意見。
南空背著手把門關上,然後轉動高度到腰的門鎖,把門鎖上,之後南空開始觀察釘了詛咒人偶的地方。
在這個房間裡共有四個。
正方形構造的房間裡,每面牆壁上各有一個——當然,詛咒人偶作為重要的證物,已經調查現場的警察帶走了,所以現在並沒有詛咒人偶的實物留在現場。牆壁上留下了釘人偶的洞,所以對於詛咒人偶釘在哪裡一目了然,南空從包里拿出了六張照片。是拍攝了詛咒人偶的照片,每個人偶一張。另外,還有一張被人彼利布·布拉茲梅德躺在床上照片。他的脖子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勒過的痕跡。
而最後一張。
並不是現場的照片,而是橫躺在醫院病床上的,驗屍後彼利布·布拉茲梅的裸體半身像。他的胸部附近有不少大片的傷痕。是刀子所傷。深刻的傷口遍布在身體上。這些傷不是被殺時留下的,而是死後造成的傷痕。
“這種看上去毫無疑義的虐屍行為,表示犯人應該對被害人抱有極深的怨恨啊……雖然這個房子裡的自由撰稿人會招人怨恨也不是沒有可能……他似乎也寫過一些風流韻事之類的文章。”
“不過,南空直美小姐,如果這麼說的話,那他跟第二和第三位受害人的關係就無法解釋了。第二次和第三次殺人事件,兇手也同樣對屍體造成了額外的損傷——甚至第二、第三次的屍體損傷,更是逐漸升級了。”
“我們可以假設他的怨恨只是針對布拉茲梅德一個人,或許他是要用其它兩個人進行偽裝。即使不是針對布拉茲梅德,目標也是三個人中的一個,或者是兩個,剩餘的極有可能是一種掩飾吧。即使虐待屍體的狀況逐步加劇,如果把它當作不得不做的偽裝,也就成立了。”
“你認為犯人在偽造無差別殺人現場對吧?”
“不,這只是我胡亂的推測而矣。如果真是這樣,那詛咒人偶的解釋也可以說通了。也就是說,為了證明第一次兇殺、第二次兇殺和第三次兇殺是同一人所為,犯人特意在現場留下痕跡,偽裝密室或許也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那麼,好萊塢、商業區和西城,或許他變換場所也是為了混淆警方的偵察.因為在這種情況下,相關者的數量越多就越能造調查的混亂……所以把選擇少女作為第二個被害人當作容易理解的異常表現來看,也不足為奇了。
Page 1 通信 E
“假裝異常……嗯,只是假裝異常這一點,就足夠不正常了。”
L說道。難得他說出這麼一句有人味的放來,南空吃了一驚。她是真的吃驚了,儘管並不想刻意隱瞞,但是她還是半敷衍似的硬把話題給轉了回來,繼續前進。
“所,L,讓我調查被害人之間的關聯根本毫無意義。我認為當地的警察已經做的非常充分了……而且更確切的說,尋找每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沒那麼重要。第三個被害人銀行職員巴庫亞德·包特姆斯拉西的工作,也會跟各種各樣的企業有關聯……”
“不過,南空直美小姐。”
L的話音遮住了南空的聲音。
“現在的狀況不可以再說這種滿不在乎的話了。我擔心再這麼下去第四個被害人就快出現了。”
“嗯……”
說起來,L昨天也說了同樣的話……好像是。他說被害人可能還會增加。但是,他有什麼根據?在沒有逮捕犯人之前,確實有這種可能性,但是同樣機率的,犯人也有可能在第三次後收手。這就要看犯人的喜好了,不僅僅依靠搜查,是無法增加五成以上的確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