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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是B……”
“什麼?”
“那個,犯人這麼強調‘B’這個字母,它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個信息,說不定犯人名字的首字母也是B·B啊。”
“或者是‘Q’。Q·Q。南空小姐說的沒錯,這件事裡符合‘B’的條件確實更多一些,不過也許是因為我們沒能發現符合‘Q’的條件啊。”
“嗯……的確。”
“不過,其實我也認為關鍵不在‘Q’而是在‘B’。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是這樣。”
龍崎說得倒是輕鬆。
這就等於是撤回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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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是B也是十分有可能的。被害人是B·B犯人也是B·B……越來越有趣了呢。”
“有趣?”
“是啊。不過今後要請你注意一點,南空小姐。當你肯定一件事的時候不能只有肯定的根據,否定的時候也不能只有否定的根據。如果結論是正確的,你以不正確為前提來推理的話,犯人就不可能勝過你了。”
“不可能勝過……龍崎,這是勝負的問題嗎?”
“是的。”
龍崎答道。
“就是勝負的問題。”
這是勝負之爭。
號稱原則上只參與十個以上被害人、或者涉及百萬元以上被害金額的案子的L,當然也有他例外的時候,要麼是難度是L的事件(跟L相稱),要麼就是有L本人不得不去處理的狀況,而這次的洛杉磯BB連續殺人事件,可以說把這兩方面都占了。不用說難度多高了,因為這對L來說,是一場與自己的完美複製品之間的戰鬥。五月的時候,華米茲之家當時的院長通過齊爾休·華米也就是渡邊聯絡過L,通知他B的下落不明。那之後L除了解決案件,一直就在全力搜查他的下落。大家都只知道他叫B,對於彼永德·巴斯蒂這個本名就連華米茲之家的人都不知道,所以,這個搜查非常難以進展,但是這裡發生的一連串殺人事件,L終於看出了他的痕跡,所以對L來說,從一開始他就已經鎖定了犯人的目標。與其說搜查犯人,倒不如說L是在搜查事件。L一直在等待彼永德·巴斯蒂對他做什麼,一直一直等待著。儘管L可以調動全世界的警察組織,但是只有這次L只借和了南直美一個人的力量,真正的理由或許就在於此。我沒想到L是個如此注重體面的人,但是,不管是誰,都會有不願意被太多人知道的家醜吧。
L是華米茲之家所有人的目標。
而目標是用來超越的。
是用來跨越的。
對M來說如此,對N來說如此,對B來說也是如此。
M是挑戰者,N是後繼者。
而B是犯罪者。
“……龍崎,有什麼新發現嗎……?”
關於日期的討論告一段落之後,南空稍微休息了一下,去一樓的廚房泡了兩懷咖啡(當然砂糖放了普通的分量),放在托盤上端回到巴庫亞德·包特姆斯拉西的房間來(她兩手端著托盤開門比較困難。最,因為把手就在靠近下腹的地方,所以她稍微把背伸直,用皮帶的帶扣往下面一帶門就開了),剛進來就看到龍崎成大字狀仰面睡在房間正中。讓只把一隻腳踏進房間的南空停止了動作。
“有……什麼新發現嗎?”
南空只能無意義地重複著自己的台詞。
……難不成他準備仰面朝天,四肢著地,像拱橋一樣在屋子裡活動,表演那個著名恐怖片裡的姿勢給她看嗎……儘管南空為此感到不安,但是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可惜,龍崎最終什麼都沒有幫。不過,龍崎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呢?
“那個,龍崎。”
“我是屍體。”
“哈?”
“現在的我是一具屍體。不能回答。只是一具屍體。”
“……”
南空大致了解了。如果說理解這個詞和接受對方有微妙差異的話,那南空真不想了解他,龍崎擺出的似乎是跟第三個被害人被殺時相同的姿勢,雖然他的手腳還好好地長在身上,不過仔細看看,就算不對照照片也能知道這的確是巴庫亞德·包特姆斯拉西最後的姿勢。或許這只是實驗性質的行為,但是南空並不覺得這種舉動有什麼意義。不過對他人的推理方法插嘴也不是辦法,南空準備走到桌子旁邊去,她在考慮,到底是要跨過龍崎還是避開龍崎呢?不管是跨過去還是避開她都不喜歡。
“……嗯?嗯。”
就在此時,南空有了一個發現。發現自己注意到了什麼。究竟注意到了什麼呢?大概是什麼東西突然進入了視線吧……不,也不是進入視線,因為她一打開門就看到龍崎“裝死”的樣子了,應該不是這個。……不是的,那麼,如果龍崎沒有躺在地上的話,首先看到的會是什麼呢?對,如果端著咖啡來,沒有礙事的龍崎的話……如果沒有他也沒有什麼其它特別的了。只剩一個非常普通的,一切都很夢幻的房間。雖然現在已經滿是血跡。另外,最多也就能看到正面牆壁上的洞……牆壁上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