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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鐘。
距離九點五分還剩下不到一分鐘。
“我明白了,我會盡我所能去做的。”
最後,南空輸入了這樣一句話。
L立即答覆說:
“非常感謝你的幫忙,我想你一定會答應的。”
這聲音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
但是這是合成聲音,所以沒有辦法啊。
“接下來,我會告訴你聯絡我的方法。現在時間不多了,先讓我簡單地說明一下吧,南空直美小姐。首先……”
首先,必須了解洛杉磯BB連續殺人事件的概要。
二零零二年七月三十一日,好萊塢的因席斯特大街上,有一位獨居男性被人殺害在住宅的臥室里。他的名字是彼利布·布拉茲梅德——職業是自由撰搞人。
他在形形色色的雜誌上和不同的名字發表各種各樣的報導,在業界是個有名的作家,也許這算不上什麼解釋說明,不過,從現實來講感覺確實如此。死因是勒死。用藥品使被害人失去意識後,用繩子之類的東西由後方纏繞被害人的頸部將其勒死。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可以說是比較漂亮的殺人手法。
第二起殺人事件發生在四天之後,也就是二零零二年八月四日。這次的事發地點在商業區第三大道某公寓的一間房內,一位名為庫奧塔·庫因的女性被殺害了。這次是毆打致死。兇手用某種堅硬的棒狀兇器,由正面直擊被害人的前額。同樣的,被害人似乎也已經事先因為藥物昏迷。為什麼這兩起事件沒有被作為單獨殺人事件處理,而是被認定為“同一犯人”所進行的“第二次殺人”呢?這是因為事發現場,有一目了然的共同特點。
現場的牆壁上釘了詛咒人偶。
因席斯特大街那次,有四個。
第三大道的,有三個。
分別都被釘在了牆壁上。
因為第一次兇殺發生時,詛咒人偶被報導出來了,嚴格來說也有模仿犯罪的可能性,但是其它細節上還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警察把它確認為一場連續殺人事件。只是,如果如此認定的話,又有一個非常大疑問——彼利布·布拉茲梅德和庫奧塔·庫因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即沒有把對方的手機號碼存儲在電話號碼簿中,也沒有持有對方的名片。
本來庫奧塔·庫因就沒有手機和名片,因為她還是個十三歲的少女。她和四十四歲的老資格作家,究竟能有什麼關係呢?如果真的有關,說不定會是與事件發生當時在外旅行的女孩母親有關,但是,居住地點和所處環境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要想找出他們之間積極性的關聯性似乎非常困難。用古老一點的偵探小說語言來說的話,就是所謂的欠缺環節——找不到被害人之間的聯繫。
在這裡,對於停職的詳細理由也不必多做說明了吧。的確,這裡是美國,她身為一個日本人,一位女性,甚至還很優秀,而且還屬於FBI這個組織,這樣就已經夠了。當然,也有一些對南空懷有善意的同伴,所以她可以一直活躍在組織中,不過上個月,就在洛杉磯BB連續殺人事件發生之前,南空犯了一個就連她本人都無法相信的大失誤——失誤的影響一直持續至今,這並不是在城中騎摩托車轉個幾個小時就能紓解的問題。
南空這時非常認真地考慮,她準備辭去FBI的工作,拋棄所有一切回日本。雖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那個已經變得愚蠢的組織,但是自已所犯下的失誤,才真的是她心中沉重的負擔,占據了她大半的心靈。即使沒有周圍施加的壓力,南空也會主動提出休假的申請吧。
甚至——或許會遞上辭呈。
出汗的感覺真是糟糕,南空決定還是先去洗澡,她慢慢從床上起身,不過這時她突然發覺放在柜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正開著。而且她沒有印象自己啟動過電腦——因為自己現在剛剛醒來。
那麼,是昨晚回來時啟動的嗎?
開了電腦後覺得太累就睡著了嗎?她也沒有這樣的記憶,不過,既然顯示屏上變化著的是屏幕保護畫面,也就是說昨晚有啟動過電腦吧?可是如果有餘力去啟動電腦,就應該也有換衣服的時間才對啊。
南空把外套和短褲脫掉慢慢下了床,她走到桌旁,輕輕碰了一下滑鼠。屏幕保護畫面被解除了,然後南空把頭更貼近顯示屏。信箱早已經打開了,顯示屏上的新郵件通知正在閃爍著。
“就算我開著電腦睡著了,也不應該在打開郵箱的途中睡著吧……”南空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先打開新郵件來查看。新郵件只有一封,發件人是雷·彭巴。那是南空現在的戀人的名字,他也同樣是FBI調查員。他是代表“善意的同伴”的其中一人(不過他經常對南空說,“這份工作很危險,還是換個工作比較好”這樣的話)。假期也快結束了,大概是聯絡工作事務吧。於是南空打開那個標題為“無題”的郵件。
南空直美小姐:
對於這封冒昧的來信,我非常抱歉。
有一個事件需要解決,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如果你願意協助我的話,請在八月十四日上午九時登陸FUNNY DISH的伺服器第三部分第三區域。通信開放時間只有五分鐘(請自行破解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