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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其中有搜查班注意不到的某種信息……比如在一目了然的書籤上寫上暗號之類的東西……但是,這個想法也在翻閱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書的時候被南空否定了。或許本身這些書中就不夾書籤。因為怎麼看彼利布·布拉茲梅德都不像是會用書籤的類型。神經質的愛書人常常都是這種人,他們討厭對書的厚度有其它改變。
Page 1 通信 G
……那麼,同樣神經質的這個事件的犯人,也不會做出向書中放入留言便簽這樣的舉動吧……
南空離開書櫃。下一個目標是床,不過這床比書櫃更沒有可看之處。只能掀開床單看看裡面。儘管調查資料里沒有記載,但是這種小事搜查班已經做過了吧。跟書櫃不同,要在床上藏什麼讓搜查班發覺不到的信息可就很困難了。
“地毯下面……壁紙裡面……不,不對……信息本身被隱藏了嗎?信息傳達的內容……如果傳達不出的話那就不是信息了……把縱橫字謎寄給警察……說明他自我主張很強……提出‘高難度問題’……他的目的是……對了是對警察的蔑視……”
他並不是搶先下手。
而是蔑視警察。
“他要表達的是‘你們不如我’或‘你們贏不了我’,這就是信息的目的……既然如此……如果這信息不能被別人注意到而是只有自己得益的話,那就不能達成目的了……不,或許愚弄對方本身就是他的目的……·如果是這樣,對方是警察……洛杉磯市警……社會全體……美國……甚至‘世界’?不對……要是針對這麼大的對象,那他的做法又太小了……這起事件看來是對付個人的……總之,信息,不是信息……而是信息類的東西……心定還留在這個房間裡……不對……”
不是……必定還留在這個房間。
也說不定,會沒有信息呢?
“本應在這個房間,現在卻已經消失了的東西……雖然現在沒有了……但是曾經存在過的東西……詛咒人偶?不對,詛咒人偶是被害人的標誌,不是信息,應該是這樣的……臥室……啊,對了,沒有人了。”
不是沒有,而是死去了。
這房子的主人彼利布·布拉茲梅德死去了。
南空再次取出照片——布拉茲梅德屍體的照片共有兩張,一張是現場的照片,一張是驗屍照片。如果說這個屍體是犯人留下的信息,絞死的痕跡不算,肯定應該是刀子所傷害的屍體吧。就像剛才南空對L說的,也許把這傷痕當作“怨恨”來看很平常,但是這並不是怨恨,是的,仔細想想就會覺得不自然。現場的照片裡,仰面躺著的屍體身上的T恤,能清楚看到底下滲出的血液——但是,T恤並沒有破損。也就是說,犯人在殺害被害人後,先脫了他的衣服,然後用刀子割傷屍體,最後再把T恤給他穿回去。如果是單純的“怨恨”,那他直接隔著T恤用刀劃就好,兇手不想劃破T恤的理由是什麼?而且,先不看血滲出的情況……T恤絕對是被害人的東西。看來是用來代表睡衣的……
“說起來……用肉眼來看,這些傷……好像,也不是看不出,有順序啊……·”
“‘V’……‘C’……‘I’?不對……‘M’……這個還是‘V’……‘X’……·‘D’……這裡是並排三個‘I’……‘L’?……這是‘L’……嗯……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果然也就只能這樣看了。別說什麼漢字諺語了,傷痕根本就是單純用直線和曲線構成的排序,不管是用鉛筆還是和刀子畫線,看起來都會像什麼東西吧。
“老實說,現在真的很想聽聽搜查班的人意見,還有實際參加調查的人的意見……不過對於連徽章都沒有的人來說,絕對不可能了……算了吧,反正這些事情L都會處理好的。”
這時,南空才注意到不通過組織單獨行動有多困難。處於組織中的自己,曾受了組織多少恩惠,南空第一次考慮到這一點。
“去看看其它房間吧……雖然我覺得這也沒什麼意義。但是,想到家中的指紋都被除去的事實……”
於是,南空剛決定要先離開臥室,就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地方需要調查。也就是床下。不管地毯下和壁紙後的東西,明顯還有一個空間她忘記檢查了——這麼簡單的小事卻成盲點,雖然搜查班也有可能已經檢查過了,但為了以防萬一,返回去再次檢查床下的空間,這也不為過吧。如果由這個視點著手,應該說會找到不曾發現的東西吧。南空一邊考慮,一邊在床邊往下看。
“……?”
突然。
一隻手從床下伸了出來。
南空猛地一往後一閃——情況急轉直下,南空現在的姿勢就算動彈都很勉強。而且她沒帶槍出來,這倒跟她在休假期間沒什麼關係,南空基本沒有隨身帶槍的習慣。所以,沒有手槍。所以,也沒法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