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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臉來,又一次吻她的唇。
深吻綿長而濕熱,她的理智又被這濕吻壓榨得分崩離析。
他確實如他所說,沒幹別的,只是不停地和她接吻,到最後,她覺得自己嘴唇和舌頭都開始發麻。
他像是不會厭煩,一遍又一遍。
縱然只是接吻,持續一個小時也太過分了,最後她都開始犯困了,他就親吻她的臉,把她抱到臥室去,給她蓋上被子。
她迷糊中問了一句:「郁可可呢……」
「別管她,睡吧。」他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說:「瞌睡蟲。」
……
翌日早,陸眠睡到九點多。
睜眼時,映入眼帘是截然不同的榻榻米,她的腦子緩慢地轉了轉,昨夜的一切就全都想起來了。
哪怕是回憶,也讓她的臉燒起來。
她捂著臉彆扭地拱了下身子,想起什麼,拿開手,往四下望一圈。
身邊沒人,韓殊不在,郁可可也不在,她起身走去客廳,看到溫泉方向的廊檐下,韓殊正在打電話。
他聽見腳步聲,回頭,她緊張得趕緊扭頭就往洗手間跑。
在洗手間將門關上,她心砰砰跳個不停,好一陣才平靜下來,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臉上兩團可疑的紅暈,她趕緊掬起冷水拍了拍臉。
身上還是頭天的泳衣,好在昨晚身上就擦得很乾了,這麼睡一夜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她有點意外,韓殊看著是個不靠譜的,但昨夜倒是挺君子,說親就真只是親,沒動她身上最後這件。
只是……
鏡子裡,她的脖子上還是種下了一個非常明顯的草莓。
她用手指輕輕碰了下,又趕緊搖搖頭,拿起一次性洗漱用具開始洗漱。
拉開浴室門要出去時,陸眠險些撞到人身上。
人當然沒別人,韓殊靠著門框,垂眼睨著她,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怎麼慌慌張張的。」
她咬著嘴唇,看他一眼,又低頭,小聲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除了等你,還能是做什麼?」他站直了身,「我叫了早餐,等下吃完要不要出去走走?」
陸眠想了想,答應了。
這裡風景不錯,昨天時間有限,沒能將整個度假村走一遍,她本來是打算下次再來的,但現在有大把時間,不轉白不轉。
早餐還是日料,吃飯時,陸眠問韓殊,郁可可人跑哪裡去了。
韓殊還沒說話,陸眠的手機就一震,她拿過來看,非常邪門,是郁可可發過來的信息。
郁可可發的是:昨晚你倆孤男寡女的溫泉之夜怎麼樣?
陸眠湯喝一半,看到這條信息,被嗆得咳嗽起來。
韓殊微微蹙眉,給她遞過去一杯溫水,又坐過去,手輕拍她的背,「慢點。」
陸眠咳得臉都漲紅了,韓殊擰眉掃了一眼她放桌上的手機。
她意識到,趕緊要去拿,韓殊率先拿起,「這個郁可可……」
她臉更紅了,「你把手機給我。」
「我幫你回復她。」韓殊惡趣味地拿著手機繞過去回到自己那邊坐下,然後回復郁可可: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郁可可發了個「哇塞」的表情,又跟著說:這麼刺激的嗎?
緊跟著,又發:展開說說,細節要具體一點。
韓殊黑了臉,將手機屏幕給陸眠看,「你和她聊天就這個畫風?」
陸眠一看,差點噎死了,趕緊把自己手機搶了回來,也沒敢回復郁可可,慌張地搖頭,「我不是,我沒有。」
她像受了驚的兔子似的,耳根到脖子都紅了。
韓殊看她這樣,倒是放心了一點,「我提醒過你,少和郁可可說話,她嘴裡跑火車,你乖一點,不要跟她學。」
陸眠先是點了下頭,又想抽自己——點什麼頭!
他算老幾啊,她為什麼要聽他的?
韓殊往她碗中夾菜,「好了,趕緊吃吧。」
她嘴巴鼓了鼓,最後還是沒說話,默默吃起飯。
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實在奇怪,陸眠覺得,自己昨晚說得其實挺明白的,但是,因為那些親吻,她的話好像都沒什麼力度。
她能感覺到,她不抗拒韓殊,但現在提到要談戀愛,她卻是從骨子裡抗拒的。
飯後韓殊帶著她在度假村逛,路上偶遇會遇到一些人同韓殊打招呼。
這些人對他的稱呼,不是「韓總」就是「韓先生」,大都是很尊敬的樣子,她又想起了郁可可昨夜的話,對他的背景,便有了些自己的猜想。
她問他:「你是出身豪門嗎?」
「豪門?」韓殊琢磨了一下這個詞,「看你怎麼定義豪門,不過一個家都散了,豪不豪門的其實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們走在林蔭道上,她聞言有點後悔問起這個,然而,韓殊自己卻又開口道:「不過有件事我要提前說,如果你因為怕什麼豪門水深之類的事,你可以去掉這個顧忌,因為我家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
陸眠一愣。
「不會有難纏的婆婆,因為我媽現在是植物人,也不會有嚴厲的公公,因為我爸已經過世了,」他的語氣很平靜,「就連什麼三姑六婆,妯娌之類的,也沒有,我媽那邊還有些人,但只有周赫我和來往比較多,你見過周赫和徐望,已經算是見過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