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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當然還是那憤憤擔心的樣子,這都是林歇正在親密時,她的一貫狀態。
就是黑客的樣子有些怪異,他在認真思考什麼:“為什麼這大姐把你們都問了個遍,就是不問我呢?”
原來是趙念慈剛剛光問提莫和空姐了,對他好像沒有絲毫好奇。
“可能是林歇介紹你的時候用了帥哥,怕對你有好奇讓林歇不舒服。”提莫慢悠悠的解釋道:“這姑娘不錯,貼心。”
“這麼回事,我還有心無力呢。”黑客釋懷了一些,原來是因為自己帥啊,那永遠都不要搭理自己就好。
夜深了,各自屋子都在安睡。
日常的力量是偉大的,他會讓人相信一切時間是慢的,人兒都沒在變。
事實上,一天即便都是類似的,時間都在悄然流逝,老人在變老,小孩在長大,掩藏的創傷也會隨著身體增長而變大。
秋意涼,微風吹拂著玫瑰園的綠化。
林歇的鄰居,唐家三少,給自己的好哥們江南蓋好被子,晃晃悠悠的坐在了電腦面前。
到這為止,他就開始冥神看著顯示屏幕,佝僂著背,脖子已經完全不能左右動彈,長年累月的碼字生活讓他的脖子再也動彈不得,看身後的人,都得人整個轉過來。
江南是傳統作家,一本龍族就夠他吃一輩子,這下睡得爽歪歪。
可唐家三少有沉重的碼字人物,數十年如一日每天兩更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這不,即便是喝的大腦眩暈,他還沒昏迷的情況下,都能大半夜開始繼續碼字。
脖子的僵硬讓他大腦都刺痛,有時真是感覺頭懸樑錐刺股在折磨著他完成這個更新的使命。
為了治好脖子的病,他去過國內外各種醫院,以自己的人脈和金錢,無所不用,恨不得拆了換一個脖子,都治不好。
如果只是健康的問題,還好,問題是所有老醫生都是一句話:“不太懂啊。”
這麼發達的社會連個脖子都治不好,讓三少每一天都處在裝作自己還ok的痛苦生活中。
如果林歇這時候在邊上,一定能立即發現他的病。
因為脖子內筋骨的問題已經在他的注意和救治下變好,可真正讓他脖子動彈不得的不是傷病,而是......執念。
此時,他正在奮力碼字的時候,一位男性深灰執念,一臉漠然的手掐著他的脖子,他看起來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身上也沒有傷痕,卻狠狠的掐住,嘴向下彎曲,似乎有什麼極大的怨恨。
“啪啪啪啪啪.....”打字的聲音怎麼都停不下來,臨天亮之前,三少才堪堪停了下來,整個人躺在了地上,說是睡著,不如說是暈了過去,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睡著的。
他的鄰居林歇,則是渾身舒爽的醒來。
林歇把自己肚子上的胳膊移開,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自己穿上褲子,走到陽光房邊,看著窗外灰濛濛的秋衣,空氣中似乎有乾爽的氣息,只是被玻璃隔在了外面。
時鐘停在上午六點,他就站了一會,鬧鐘就敲響了。
趙念慈睏倦的起來,慵懶的眯著眼睛,關掉了鬧鐘,又閉上了眼睛,過了小半秒,她自己錘了錘自己的太陽穴,讓精神振奮一點,自語道:“要起床,要送孩子去上學,要起床......”
她囑咐了自己幾遍今天要做的重要事,才朦朧的睜開眼睛,而林歇已經冷不丁的在她面前“啊!”的一聲,驚嚇的趙念慈後退,拿被子蒙住自己,還帶著委屈的哭嗓:“你幹嘛,討厭死了,老嚇我。”
林歇在這種遊戲裡樂此不疲,用自己殘疾的下半身,匍匐在床上,將被子掀開:“因為你可愛啊......”
趙念慈錘了錘林歇的胸口,嘟著嘴,很少女的仰起脖子,在林歇臉頰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
“今天孩子上學,一起去嗎?”趙念慈抱住林歇的脖子,安享此刻的安逸。
“我晚一點去看看她們,你送她們去先。”林歇內心有其他打算,今天,務必要做出決斷。
趙念慈從林歇身下“偷偷”出來,從乾淨的地上撿起白紗色的真絲睡衣,玉足踩在地上,背影看上去和愛睡覺的維納斯女神一般。
林歇看著趙念慈,是怎麼都不會膩,他拿出手機,看著手機屏幕,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
自己的四條朋友圈,下面是四位執念評論的“以完成。”
提莫的事,似乎有了些由頭,竇唯隨時聯繫時說道有方向了。
可關乎於恩惠親身家人的事,卻如大海里找針尖一般困難。
這件事總是梗在他心裡,讓他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來。
可能對於別人來說得過且過就行,何必這麼較真,管他親生爸媽找的多麼艱難,也比不上在你身邊的幸福生活啊。
大別墅住著,名貴學校上著,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可林歇知道,真正的幸福是錢買不過來的,而是“家”。
因為恩惠自己得到了治癒,自己和恩惠兩個“個人”進入趙念慈這個家,感受到的溫暖,不能建立在別人失去孩子的痛苦中。
就是在這樣的偏執下,林歇決定發第五條朋友圈!
這樣的決心越來越懇切,仔細想想,自己拜託朋友圈做的事情也越來越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