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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秒,最多半秒!林歇必死!
林歇沒給他們機會,他沒有暈過去,也沒有祈盼有人來就自己,他盯著那三位奔跑向自己的執念,從鴨舌帽的腳間縫隙看過去。
“跑!”
他乾裂的唇,對著地面撕扯道。
他的身體和彈簧一樣,吐的彈起,那本來以為散架的身體,竟然從鴨舌帽們腿之間的縫隙,整個人,沖了出去。
林歇的那關鍵時候的瞬發力,讓所有人猝不及防,那持短鋸刀的鴨舌帽再次揮空,他不允許自己再次受到侮辱,推開了自己同伴。
手起刀落,砍到了林歇的腳後跟!
得虧沒有傷到骨髓,只是切斷了皮肉。
“啊!!”林歇痛的撕心裂肺,腳後跟那血肉被洞穿的痛,直擊心靈,頭皮發麻!
他是真想跑,也在努力跑,可他身體真的負荷不住,之前那一摔,確實傷到了他的脊椎,剛剛他突出包圍,第一時間想要推地站起來,卻加重了骨頭的傷痛,骨裂聲從血管傳達到了大腦,以最痛徹心扉的方式,擊碎了他那燃燒不殆的求生欲。
時至今日,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放棄生存。
在那些人沖向自己的瞬間,他耳邊再次迴響著他們的喊殺,人手一把鋒利短刀,每一把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就如之前在王思宇行宮一樣!
林歇已經無力抵抗,可今天和之前不同的時,他還沒徹底放棄,他還冷靜的看著眼前猙獰的敵人,他沒有喪失抵抗心。
反過來想,他和之前一樣放棄,會不會再次進入無雙狀態呢?
這他麼的不能同日而語,林歇剛剛在天橋上掌握“殺人”這一冷血的事宜,劉部長的死,自己就是點燃煤氣的那一人。
就能更加置身度外的面對自己的死亡,對生死的冷血,讓他始終清晰。
不知道能不能這麼理解,意思是,林歇想要活著這個事,讓他無法進入無雙狀態,反而會死......
成長還真是一把雙刃劍,林歇自嘲的笑了笑。
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林歇還在艱難的後撤。
就在這時,最前頭的三位鴨舌帽紅著的眼,突然消失了殺意!
他們的大腦同時受到衝擊,阻礙了他們前進的動作!
很暈厥一樣倒在地上。
身後的人以為林歇又在施放鬼招,踩著同伴的身體,繼續沖向林歇。
三位執念同時讓自己的意識攻擊向他們前頭的三人,可似乎一位執念只能同時對付一人,對方可是還有十多位可以行動的人。
到頭了嗎......命不該絕!
三位執念給林歇的三秒緩衝,以及他不斷後退給他帶來的幾秒距離,生生給他拉扯出生機!
那依然可以行動的鴨舌帽,耳麥里竟然響起了:“撤退!”
他們那最憎恨林歇給予他們恥辱的隊長,竟然喊道:“撤退!!!”
連著喊了兩聲,讓他們確信隊長沒有開玩笑。
隊長對著麥,似乎再和別人說話:“這樣可以了吧!我說撤退了。”
遠處的閣樓頂,鴨舌帽隊長,一手哆哆嗦嗦的拿著手機,一手對著對講機發號施令。
手機關上......
“嘟......嘟......”傳來了冷靜的掛斷聲。
隊長脫力的丟掉手機,憤恨的看著林歇那即將被砍斷的身體,確定喊道:“立馬離開。”
隊員的聲音,無法傳達到他耳里,再者說,這是一隻完全聽從隊長話的隊伍。
他的命令就是一切!
鴨舌帽們那凌厲的短刀停滯在砍向林歇的半空中,卻因為隊長的撤退命令而無法移動半分,只是糾結的左右打顫。
再過零點幾秒,林歇的身上就會插滿無數短刀,他那折磨他們的生命會停在劉家窯橋。
“還不給我滾!!”耳麥那頭,隊長的聲音竟然有了殷切的懇求意味,看來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折磨著他。
聽命行事的鴨舌帽們,耳膜生疼,立馬收回短刀。
撤離之前,把因三位執念襲擊意識而暈厥的三位隊友,以及被林歇歪招打趴下來的幾位給抬走。
有的身體傷了,有的心傷了。
他們職業生涯最大的敗筆無疑是林歇這遭。
眼下就要死了,竟然被最憎恨林歇的隊長給抬了一手。
那些清醒著的鴨舌帽,到此為止都有些恍然如夢,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
林歇,這個男人,難道有上天保佑不成?
有人拉到跪在地上的欲老。
矮個老頭渾然不動,眼神呆滯的看著地面。
沒辦法,他們又得不到更進一步的命令,只能匆忙離開。
林歇看著鴨舌帽們艱難顯露的背影,整個人呆滯了幾秒。
“玩呢?”林歇自言自語道,轉而,因為可以活下來,而無語又真切的仰望著黑夜烏雲笑了。
橋底下,車流洶湧,穿梭在八道路上,尖嘯的聲音壓過了他的喘息聲。
疼痛依然折磨著腳後跟,劫後餘生也沒幫助他稍微減緩,反而愈演愈烈,再不做什麼準備,這隻腳怕是要廢掉。
三位執念圍在林歇身邊,空姐蹲坐了下來,她緩慢的扶起了林歇。
這時,那早先被林歇先懟出去的5DD,不知從哪裡一直看完全程,畏縮腦袋的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