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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一個隔,又吐了,從裡面出來送警察二人的金捷見他們走遠,回廚房拿出一個抹布,幫父親處理好身上的污穢,回到桌上,對著桌子面發呆。
林歇站邊上看完,尤其是盯著假金迪的表情。
他知道晚上警察會來,並且主觀的認為,只要假金迪現身,那假金迪就是唯一嫌疑人。
“查不清楚,誰都不能走。”
“查不清楚,誰都不能走......”
假金迪窩在瘋長的草叢裡自語,一直重複老警察的這段話。
“噌。”
畫面一轉,林歇感嘆這個死前印象又長又頭疼......好奇後事發展,又害怕.....
這天晚上,老警察就拉著隊裡的幾個年輕人,趁著夜色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就摸到了金家正對面沒有人住的房子,他兩和帶來的四五個年輕人說了大概的任務,就是假如有個黑影偷偷摸摸的進金家,就進去把他抓住。
夜深了,年輕警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上的勞力士手錶,沒敢開手機,怕燈光顯眼,他深怕萬一這個假金笛不出現,臉被打可是很疼的。
蟋蟀和螞蚱隱藏在夜色的草叢中不停歇的栝噪,持續的有夾雜著春天獨有的暖意微風吹動窗沿,空氣中瀰漫著隨時會崩塌的緊張感,從沒有經歷過這樣行動的年輕人們,漸漸有些坐不住了,覺得地板都有些燙起來。
可金家門口安靜的大自然的聲音都加入不進去,裡面開著一台溫黃色的檯燈,漸漸,連檯燈的光芒都變得有些模糊,有些小伙子甚至產生了幻覺,畢竟一直看著這個燈光,也會視覺疲勞,慢慢,有一個人頭貼著牆邊,咪上眼睛,眼看就是要睡著了,又被邊上一個人不藏老實的屁吵醒,半夢半醒被驚擾,一下不注意,半夢半醒流著哈喇子,喊了一聲:“爆炸啦?”
聲音很大,方圓一里都可能會被聽見,這裡的聲響如此巨大,很有可能被假金笛發先,老警察見大事不妙,但自己心裡也已經暗暗有些放棄,現在已經快12點,假金笛據說都是10點到11點出現,那麼現在出現的機率,已經非常小了。
連年輕警察都半放棄的癱坐在地上,打算請大傢伙擼串,犒勞一下他們,以安慰自己的失敗決策帶來的後果,臉上寫滿不痛快和暗淡。
老警察捂著鼻子,打算下達撤退命令,過幾秒人已經站在門口,只要一推門,那就代表,蹲點計劃已經失敗了,小伙子們眼巴巴的看著仇隊長,期待開門的那一瞬間,賈四方一手撐著額頭,在想自己到底算錯了哪裡,那雙都是飽經風霜滿是老繭的大手已經抵在了門上。
可就在這時!
林歇眼看著假金迪在警察快放棄的那一刻,身上保持濕漉漉的走了出來!
不要啊!
為什麼要這樣!林歇心裡自語道,心疼,攪動一般的疼......
雜草堆里走出一個隱藏在夜色里看不清面孔的男人,那男人黑衣不和體,不知為何沾滿水的黑色大衣被風吹身後,從吹出來的輪廓看出,是一個瘦乾的身材,頭髮鋪蓋在臉上,濕漉漉的,像海草一樣黏在一起,他腳步輕鬆,似乎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一步一個腳印,就這麼開門...走了進去。
“真的有人,假金笛!”看到他真的這麼簡單的來了,年輕警察很興奮的兩步並作一步走到老警察身邊,拍了拍他的脖子。
...
金家破房。
林歇恍惚的緊跟過去。
因為他發現現在的假金迪,就是水鬼執念時的模樣。
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酒臭味,屋與屋之間的間隔太小,一進屋就能聞到,還能聽到裡屋老金不均勻難聽的呼嚕聲,讓人心煩意亂,假金迪推開金捷的房門。
她被子僅僅蓋著下半身,兩隻手平趟在肚子上,溫柔閉著的眼睛,又好像看著一切的對著被濕氣侵蝕的天花板,她也沒睡著,睜開眼,扶起身子,把額前的頭髮擼到耳捎,微笑道:“弟弟,你來了。”
站在那和雕塑一樣的假金迪沒有和平常一樣貼上去,辛苦的從河水裡粘過來的水,淅淅瀝瀝的滴在地板上,雜亂的頭髮擋著五官看不到表情,但從微微顫抖的身子可以看出,他現在很緊張。
微弱的檯燈燈光無法涵蓋他們兩個人,只能靠近一點才能同時眷顧,金捷招招手,像是再說:“坐過來。”
“我好像不能走了呢,又可以在這陪你了,你開心嗎?”金捷見他只是站在門口愣愣的從發里看著她,似乎不想錯過看著她的一分一秒,淡淡微笑著說道。
可能是剛睡醒,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眼睫毛挺長而翹挺,半咪在一起,形成了好看的月牙狀,微微露出的黑寶石般的瞳孔,給這個笑容加了不少分。
外面,年輕警察喊道:“走。”幾個人繞著小屋子成包圍狀,一副,螞蟻都不放過的模樣,幾個人在門口,儘量不驚動裡面的人。
第三百四十章 吾愛1
裡面,那男人向前艱難的走了一步,滿是水的鞋子也太重了,拖著腳步,好像誰一輕輕推,他就會順勢倒下,從被長發擋住的臉上,發出一聲因為唇偔僵直還有發抖才能發出來的微弱聲音,時間也仿佛停留在了這一刻。他說出來的三個字被無限延長,又似乎是發酵腐爛了很久了話,光是站在金捷的面前說出來,就需要一生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