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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人會長,可以稍微進來一下嗎?”他語氣平靜的說道,手還抵著門。
水鬼執念的身影通透的速度太快了,此時就像是畫筆連成的線一樣。
直人會長匆匆進來,屁股還沒坐下,林歇就不帶任何感**彩,如在陳述一個事實的說道:“這位你們眼中的鬼,心繫您夫人的喜怒哀樂,請問您知道您夫人不願意生孩子這個事嗎?”
櫻子夫人看到丈夫進來,恢復謹言慎行,溫柔得體的常態,和之前情緒波動大的她不一樣,可還是幫助林歇用溫柔的語氣翻譯,看來在這個事宜,她和林歇以及水鬼執念站在一邊。。
直人會長聽了之後,皺皺眉,無奈的攤開手:“知道。”
“可能你聽了覺得很荒誕,這位“鬼”呢,就是因為夫人不想要孩子,才會一直留在宅邸,才會.....不時出現在夫人面前,一邊,阻礙你們的懷孕計劃,反過來想,只要您同意有避孕措施,他就會安心離開了。”
林歇屏息等待櫻子翻譯完,訝異與櫻子竟然一字不漏的傳達完,看來極力要推動這個事宜,這消除了林歇本來對溝通障礙的疑慮。
直人會長一邊聽,一邊點頭,不時說著:“哦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略微嘟著嘴看著櫻子如此殷切的翻譯,日文說道:“你果真這麼不願意要孩子嗎?”
櫻子夫人搖搖頭,又點點頭,看來既不想違抗丈夫,又不想欺騙自己的內心,雖然有點做作,但更加讓人憐惜。
“唉.....是我太勉強了,連小舅子都不情願到不願意離開,我......我當然得同意了.....”他無奈又沒辦法的抓著自己的雙膝,嘴巴委屈的斜到一邊。
同意的雖然牽強,但總算是順了櫻子的心意,這不就間見順了水鬼執念的意思嗎?
林歇在他們對話時,會偶爾看向水鬼執念愈發通透,快要消失的身影,希望他們夫妻兩可以快點得出結論,表面淡定,內心焦急。
而就在直人會長說出“同意”兩字,櫻子夫人略帶喜悅感激的握著丈夫手的時候,水鬼執念的身影也不假思索的消失在了林歇視角。
執念也做到了,意識也走到了盡頭,可究竟哪個才是消失的因果,還不得而知。
林歇看著他們互相理解,又相親相愛的對視,心想若是進入執念死前印象,才是水鬼執念達成意願的好結果。
就在他想的時候。
“叮!”他眼前一黑,順利的進入了執念死前畫面......在還沒徹底出現時,林歇微笑的嘆了聲氣,想著,總算是趕上了.....雖然從未得到水鬼執念的感謝,但也是自己付諸努力的結果。
進入畫面,可能會很久,但因為只是現實里的一瞬間,所以林歇做好了心理準備。
南方小鎮的夏天總是這麼難熬,太陽肆意的腐蝕這下方人們的耐心,一整個夏日的悲傷都好像被眼淚具象化成汗水,山不高恰好擋住視線,漫山的幽綠映著陽光密集的有些刺眼。
眼前有點像溫州水鄉小鎮,林歇還以為兩人是東北那嘎達的。
眼前出現一對姐弟和兩人的奶奶在河邊,女孩在悶頭洗衣服,只是忙著搓,揉,踩。
林歇心想,這大概就是櫻子夫人的小時候,而弟弟看起來六七歲?果然,和水鬼執念的年齡相差過於大。
反正只能看和想,林歇抻著頭繼續看。
小河和小區僅僅隔著一條單向公路,平日裡只有漆的白白淨淨但掩飾不住劣質發動機噪音轟鳴的村鎮巴士會來往,山上牧牛的農夫們每天把種好的新鮮糧食蔬菜帶鎮上賣,有些家,母雞剛生下來的土雞蛋,鎮上的人搶都搶不急,好一幅農家小鎮的自然畫面。
“金捷啊,奶奶要去買菜了,再不去就買不上新鮮的了,你照顧好弟弟。”
言罷就把洗好的大部分衣物放棚子裡往家的方向走。踩著沾水的橡膠拖鞋,發出及垃及拉難聽的聲音。
櫻子夫人的中文名叫金捷啊,有點男孩氣。
挽起袖口而裸露出的半個手臂有點開始脫力,小胳膊在被太陽烤的溫熱的水裡面都有些發抖,狡黠想著把眼前弟弟的衣服扔河裡算了。
“哦,洗完這兩件我就帶金笛回家。”
奶奶並不會在意金捷語氣里的不耐煩,回頭溺愛的看了一眼離河邊比較遠正在盆子裡面踩被子玩的正開心的金笛,琢磨著晚上給大胖孫子炸上一條他最愛吃的脆皮小黃花魚。順便看了一眼孫女在烈陽和水汽下略顯模糊的背影,就走遠了。
弟弟五官生的極為秀氣,方才六歲卻能看出未來肯定是個帥小伙,留了一個饅頭大小的劉海,滑稽卻可愛的讓任何人都想親一親,抱一抱。
天然有好感度,他步伐搞笑的踩著所剩無幾的衣服,只會說一些很簡單的話的他叫姐姐卻叫的格外清晰,如果考中文只用念姐姐的話,他大概能有九級。
一邊笑一邊開心的踩著的弟弟有些忘乎所以,不慎踩到了盆邊,本來就是好動的年紀,身體卻沒什麼平衡力,就這麼耿直的摔倒在了盆子的外面,孩子本來就愛哭,他的嗓門卻格外大,這麼一哇哇的哭了出來,似乎有一股力量驚動乾枯的路邊草無風抖了一下。
林歇所處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路邊的草,不知為何格外在意草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