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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王戰在邊上說道:“媽,不都是說可以不用婚禮進行曲,就可以取消掉這個環節嘛?”
“不行,這樣讓你姑姑家,舅舅家怎麼看?我這老臉還往哪擱啊。”她看著兒媳婦堅持的臉,索性無賴的說道:“都怪你,找的這麼一個媳婦,連這麼點要求都不能答應。”
說著話呢,就自帶哭腔,好像一言不合下一句就能哭出聲。
王戰的圓臉哆嗦了一下,本源里,自小對母親的服從,奴性,此刻讓他僅存站在老婆這一邊的態度消散。
可站在中間,里外不是人,看來又是一個除了老實一無是處的孩子。
周青說著討厭父親,最終還是找了一個類似的男人。
“哥,我一早就說了,找這麼一個不清不楚的女人不好,這麼重要的婚禮,才來了一桌同事,好友沒有幾個,親戚甚至沒有一位到場,太說不過去了。”王戰的潑辣小妹在邊上說道。
這話無論如何太難聽了,他們的老學究父親立馬瞪了她一眼。
而周青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位姑姑的蠻橫,聽著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正她說的也是現實,不在意就行了。
可她聽慣了不在意,不代表正巧出現在門口的人聽了會無所謂。
準確的說,他不是人,是執念。
林歇為了跟上救生員的步伐,甚至開始跑步,等到土羅小區,中間一顆巨大的樹,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房間跑,剛到門口,還沒喘息,就聽到小姑子說的話。
救生員和林歇立馬掌握情況,那精壯,被結實肌肉包裹的胳膊都在微微顫抖,女兒果然在遭受欺凌嗎?
他從門的縫隙走了進去,看到自己剛哭完的女兒,一個踉蹌,停了下來。
朝著女兒的方向喊了聲:“丫頭啊。”退後了一步,眼裡有些憤怒,還有慌亂,滿是褶皺的眉眼之間,一雙小而彌堅的眼珠子張望著門口的林歇。
門內氣氛不太好的一家子聽到門口的聲音,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粗重的喘息。
不管怎麼,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
周青嗅嗅空氣中熟悉的氣息,好像有什麼人進來過。
王戰從沒有看到未婚妻自她老爹去世後對什麼東西主動產生過興趣,所以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主動踏著小碎步去開門。
周青站在門邊上,實際上,身體和看不到的父親身體來了個交錯,卻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連眉頭都不帶點一下。
徹底打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剛剛縷好氣息的男子。
說不上年紀,應該是二十五歲左右,但一副活了千遍不同人生的樣子,膚色泛白,臉頰凹陷進去,好像沒有吃早餐。
林歇站著,和救生員眼神交流,被她女兒直勾勾盯著,這麼長久也不是事,而且隨著屋裡的人一個個出來審視,那尷尬的意味消散不了。
而怎麼和陌生人來往,是他這兩天悉心學到的本領。
“周青吧?”林歇的嘴角綻開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名字,還有周青小時候發生的事情,是一早在廊坊就了解到的。
救生員的女兒傻乎乎的點頭,卻沒有說話,但表情一看就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
“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是你爸爸堂弟,這次特意來參加你婚禮的。”
林歇臉不紅心狂跳的說,他發覺自己嘴角都在顫抖,什麼時候撒謊連草稿都不用打了,從見到人家為止,就沒說一句真話。
“堂弟?”她從來沒聽她父親提起過什麼堂弟。
這個時候救生員為了讓林歇在她心目中變得值得信賴,以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對林歇說道。
“我女兒耳垂上有痣,大腿內側有巴掌大的胎記,只有她最親近的人知道!”
第七十一章 婚禮倒計時5
林歇一聽,微微點頭應是,不假思索的說道:“你耳垂上是不是有顆痣?”
周青聽到後,面露驚訝,捂住嘴,悄悄掀開遮住耳朵的長髮,果然耳垂上有顆痣,正好包裹住耳垂,也是很難長痣的地方,據說是有福氣的人才有的。
連王戰的爸媽都不知道有這麼會事,一下就確定這個突然到來的男人確實是兒媳婦的遠房表叔。
而序樂這道儀式,並沒有一定要女方父親來履行,只要是男性長輩就可以了。
周青既然不能同意隨便找個男的,那她親堂叔總可以吧。
雖然看起來有點過分年輕......連說結過婚都有些勉強的面向,但氣質內斂,成熟,站在檯面上不太過分。
王戰爸媽面面相覷,皆是發現了對方心中所想,內心的大石頭漸漸落地。
“堂叔,快快請進。”王戰還是機靈的,在老娘的推動下,主動認親。
“啊,對,我就是堂叔。”林歇正色,抬頭挺胸,把剛剛言語裡聽到他喊自己堂叔的慌亂去掉。
他幾乎被請大神一樣的扶到了房間內,好生照料的送到了中央的獨立沙發,想說什麼,話音未落呢,茶水已經置放在面前。
林歇為自己的隨機應變能力嘆服,不時偷偷看向救生員的臉色。
這時候,周青卻站了出來,要讓她隨隨便便認一個突然出現的年輕男人認堂叔,她可不認同。
“你到底是誰?”說這句話的時候,周青自己都有些猶豫,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有什麼理由去查閱自己耳垂的痣,確確實實只有最親近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