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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歇啞然一瞬間,反應過來,原來這廝早已準備好埋伏自己,任何和吉澤有除了工作之外親密接觸的人,都會被他記恨。
“你喜歡吉澤。”林歇冷冷的說道。
“我愛她。”小豆以糾正的語氣道。
“你大可以在之前就阻止,就和你怎麼對她之前那位愛人一樣。”林歇抹了抹脖子,眯著眼瞪了她一眼,夜空里,月亮恰好從厚雲中探出頭,森然面對這一幕。
“就說,您怎麼知道他們的約會路徑,原來你和那傢伙認識。”小豆沒看到林歇的動作,他低著頭,臉上被月光照出一種慘白,驚喜的既視感。
“願意來我家嗎,就在不遠處,走幾步就到了。”小豆尊敬的說道。
“如你所見,如果沒有外人幫助,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垃圾,而您雖然手握拐杖,但想要制服我,還是極為簡單。”言罷,他把刺刀如廢物一樣丟在地上。
“我沒有任何想要傷害您的意思。”
他剛說完,林歇就一個棒槌砸在他腦袋上,林歇揮棍不可謂不快,而且在外人看來很無理。
“去你媽的,還敢在我面前裝。”
小豆捂著疼痛欲裂的腦袋,蹲坐在地上。
“林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他依然堅持說道。
林歇一個大腳板踹在他腦門,這一腳弄得小豆直接泛死魚眼。
他委屈的勉強裂開一個笑容:“林先生,您可真會開玩笑,打我一個小人有什麼意思。”
林歇把他拖到了死胡同里,這用來埋伏自己的地方,就是這個惡魔的葬身之地。
“喂喂,您要殺了我嗎。”小豆咧嘴笑問道:“一個帥,一個有錢,所以就能被吉澤喜歡嗎!?”
這個問題問到林歇了,怎麼著自己還不帥了?這讓林歇的下一棍棒停了下來,他需要思索怎麼回應,在這個時間內,只要暴打就行了。
拐杖無數次的砸在小豆身上,這傢伙雖然疼的渾身抽搐,卻做不出任何反抗之意,就像小豆說的,他只是一個無力的男人。
林歇似乎想通了,而面前的小豆已經身上,臉上溢滿了血,以不見是人類還是血人,林歇從未如此清晰的想要殺一個人。
但他沒殺。
手抵在小豆鼻頭,感知著沉著的呼吸,見他依然保持著那無辜的笑容,氣不打一處來,卻沒有揮出那致命一棒。
林歇咳了一聲,道:“她是不是喜歡帥或者有錢,我不知道,但不喜歡你,絕對是因為你又窮又丑還卑鄙。”
言罷,林歇背過身,持著滿是污血的拐杖,往胡同外走。
躺那如死魚一般的小豆,被林歇的話如雷鳴擊中,林歇說出了一個他一直不敢反推的事實!
他從來沒有愛對,所做一切都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企圖始終離吉澤最近。
他維持了許久的溫和笑容在流污血的情況下松垮,直接生成了醜陋的哭泣狀。
比醜陋更加丑的是,他自己墮入了黑暗,抹掉了自己的五官,碎掉自己眼珠,撕扯自己的雙唇,舌頭被撕裂開來。
小豆一刀沒中後,想要讓林歇放鬆警惕,是為了給自己的“共犯”,也就是黑西服男機會制服住林歇。
可他萬萬沒想到,直到他被林歇打的半死,黑衣男都沒有出來幫忙。
而直到他意識快要消散之前,三位黑衣男默默走到他身邊,其中一位,神情陰雲不定,一腳踩在了小豆的咽喉,狠狠的讓閉住他的呼吸,眼見著小豆睜著血紅的眼,也不松腳,然後,小豆的身體一陣最後抽搐,死在了給林歇準備好的胡同里。
這幾人,可能早就想殺了小豆。
第三百七十八章 回京1
他自信掌握這黑衣男的殺人證據,就可以掌控他們。
而他卻錯估了人的機會心態,和追求自由的意識,如果可以恢復常態,殺了那個豎起圍牆的人又如何。
然後,黑衣男又按照小豆處置黑客屍體的方法,放在行李箱裡,那給予最後一擊的黑衣男,用腳在地上摩擦了幾下,讓腳底板的血印消失,他們推著行李箱,坐上車上,丟到了淹沒黑客屍身的河裡,靜默的開走。
時隔許久之後,小豆租住房間的房東因為他很久沒有交房租,他自己開鎖進去。
一居室,很久沒有人住的痕跡,地板,床上,有灰塵的痕跡,天花板還有蜘蛛絲。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冰箱電視儲物櫃什麼的都有,而房東杵著腰掃視一圈,突然腦子一空,驚恐的蹲坐下來。
在床的對面,立著一個透明冰櫃,裡面正持續散著寒氣。
真正讓人恐懼的是,裡面陳列著一顆頭顱。
頭顱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細針,或長或短,差不多有六七百針。
眼睛上,鼻頭,嘴邊,滿是冰渣子一樣的針。
寒冰維持了這幅面孔原本的模樣,從輪廓看起來,依然有帥氣的痕跡,只是五官都被毀了個遍,變成了世上最殘破的面孔。
這個特製冰櫃面朝這小豆睡覺的床,他似乎睡醒,睡前,都會細細的觀察一遍。
房東顫抖的攀爬出房間,撥打了報警電話。
時間往回推,將小豆揍半死的林歇,坐上了回酒店的計程車,路上,他還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直接殺了他,但回過來想,他被自己打的至少殘疾,終身會在痛苦中度過,還因為自己的話而受到重擊,至少精神殘破,這比死要痛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