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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徒朱橋,你說。”她冷漠的用自己平常的聲線回復道。
一邊說,一邊在天橋上使勁按壓自己的雙眼之間,然後狠狠的用拳頭砸自己的胸口,讓氣捋直!讓腦袋清醒。
“聖女,兩年沒有聯繫,您的母親,生了重病,估計只能活到這個秋天為止,望您有時間回來看看”朱橋的聲音,愈發渺小,愈發哽咽。
“就看一眼,您不看她,讓她看您一眼也好”朱橋在電話那頭,已經在忍著抽泣,把手機離自己遠了點,醒了一下鼻涕,還可能打了自己一巴掌。
朱莉停止了自我虐待,她反而無比冷靜,握著手機,鎮定的說道:“爸教徒朱橋,我掛了。”那聲爸,只是假設能吐露出,實際沒有出聲。
言罷,她關掉了手機,整個人敞開的大八字躺在陽台,腦子一片空白,像是進入了假死狀態。
關乎於林歇的視頻隨著電話掛掉而自動播放。
夜間如此明亮,望京過份繁華,天空星星點點,霧霾從遠處散發這臭氣,這個時間,看著這假惺惺的彎月,人們都感覺這夜晚越被人造光照的明亮,越是孤獨的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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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現在剛剛天黑。
願孤獨的靈魂可以有香氣。
可以被溫柔以待。
過上有餘裕的生活。
立起印著孤高兩字的大旗。
第二百二十章 生日1
廊坊的空氣和望京無二,即便在風和日麗的天,呼吸時都有一種泥土的乾澀味道。
生活在這片天地,要熟悉空氣中氣味的變化,因為季節更替的秘密不在氣溫而是氣味。
“前面,嗯,再拐過去就到了。”趙念慈在車后座,給紳士司機指路,手上還握著“玫瑰園”的照片。
看來回家這事,和擁有自己為主體的家,兩件事已經站在同一位置。
“就這停嗎?”紳士司機停在老舊的屋子前,打開窗戶,探了探裡面的老樹:“唔,有年頭了。”
“是啊,都沒變。”趙念慈先下車,扶著林歇下車。
她想說的是二十年如一日,過去這份溫馨和平穩甚至讓她產生了排斥和抗拒,可不知是年齡大了擅長去思念,對於家的位置就看的越來越重,剛剛離開七八天,就思念的不行。
門前打瞌睡的大爺們,還有遛彎的大娘,看到門前停著這麼一輛一看就賊貴的豪車,頭探過來瞅來瞅去,就像是小時候村里看進一輛大奔,孩子們畏手畏腳的偷看一樣。
“呦,念慈兒。”熟悉趙家的老者滿面紅光的喊道。
“爺爺好。”她一邊攙扶著林歇的一隻胳膊,一邊彎腰問好,林歇也跟著問好。
“嗨呀,男朋友傷著了啊,回頭讓我那老中醫朋友來看看。”一白髮縷縷的大爺耿直說道。
這一聲男友讓趙念慈和林歇都一驚一喜,他們看起來已經這麼像伴侶了嗎?
“謝謝爺爺,麻煩您了。”趙念慈想著自己和林歇的事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他老爹就已經把事情弄的人盡皆知,起碼小區裡的人都知道了。
在老人們直接又善意的目光下,趙念慈臉上羞得身上熱乎,從人堆里一望,爹媽都不在,自己也沒提,是想要給個驚喜的,連帶著恩惠都沒說,一方面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是趙念慈自己都認同的缺點,那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的事情,就讓他先進行下去。
紳士司機拉著兩個手拉箱子,粉色巷子上放著一個包,是趙念慈給恩惠緊急買的衣服,因為著急,從路邊隨意買了兩套,即便如此,也比之前的抹布衣服要好太多了。
大爺大娘們念叨著念慈真是出息了,這豪車開著,司機接送,就是不一樣。
三天前林歇和她都出現在新聞上了,有人就傳,念慈找了個公司大老總,然後把她捧成了明星。
一來二去,林歇在小區老人們心目中越發神奇,紛紛感嘆趙家有福分,攀上了顆大樹。
林歇聽著大家的誇讚,他那大神經都有些扛不住,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對一切招呼都點頭儘量回復。
在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卻越來越涼薄的當今社會,還能有這般親密的老樹下,莫不是桃源仙境呢?
或許對於恩惠來說,治癒她的不是身體在恢復,而是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和溫暖,讓心裡搭起一個橋,主動去為他人考慮,而不是奉獻,在不傷害自己的情況下表達善意,這才是人類最先要學習的能力。
臨近十一點,和上次到家的時間差不多,媽在家裡做飯,爸去學校等恩禮放學。
走過熱鬧的招呼區域,自己的那被神話的事跡,估計還會在社區里流傳一段時間,他甚至聽到有大娘和自己女兒說“要找長這樣的小伙子,知道嗎?”
然後丫頭問,找這種拄著拐杖的?
大娘氣的跺腳,傻丫頭啊,找這面向的,能發大財!
得虧林歇不是那種浮誇的人,不然現在早就飄飄然了。
“你怎麼還喘氣呢?累啦?”趙念慈快走到家門口時,給他拍拍後背。
“不是,太熱情了,我有些扛不住。”林歇呼了一聲。
林歇這人,被前夫指都只是皺皺眉,在一眾氣場強烈的大佬們面前不為所動,卻倒在了熱情似火的社區老人們,他的神經get的點始終和常人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