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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的,他感受到耳朵受到銳利聲音的刺激,猛地睜開眼,眼前是簡陋卻乾淨的茶几,上面有一杯冒著微弱熱氣的水,撲鼻有放了許多糖的麥香。
黑客在茶杯後,看著煙呆,實則有大半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空姐則看著空氣中的灰塵,吹著完,卻吹不出有力的氣息,純粹百無聊賴的好玩了。
睏倦的抬頭,後腦勺和神經還一半在沉睡,可脖子卻僵硬,血好像淤積在那兒,讓他難受的起身,伸了一個骨架出摩擦的懶腰,感覺後腦勺血液開始流通,又是駝下背,愣愣的瞅著地板,開始思考差點斷了片的人生。
“幾點了?”習慣性的拿出手機,電量多的好像永遠都用不完,這手機的開放人員對長待機一定有執念,專門針對林歇這種沒有依賴症的中年心態人。
“中午十二點......嗯,十二點......”他自言自語的嘟囔,看起來有點神神叨叨的,然後下面有一長串微信消息。
“我們去買菜了,中午回來,你睡醒先喝杯燕麥。”
“我們?”林歇還半夢半醒的仰著頭,看著天花板樸素的吊燈,突然現一個以前從未現的黑色點點,他了解自己是充分關心環境的人,生活了兩年卻從來沒有現過吊燈旁有黑色點。
這點似乎在讓他凌亂的思緒整合,然後纏繞著黑線開始思考人生軌跡,重新掌握回“本我”也順便嘲笑林歇賴以為成就的觀察力,因黑點似乎不是突然出現,已經存在了許久。
一邊有些鬱積的眉頭皺,一邊讓最近的回憶填充大腦。
“我們!”林歇充分想起了自己昨晚還在門口敲門來著,然後就暈乎乎的睡著了,而那自己帶來的失足少女宋伊雪,就睡在自己的小美人身邊。
“我們......”他反覆的回味了一下這兩個字的意義,心中想著:也沒見趙念慈在這個城市有什麼朋友,短時間從外地尋來什麼友人一起買菜也著實不太可能,他爸媽來望京也不可能不打招呼很自然的進這合租屋,那就只能說是失足婦女宋伊雪了。
這兩人怎麼能這麼快的打成一片?林歇起身,感覺下半身空落落的,臉色一紅,自己這怎麼沒穿褲頭,才現內衣也換了。
這姑娘趁自己睡的死,還給內衣換了,很貼心的把原本的衣服換上,這不是本末倒置沒必要嘛......
紅著老臉,林歇回到潮濕霉味的房間,沒開燈,摸黑在床下搜出盆子,然後叮叮哐哐的放了一堆洗漱用品,還一邊打著哈欠到廁所對著鏡子前邋遢的自己呆。
本來就只睡七小時最多,還在夢裡度過了好幾個一日,繁忙的感覺不到休息的空間,可醒來時,任何一段關於夢境的記憶,都會以調皮的背影,讓他差點抓住時,就嬌俏著奔跑開來,還嚷嚷著你他媽來追我啊,追我啊,這麼欠打的姿態。
鏡子前,一個月沒有剪的量,可能是因為睡覺的姿勢不好,有四五厘米的長,全部偏向左耳一邊,和幾年前的鄉非有的一拼。
鬍子有一周沒有刮,下巴一圈都快被鬍渣填滿,鼻子周邊的油量還好,皮膚一直以來偏乾燥,卻沒有到破皮的程度,只是氣色著實差,泛白一塊,嫣紅一塊,看起來和挨過打一樣。
**著上半身,肩膀還有近乎紫的印子,讓他回憶起昨晚的驚心動魄,若是再一個不小心,可能就不能活著看到邋遢的自己了。
這麼想著,他的精氣神才回來,猛地睜眼,再閉上,深呼吸,讓大腦放空,再睜開眼,卻被眼前嚇得後退幾步。
眼前空姐就位於自己側身,以她獨有的表情和滲人笑容看著鏡子前的“林歇”,可能是為了探索什麼,有故意瞪大眼睛,然後眼白附近一圈紅色印子就格外醒目,眼珠子又無故縮小,看起來就像是下咒時故意的兇橫一般。
“大姐,你這是做什麼?”林歇被嚇到了不願承認,明明腳都有些軟,往前鼓足勇氣走了幾步,胳膊和空姐的胳膊接觸了一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冰涼嗎,讓人懷疑是不是在冰箱內逝去。
“看你為什麼一直盯著自己啊?話說,你怎麼突然變醜了?”空姐並不忌諱被觸碰,相反她還極其期待林歇可以注意到自己,覺自己的樣子某種程度可以激他的關注,還故意的讓臉蛋貼近他。
林歇早以習慣空姐的表情,剛剛只是放空大腦後,一個猝不及防被嚇到,就像是人的膝蓋被敲,小腿會抬一樣自然。
他接了一盆水,然後打濕臉,一邊說道:“男無醜男,我的意思是稍微收拾收拾。”
空姐在邊上如有所思的“哦......”了一聲,語氣里有故意調笑的不相信。
林歇對外貌並沒有什麼自負心,內心的拖延症,還有反正不用考究外觀的直男心態,讓他想著過幾日在修理頭,刮鬍子。
這聲哦給他以暴擊,微微仰頭,看著空姐那變的玩味的笑容。
臉還處在打濕的狀態,立馬回到房間,拿出剪刀和刮鬍刀。
很利索的開始修建起來,剪刀咔嚓咔嚓的在濕漉漉的頭上一溜煙而過,二三厘米的頭就掉落在了洗手間地面,前一剪,後一剪,看來和毀容的姿態差不了太多,還沒有什麼形狀,還有頭粘在頭上,有些神經質。
得虧刮鬍子沒有異樣,只是簡單的塗上泡沫,小心翼翼的順著鼻下,下巴,刮擦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