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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睡吧,因為他自己也睡不著。
重回警局,在中堅力量李可的督促下,警局立馬立案,將這件事定性為緊急事件,很快地指派兩個中隊準備出警。
老王坐在中間部隊的警車上,他離開村落時雖然是在亂開,可腦海中依稀還記得從縣裡是怎麼進入深山的。
他所坐的車在最前頭帶路,後面跟著五輛警車,車上的小警員打著瞌睡,不少是從被窩裡出來,他們坐上車還不曉得這麼大陣仗是要做什麼。
一行車照亮了黑山,一排排枯樹看起來像是往後推移的哭臉。
老王滿眼血絲的盯著前方,給開車的警員下達準確的指令,這麼一聽,竟然是自己上山時,和林歇同樣的指令,不得不感嘆老王的記憶力。
“王哥,您說的林總,看起來還很年輕啊......您當年,在別動隊......”李可在邊上小聲的說,被老王喝令停止。
“和尊敬他,和我以前做過什麼無關,華子能和你講是看重你,我已經對他失望,你也稍微注意一下場合。”
開車的警員一哆嗦,心想自己是不是差點聽到不能聽到的事。
“對不起.....我疏忽了......”李可低下頭,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幾輛警車看向那村落,很快的到了標準而崎嶇的碎石地,到這段路,二三十位警員都抱怨著。
“快到了。”李可拿著對講機,說道。
老王看著照亮的一排枯樹,其中就有趙念慈差點跌落的那一顆。
幾個小時之前,這裡發生了許多讓人心悸,一生難忘的事件,那些面孔和語言的震撼程度,不比他當年的那些特殊行動。
越是靠近,那種擠壓感又席上心頭,如果說人在極度悲傷時毛孔都在哭泣,那這村落似乎家家戶戶都在喊疼。
畢竟是當地的深山村落,有警員認了出來,對李可所在的車說道。
“李隊,這村叫濟頭村,賣菜的卡車一周才來兩次,說是要修路,鋪了一地的石頭,征服還給忘記了......不過好歹車能過去。”
濟頭村......終於有名字了,開過碎石地,前方出現了那開著油燈的小賣部。
“不通電?怎麼還開著油燈?”李可作為當地人,竟然以訝異的語氣來形容自己地方還有沒通電的地方。
一行車浩浩蕩蕩的開進,也驚擾了村民們。
幾盞大燈幾乎讓本來人口稀少的村落,燈火通明。
第一時間趕出來的老漢們,懵逼著雙眼,呆愣的看著眼前的官車們。
“先往裡走!”老王帶著一幫先往案發地點跑去。
一行警察拍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幕,豬圈裡滿是血漬,還有人採集生活痕跡和手指印,有專門的人員採集到男子的****帶著口罩都感到一陣泛嘔。
從屋內走出失魂落魄的老漢,老王立即指正:“是他買的秀芬,先帶回去。”
老漢村民衣衫不整,如看戲似的看秀芬的老漢給抓到車上,和之前林歇三人來時,態度截然不同。
這村都沒女人了嗎?不是傻子就是上了年紀的老漢?
值得老漢疑慮的事多到爆棚,他眼睛對上了那之前他對過話的老頭,對方則躲避了過去。
“搜查一下,這村肯定還有受害者。”老王對李可說道。
李可是帶著搜查令來的,心裡有數,老漢們艱難的移開身為,有幾位在盤查,有幾位則直接往屋落深處走去。
他們沒第一時間進去,而是在路上用聽的。
受到盤查的老漢們,和聽不懂地方話似的,不是長著耳朵問,啥?
可裝瘋賣傻沒用,終於還是給警員們發現了倪端。
有一戶人家,有女人顫顫巍巍喊道:“救命......”她不想讓自己聲音驚動到更多人,只是自發的認為今夜的吵鬧可以幫助自己逃離。
警員推門而入,被盤查的老漢大哭的跑過去,喊:“我的老婆啊!”
警員看到的是,一婦女大著肚子,惶恐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陌生人,穿著簡單的肚兜,面色貧瘠,坐在炕上發抖。
有第一,就有第二三個事件,和傳染似的在村落流傳。
那油燈們全部熄滅了,這來就只是蒙蔽黑暗的幌子。
第二百五十三章 長大了3
二十來家村屋,燈火通名,哭聲喊叫聲響徹在半空中,把那些蓄勢待發的真相折射在空氣中。
驚擾著每夜撕鬧的肥碩老鼠,蛇,松鼠,好奇的看著往年只是隱隱作痛的村莊,是怎麼突然爆發出劇烈疼痛的。
哭喊聲,還是多明亮的燈光,都被深山遮蔽,無法傳達更遠。
黑山,盲山,聾山。
願世間再無人口拐賣。
醫院內,林歇和趙念慈基本都一宿沒睡,他們就相安無事的抱在一起過了一夜,看著窗外越發明亮,天從漆黑到灰濛濛,再到第一抹陽光流入病房,才約好似的一起起床。
這病房廁所的設施還算完善,什麼洗漱工具都有,就和在家裡似的,兩人洗好,一同前往秀芬的病房。
醫院內小護士們都已經開始上班,半夜值班的則收拾睏倦的表情打算回去補交。
從秀芬病房走出一位護士,林歇和她談了一會進程。
對方說是醫院可以救治身體的病痛,但無法填補心靈的創傷,喉嚨和婦科方面,皮膚方面的傷痛要相繼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