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頁
也可以說,她因為那殺貓的一幕幕,讓自己整個人生爛掉了。
她早就該選擇死亡,卻苟延殘喘的勉強活著,做一些讓周遭都痛苦的事情。
她極度愛錢,又愛貓到不能自己,她將搜刮來的錢財換成黃金,然後親自鍍在貓的身上,以此來慰藉自己的愛心,又填充她因為貧窮而有的自卑。
之後搭上了“大光明教”這條賊船,也可能是因為內心空洞,又有利用的餘地,所以才被切割意識,被塞進了臣服與大光明教這一意識。
最終碰到了林歇,讓他這位有實力的外人看到她的秘密,那賴以為生命,將她爛掉的靈魂掩藏住的黃金貓頭,赤果果的放在林歇老王的面前。
終於,她可能再次回想起了林珂父親在她面前殺貓的一幕幕,這些年堆積起來的罪惡迸發,壓力和海浪一般衝擊,那早在二三十年前就死掉的靈魂,那曾經純潔過的意識回歸身體,掃視一遍骯髒的肉體和記憶,歇斯底里的割斷了生命。
如貓執念所說“我希望她可以放棄活著。”
林珂父親怎麼死的不得而知,有可能是江華厭倦了折磨這個同樣愛貓又不得已要殺貓的男人,所有才親手了解了他的性命。
再次歸咎與那個“殺一隻貓,多活一天”的詛咒。
林歇轉頭看向三位悠哉的執念,心想如果早半年前,有人告訴他有執念,他也不會相信。
兩者究竟能不能同日而語,不對,應該不是的,執念是給予自己羈絆的友人。
世界很大,也有他的小秘密,有人一定在承擔著非同凡響的痛苦,扭著屁股的大媽可能剛吃完人肉,剛下班的上班族可能是逃竄的犯人,從鏡頭前一閃而過的又可能是某個大財閥不慎和娼著生的私生子。
林歇第一次因為可以看到執念死前畫面而有些不滿,這是“不可抗力”,他無法拒絕的自然進入。
有時,他會得到正能量,比如纏著三少的堅持少年,他中二又元氣滿滿,有些傻乎乎的但固執的可愛。
但像貓執念這一茬,真是讓人久久都緩不過勁頭來,老王見林歇胸口起伏,看似是慢慢恢復平靜,他自顧自的先走了出去,開始整理江華的屍體。
他走到廚房,到江華房間,拿出一個黑色行李箱,檢查了一下有沒有破銅,然後推到廚房,將江華軟趴趴的屍體以z字形放了進去,正好填滿,因為已死的緣故,這個姿勢也不會很難受,反而,因為像棺材的原因,她的神魂得到了安放也不一定。
在原地拉了一圈,沒有異樣,他找到抹布,把地上的血液都擦拭乾淨,血液和行走痕跡的抹布,放進了塑膠袋裡,裡面倒了些油。最終,把燃著的打火機扔了過去,這些就都燃燒了起來,不一會就發出了焦炭的臭味,瀰漫在不通風的大房間裡,順帶著空氣中的污濁血味也淡了一會。
他把窗戶打開,外面相當幽靜,有亂糟糟的草叢,未經修剪的花骨朵,這些都可以證明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除了江華自己,所以直到他和林歇離開上個把個月,好幾十年,都不會有人來探查江華是否依然存在。
等到林歇緩過勁來走出那個走道,到客廳時,除了聞著淡淡的焦臭味,房間裡比剛剛進來時還要乾淨許多。
老王拖著行李箱,靠在牆邊,見林歇過來,立馬挺直腰杆,道:“整理好了,可以走了。”
林歇嘆了一聲:“多謝,辛苦了。”他自然知道老王忙碌半天,就是在消去痕跡。
地上留著些腳印,這都無所謂,據老王所說,這個房間的種種跡象表明,至少有七八年沒有江華之外的人進來,以她那糟糕的人緣和獨善其身的交際圈,想必也不會有人不經過同意入門來找。
他兩拖著行李箱,走出別墅,悠悠然回到車上,可能是凌晨二三點的原因,連個活著的鳥都見不著,過於奢華也就極度清涼。
百分之零點零幾的人占據著百分之七八十的財富,他們在這麼大的房子,卻過著涼薄的獨身時光,這可能就是有錢人的悲慘之處。
門口呼呼大睡的保安,見開出來的是這兒隨時可以看到的豪車,管都沒管門牌就放行。
兩人開到一個污水河畔旁,老王拖著行李,隨意的丟了下去,附近照樣沒人,這個箱子似乎會飄到黃河下游,過了許多時間後,會泡白的被黃河下游的揀屍人發現,他們無所謂裡面是誰,說不定還會把這個包收攏回家,拿去賣給懂行情的人。
時間悄然到凌晨三點,林歇才眯著眼睛,向著家的方向開去。
---------------------------------------------
其實我在寫壓抑情節時,真的很難過。
但我本人一直堅持的就是,去面對害怕的東西。
然後才能去安詳細微的幸福。
第四百零六章 解
時間往前推移兩個多小時,是江華給廣電打電話,讓他撤銷那個封禁通告。
聽說是關於自己“把柄”,廣之電立馬就接受了這個宣判,以沒有解釋的方式就解去了封禁,局長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心裡還想著之前和自己通電話的年輕人,這傢伙怎麼運氣這麼好,本來因為他語氣的原因,局長還想著狠狠的打壓一下愛斯基摩tv。
一解封,遠在磁器口的愛斯基摩總部,那些本來還打著瞌睡,在顯示屏前守望的工作人員,其中眼尖的一小伙子見屏幕上突然重現了學院的畫面,一開始不相信,揉了揉眼睛,還給自己扇了一個巴掌,和見鬼了似得大喊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