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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誰能說自己的心是銅鐵做的呢?凡事人類都有脆弱的那一刻,極致的時候甚至會喪失理智。
所以林歇此刻突然想起“大光明教”,他們的語言和行為表情都被束縛,然後又恨又怕的遵守所謂聖子定下來的行為準則,面面相覷,互相厭惡。
他們的眼睛裡沒有諸如此刻三位執念眼中的“強烈信念”,有的只是對強勢控制的恐懼,還有自卑催出的自我做賤,然後假想為信仰。
既然三位執念的眼神透漏出的是良性信念,還帶著固執和非理性,和大光明教的邪惡本質背道而馳,可仔細想想,三位執念的思緒也不可能全是善意,所以說是邪惡的背面有些過份,非得歸咎出個什麼,可能是純粹的信任......
時間在下午四點半,陽光有些偏移軌道,微微向下斜,最近望京的艷陽天也多的有些過份,往年能有幾天晴朗都要我彌陀佛。
宋伊雪好像睡著了,眼睛恬靜的眯著,躺在陽光下,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咪,林歇知曉她一睡很難醒,所以只當她已經不在場。
趙念慈此時似乎還在房間內羞澀,回過頭看,還拿著抹布在擦已經賊乾淨的玻璃。
林歇合上門,坐在5dd邊上。
“你是提莫對吧。”林歇說出來都覺得有些荒誕,哪有虛擬人物局限化在眼前的。
“啊?你怎麼知道。”“5dd”笑眼微咪,嘴成驚嚇狀,有些浮誇。
“吶,給你看。”林歇拿出手機,翻到自己朋友的畫面,最上面就是“提莫”,只不過面貌不是林歇見過的可愛面龐,而是提莫的臉,猙獰著血色獠牙,雙眼都在流著血,在手機屏幕面前都可以感受到他痛苦的猙獰。
“好啦......我知道。”5dd用被現了的可愛表情說道,然後用手指錘了錘太陽穴。
有種腿毛大漢錘你胸口的既視感,林歇看到原本粗鄙的5dd如此嬌俏,咽喉抑鬱的難受,唾沫都咽不下去。
“你是怎麼變成5dd的,或者說,你是怎麼控制他的?”林歇一直注視著他的神情,只見他油膩的臉蛋卻無比認真,雖然嬉皮笑臉卻比任何一刻都穩重。
接下來的回應一定不簡單:“嗯......我想想。”
5dd做出想要打噴嚏的表情,就是擰巴著鼻子,但遲遲打不出來那種。
“現在沒法證明,但我可以給你形容一下,你看我的眼睛。”
林歇翹了一個不熟悉的二郎腿,可見他秉心期待。
“接近與黑,灰的徹底。”林歇想了想,盯著他的瞳孔這麼回復道。
“我就是5dd,而5dd卻不能代表我,我用自己的方法,讓5dd這個人,變的擁有目標,而這個目標就是加入愛斯基摩tv。”
“什麼方法?”林歇湊近了看他瞳孔,從始至終沒有晃動,他問完這個問題,側過頭看空姐和黑客的雙眼。
到現在為止,林歇見過五位執念,先後的出場順序是,空姐,黑犬,黑客,救生員,然後就是“提莫”
灰,他間與黑和白之間,比白色深些,比黑色淺,比之其他任何顏色都要渾濁,好像囊括了任何一種情緒,歸咎為死後的靈魂狀態,那就是寂靜又飄忽不定,單純,寂寞,空洞,如習慣了孤獨的獨行者,在千萬種色系中,特立獨行,又讓人無心羨艷。
空姐的灰最接近白,接下來是黑犬,她的灰如雨季的烏雲,再來是黑客,可能就是正在打雷的烏雲,要更加深刻些,救生員和他差不多,仔細看起來也有些區別,但他們任何一種灰,都無法和提莫的灰相比較。
說他是灰,不如說他是在模仿黑色,可林歇一見,就知道那是執念的特色,灰色瞳孔,單純,寂寞,又直擊人心。
“好吧,我不管你是怎麼成為5dd的,對你的真身也無從想像,我想你即便出現在眼前,我也碰不到你。”說完林歇無語的笑了笑,怎麼虛擬人物都可以幻化成執念了。
“總而言之,提莫也好5dd也罷,你會離開熊魚,加入愛斯基摩,而我要履行“責任”幫助你完成你的執念,那麼好,英雄聯盟遊戲裡的提莫先生,你的執念是什麼?”
空姐的執念是擁有真心實意的笑容,黑客的執念是和吉澤.明步滾床單,任何一個都看不到希望,連救生員和黑犬的離開都讓林歇的心惆悵許多,也不知道提莫先生的執念是什麼。
場面一時沉默了下來,輕風拍打在玻璃窗上,似乎有精靈正在偷聽房間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忍不住的輕盈的笑了出來,也讓房間裡略顯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些。
“你慢慢說,或者你之後說。”林歇見他都一分多鐘還沒說,以為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不禁大感頭疼,反觀剛認識黑客時,他以他那帥氣的臉龐,如此恬不知恥的說出“我要和吉澤.明步滾床單”的表情,忍不住的轉頭撇了他一眼,讓黑客委屈的像個色狼。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執念是死後成為的“產物”所以你別拿虛擬人物這回事來說事,作為那句“團戰可以輸,提莫必須死”的主角,我的屍體若是搬到地球上,估計一天的就能連成好幾圈,我的死固然和這句話有關係,可作為熟悉死亡的“虛擬人物”我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成為這幅狀態的,我想他們兩也不知道。”5dd看了眼黑客和空姐,大概是用友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