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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林歇和趙念慈確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還沒到虛無縹緲的愛的程度,只是就現階段而言他們誰都不願意離開誰。
這場遊戲誰先推出,那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將是笑話,只能得過且過,試看看這不懂的需要感能進化到哪一步。
所以當時間到近七點半,他們和在劉家窯橋西一樣默契的整理好容貌,簡單吃了昨晚已經第三頓的熱菜,直到出家門,一路到醫院,都沒有對剛剛沒理清楚,甚至凌亂的“責任”有絲毫更多的辯解。
三位執念發不出聲響,也不主動參與林歇的正常事宜,在身後目視跟著,除了多了一位顏值稍低的救生員,和昨天沒有區別。
他們就像是約好了一樣沒有提及,甚至很輕鬆的談起生活上的瑣事,行走時不時摩擦到對方那越來越熟悉的**。
各自的毛髮不自覺的隨著走動纏繞在一起,拂過心靈柔軟的地方,也不覺得訝異,隨便什麼動作就像是十指相扣般親昵,讓臨近路過的人以為他們是從校門口走出來的中年情侶。
只是快到病房門口時,林歇默默的走到了趙念慈的身後,讓她的眼底流露一絲落寞,這是沒有意外,不會消失的距離感。
就像是一日吸菸終生戒菸,恩禮作為她“過去”的代表性產物,無時不刻不在提醒她:你不是一位可以無所顧慮的大姑娘,沒有一丁點多餘的空間可以給予你自己人生的灑脫空間。
“媽......。”恩禮換下病服,穿著自己粉色小裙子,臉上洋溢著新一天曙光的喜悅,只是那為了安撫大人的笑容讓人們確定這小丫頭心裡藏著事,極有可能是入睡前親生父親暴虐的動作,或者音容。
她為了證明健康一般撲到了趙念慈懷裡,抱了個正著,林歇關注恩禮的臉色,一邊怕趙念慈抱不穩,在偏後方拿雙手背防止倒下的可能。
第五十九章 成年人骯髒的愛情5
“吃了嗎?”趙念慈拍拍女兒的後頸,溫柔問道。
回應的是守了一夜,打瞌睡的趙父:“一早吃了不少,護士還夸孩子身體棒呢。”
“爸你回去睡覺吧,我們帶孩子去家長會。”趙念慈抱著不願撒手下來的恩禮,對父親說道。
“嗯,給恩禮長長臉。”他打了個呵欠,豎起大拇指,給林歇使了一個加油的眼色。
相較於趙母原本想要利用林歇來激發趙念慈對伴侶的心,趙父可是從始至終都極認真的篤行這小伙子可行的長輩。
他拍拍林歇的肩膀,現行一步離開了病房。
恩禮雖然昨天很大膽的和林歇說話,但真正要面對,還是拜託不了怕生,臉埋藏在母親臉頰,近乎貪婪的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好啦,下來好不好,媽媽這不是一直在嗎?”
“你不騙人?再也不走了?”恩禮依然抱著,委屈的反問。
趙念慈沒有絲毫猶豫的嗯嗯點頭,心裡一陣酸澀,希望之後可以償還女兒缺失的母愛,等直播穩定下來一定要和恩禮生活在一起。
“不會被叔叔騙走嗎?”恩禮偷偷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林歇,又是不出幾句話就以自己稚嫩的嗓音用成熟的話題噎住了參與不進來的林歇。
“哪裡學來的這些話。”她沒有責怪意味的說道:“還沒和叔叔問好吧。”趙念慈被孩子古靈精怪的話逗笑,將她抱到林歇面前。
恩禮以舒服的姿勢安坐在母親懷抱里,以“不能搶走我的糖”的表情對林歇說道:“你可以喜歡媽媽,但是不能搶走她哦。”
“好,都聽的。”林歇為了讓她撅起的嘴和抱著距離感的表情舒緩下來,全都依著她的說道,可見這段陌生感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消失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林歇比她還怕生,不然也不會在教管所裡面連和別人打架的理由都沒有,要知道有人對話的地方就有是非,而林歇則和所有衝突背馳,唯二的打架都是為了女人。
和年輕醫生以及交頭接耳的白色絲襪小護士道別,他們走出醫院,天漸漸有些陰,一層薄雲就堪堪擋住了本來囂張的陽光。
一路上林歇就聽著她們母女如親姐妹一般聊天,對於恩禮說的學校里的瑣事,趙念慈表露出極大的興趣,兩人表情一樣的埋汰著一位“討人厭的小胖子”。
趙念慈確實是很認真的聽,畢竟她清楚恩禮只是把心事放在心裡,懂事而可悲的把那些不屬於她考慮範圍的事情自發的忽略,所以比往常更加想要對恩禮好。
最好能把昨日當成一段略顯真實的夢境,會隨著長大越來越淡忘最好,這是二老和趙念慈心想的,可是林歇不這麼想。
他堅信人性本惡,一開始就有一顆邪惡的小種子在催發欲望,懶惰,憤恨,仇恨,只是在成長過程中,經由長輩的薰陶和教導,還有生來潔白的社會環境,才遏制住了種子的發展。
就像是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傷筋動骨的大病,不常生氣的人,一旦發火,則可能喪失理智,其實都是一瞬間把堆積起來的物質,激發了那顆自出生就有的黑色本質,一定要在發現之時就熄滅火苗,不然未來造成隱患,也是對孩子的不負責。
他發覺小恩禮只是提早成熟,在以自己的行為來安慰家人,其實根本沒有淡忘昨天發生的可怕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