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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裴延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
周達非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
回家吃完飯,周達非找出了《燃眉》的導演剪輯版。
他去了二樓影音室,裴延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部電影跟《殺死羽毛》不太一樣,」周達非在地上坐下,靠著沙發包,「也算是一次新嘗試吧。」
「嗯...」裴延喝了口水,打開投影儀。
周達非坐在地上,靜靜地等著電影開始。
忽然,他的視線瞥到了地上的一個可疑物件。
「這是什麼,撲克牌嗎。」影音室內光線不好,周達非沒看清。他伸手去拿,「!」
一段段與影音室有關的記憶湧上心頭。
「裴延!」周達非啪的放到茶几上,「這是什麼!」
「問我?」裴延卻覺得好笑,「你沒用過?」
「.........」
「本來我還想等到電影放到一半的時候。」裴延俯身在周達非唇角親了下。
幕布上片頭徐徐開始。
「現在呢?」裴延又親了下周達非的鼻尖,輕聲道,「要等嗎。」
「電影看一半算怎麼回事。」周達非有幾分嬌嗔。他推了裴延一把,「去,把燈關了。」
第146章 造型
《燃眉》孤獨地在無人欣賞的幕布上播至片尾。
「話說...你這段時間忙了些什麼?」周達非枕在裴延的肩上,目光在一片漆黑中放空。
一聲不懷好意的笑在他耳邊響起。
「遲來的查崗?」裴延說話帶著氣音。
周達非:「.........」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裴延。
「愛說不說。」
裴延的手一直搭在周達非的腰上。
「真是不識好歹,」他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在忙你的事。」
「我的事?」周達非條件反射地拉響警報,「你又幹嘛了。」
「你之前說考慮開個工作室,」裴延語氣正經了幾分,「自己忘了?」
周達非不著痕跡地又轉了回來,「記得。」
「就是今年太忙,顧不上。」
裴延在周達非的後腰上摩挲片刻,「我知道,所以我幫你做了點前期的籌備工作。」
「而且,這方面你沒有經驗,一個人做容易踩雷。」
周達非:「你把我的工作室掛到你公司下面了?」
「還沒。我只是幫你籌備,並不是幫你建工作室。」裴延在周達非耳廓上親了下,「這些主意,你可以自己拿。」
周達非靜了靜,沒立即表態。
他其實已經不再排斥與裴延產生羈絆,只是多年來培養的本能讓他對「捆綁」仍有心理陰影。
「前幾天...」過了會兒,周達非頓了頓,「我在A大碰到周立群了。」
「哦?」裴延沒想到此時此刻會聽見這個名字。
「他說他跟我媽媽離婚了,還為當年改志願的事向我道歉...」周達非的嗓音有點啞,「但他本質上依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說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會改。」
「因為他覺得我成功的概率低到在統計學上可以被忽略,他甚至認為...」周達非說著覺得有點好笑。
「什麼?」裴延問。
「他甚至認為,我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靠跟你交易換來的。」周達非說。
裴延又被喚醒了心底里塵封已久的、最怕面對的過去。
那裡的他和周達非一樣,傷痕累累、狼狽不堪。
周達非如今票房加身、獎項在手,可發生過的事無法磨滅。
世人能看到的大多是成功榮耀,願意聯想的往往為八卦內情,有誰會知道周達非為了夢想付出過多少艱辛呢?
連周立群都會有這樣的解讀,更遑論其他人。
周達非發覺了裴延反常的沉默。
「哦,」他思索片刻,才反應過來,「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我只覺得周立群荒唐可笑。」
「...嗯。」裴延側過身,把周達非抱進懷裡,「那你怎麼跟周立群說的?」
「我跟他說...」周達非笑著湊到裴延耳邊,壓低嗓音用氣聲道,「裴、延、已、經、快、被、我、拍、死、在、沙、灘、上、」
「了。」
「.........」
定好要去的戲劇節在十二月初,持續十天。
在此之前,周達非有一小段相對清閒的時間。
他利用這段時間了解了些成立工作室的事,考慮在明年出去度假前把工作室建起來。
至於要不要掛在裴延旗下、要不要用裴延推薦的人...周達非還在考慮。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顯而易見,它變得模稜兩可、需要權衡。
十一月中旬時,今年銀雲獎的時間定了下來,正好是戲劇節的第一天。
由於時間有所衝突,裴延和周達非將無法出席戲劇節的開幕式,只能參加後續的活動。
戲劇節開幕當天的大戲就是葉甫蓋尼奧涅金,周達非有些悶悶不樂。
「後面還有一天的話劇安排是隨機的,」裴延摸了摸周達非的頭,「我跟主辦方打過招呼了,應該也是演奧涅金。」
周達非抿了抿嘴,「哦。」
銀雲獎總不能不去,他沒有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