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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霄徹底怔住:「柴晶晶,你什麼意思?」
柴晶晶都沒看他,撣了下菸灰,「意思就是,恭喜你,你又單身了。」
朱仰起哇哦一聲,還是女海王刺激,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在心裡吶喊,打起來打起來!
翟霄到這,才反應過來,柴晶晶這幾天就怪怪的,約她也約不出來,多半是有了新歡,「身邊又有人了是吧?」
「隨便你怎麼想吧,」她抽了一口煙,吞雲吐霧說,「主要是你最近表現有點差,也沒什麼新花樣,我確實有點膩了。」她轉而對蔡瑩瑩說,「三條腿的青蛙癩子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他把你發給他的信息都給我看了,我說實話,為你不值,這麼清純飽滿的愛,他不配。」
蔡瑩瑩:「我當時喝醉了……」
柴晶晶笑了下,沒再說話,她拿起包站起來走了,款款行至門口,約莫是剛想起來,又沖呆愣著的翟霄丟下一句——
「對了,你舔了我這麼久,你難道就沒發現我和谷妍的微博互關?她是我朋友,雖然關係也就一般般,但你罵我朋友公交車,就等於罵我公交車,不然,我跟你的分手會稍微體面一點。」
翟霄臉色已經徹底掛不住,整張臉憋得通紅,好像剛從鍋爐撈出來燒紅的烙鐵,然而憋了半天,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你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柴晶晶都沒有回頭看翟霄,而是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蔡瑩瑩,眼神里似乎寫著——蔡瑩瑩,你覺得這個男人下頭嗎?
下頭,無比下頭。
所以蔡瑩瑩一出燒烤店,渾身難受得不行,胃裡有一股翻江倒海的氣兒在往上竄,於是二話不說打了一輛車直奔附近的紋身店,徐梔攔都攔不住,最後在店裡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氣定神閒坐在紋身師面前,大言不慚地讓紋身小哥給她紋上一篇清心咒。
紋身小哥顯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什麼樣兒的奇葩貨沒見過,淡定地坐在那兒,自顧自忙著手裡的活兒,「紋梵文,還是漢字?」
蔡瑩瑩:「區別是什麼?」
紋身小哥頗有耐心:「梵文148個字,漢子415個字,但一般我會建議你這種顧客就紋四個字。」
蔡瑩瑩:「哪四個字?」
紋身小哥抬起臉,瞥她一眼,經驗頗豐:「遠離男人,效果一樣,還能少受點罪。」
蔡瑩瑩瞬間被說服:「行,就這四個字。」
徐梔:「……」
陳路周:「……」
而後緊跟其後的朱仰起衝進店裡,摸不著頭腦:「她在幹嘛?」
陳路周低頭瞥他一眼,悠悠飄出兩個字,「削髮為尼。」
朱仰起很震驚,看著蔡瑩瑩問:「現在紋身店還接這活兒?」
……
蔡瑩瑩心意已決,三人就在紋身店乾等著,徐梔也懶得再勸,打算乾脆給她錄個視頻,正在調角度的時候,餘光瞥見陳路周和朱仰起起身走出去,下意識脫口而出,「陳路周,你去哪?」
朱仰起心說,這他媽走開一下都不行,以後要真談上了可不許這麼粘人。不等陳路周說話,朱仰起就挺識趣地表示,「算了,你裡頭呆著吧,反正你也不抽菸。」
陳路周嗯了聲,隨後兩人彼此對視一眼。
兩人視線在空氣中輕輕一撞,明明都藏著隱忍不發的情緒,連紋身小哥都已經察覺到了他倆之間那股隱隱藏在平靜表面下翻湧著令人沸騰的熔漿。
紋身小哥忍不住抬頭瞧他倆一眼,小聲問蔡瑩瑩,「情侶啊?」
蔡瑩瑩警惕性很高,反問:「你要做他倆生意嗎?」
紋身小哥這店開得也是心高氣傲,但看他倆這模樣,倒是很少見這麼登對的,尤其這男的,要願意給他做廣告,就更好了,「他倆如果也做,你這個紋身我算送你的。」
蔡瑩瑩很不服,不高興地嘀咕了一句:「……憑什麼我是送的。」
店裡有很多展示的顧客紋身樣品,不過都是局部照片,有位大哥很是生猛,直接在屁股上紋了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俗諺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紋身很威猛且生龍活虎,但局部照片屬實辣眼睛,有點像蠟筆小新那個圓潤飽滿又誇張的屁股。
徐梔看得津津有味,陳路周問她出於什麼心態對這張照片研究了十分鐘,徐梔想了想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大概是對藝術的崇高敬意吧。
陳路周懶得聽她瞎掰,抱著胳膊靠在展區的柜子上,低頭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老闆問我們要不要紋,你想紋嗎?」
紋身店放著鏗鏘有力的搖滾音樂,聲音很大,所以他倆說話的時候,陳路周不自在壓低肩膀往她這邊靠,所以呼吸驟然拉近,那抹熟悉的鼠尾草沐浴露清香再次無孔不入地鑽進她鼻尖,剛剛電影院那下緊促而短暫的觸感瞬間又慢慢悠悠地從她精神末梢爬上來,頭皮酥酥麻麻地看著他。
他嘴唇比她想像的要軟,好像溫熱的果凍,但是下巴很扎人。
徐梔看他嘴角還有傷,所以就隨口問了句:「很久沒刮鬍子了?」
心照不宣,看徐梔那欲說還休的眼神,陳路周就知道她在說什麼,眼神頗耐人尋味地在掃了一眼她的嘴,「扎著你了?」
徐梔:「嗯,很扎,剛洗臉的時候,都有點疼,還以為自己嘴角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