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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流傳比較廣的一個事,就是當初野鴨湖下面的那條小道,據說有兩個年輕情侶半夜走那條路,結果遇到了鬼打牆,在一棵樹下整整轉了一天,最後活生生的凍死在那裡。
那棵樹我當初還見過,正是在那裡,我第一次與皮金華交的手。
當然,鬼打牆只是欺騙人的視覺,讓人本能陷入幻境裡,腳步的行走被詭異的力量所引誘,所以自己以為自己走的是直路,其實實在繞圈子,可我們現在用的是汽車,以六七十碼的速度往前走,這樣還能鬼打牆,我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就算是迷路鬼,那也絕對沒有這麼大的力量,能夠控制半個山頭的範圍!
可如果不是迷路鬼,那現在的情況又怎麼來解釋呢?難道說在這半山中央,還真有這麼一條從來沒被人發覺過的碎石大道?
所以我才提議,我們應該看看那兩人死亡的原因,或許能從上面找到線索,如果盲目的逃,甚至可能一車人都不明不白的死去!那兩人就是典型的例子!
可我的這個提議註定要被否決,首先唱反調的就是黃毛非主流,他伸出胡蘿蔔粗、短挫挫的食指挖了挖鼻孔,掏出一團乾癟癟的鼻屎在手指上搓啊搓的,陰陽怪氣的說:“小子,你不是膽子很大嗎?不如你留在這裡幫這兩位同胞收屍吧,哈哈哈哈,回頭他們會感謝你八輩子祖宗的。”
而全車的人似乎都不贊同的我看法,紛紛表示要馬上離開這裡,甚至有幾人已經開始過去查看汽車陷落的前輪。
我真想一腳把這小子踹到懸崖下去,我也不是菩薩轉世,沒那麼多的慈悲心腸,既然這些人願意折騰,那就隨他們折騰去,反正我是不會再坐車了。
我相信,只要與蘇小小會合,就算是一個人半夜三更的用腳趕路,我也不至於有多危險,我的祖先都能常年在半夜趕著殭屍行走在山川溝澤間,作為趕屍世家這一代唯一的一個傳人,難道這區區一個晚上,我還熬不過去?
至於沿途的危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我只恨的我實力大減,有虎落平陽的感覺,不然在這荒山野嶺里,只要將身上的旱魃氣息隨便放一放,什麼野獸鬼魅的,哪個敢靠近半步?
就在我冷眼旁觀的時候,有幾個人已經吆喝著讓周圍站著的人來幫忙,一時間,除了回到車上的司機,以及車裡幾個老弱病殘孕,其餘人紛紛圍著汽車站了一圈,準備把前輪生生抬起來。
“一,二,三,起!”
“不對不對,力道不均!”
“再來!一,二,三,起!”
我背著單肩包站得遠遠的,默默注視著那張汽車,手術刀已經被我緊緊捏在手中,只要一個情況不對,立即飛刀出手!
我總覺得,那兩個吊死在車頂的人就像一個圈套,又或者,是血淋淋的警告!
始終是人多力量大,汽車雖然看似重,可因為掉下去的是半個前輪,又有司機在裡面扭轉調控方向,所以雖前面幾次因為用力不均勻而失敗,但幾次之後,眾人就已經將前輪磨上了碎石路。
然後,大家在後面一發力,汽車就被推動,緩緩打直了方向。
“耶!”眾人歡呼不已。
就在他們吆喝著讓司機趕緊打開車門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啪”的一聲脆響!緊跟著,又是“啪”的一聲!
我站的比較遠,整個場面都看入眼中,看得比較清楚,就在汽車挪動離開後,那兩具屍體就直直被吊在了半空里,似乎是沒有了支撐,又好似繩子忽然斷裂,兩具屍體竟然隨後一起墜落的地面,這聲音,正是這兩具屍體落地後發出的!
我用強光手電筒一照,只見地上血肉散落一地,怪不得發出啪的聲音,原來這兩具屍體就好像被用利刃分割了一樣,落地後摔得四分五裂!
我皺眉走了過去,看著這血肉模糊的一片狼藉,蹲了下來。
那些人站得遠遠的,連聲呼喊司機開門,就算有幾個膽大的也只敢遠遠看著,根本不敢上前。這時候見到我這個舉動,有人立即竊竊私語起來:“你看,這人膽子真大!居然還敢過去看!”
“切,他就是個死變態!只有變態才對死人感興趣!”
“對了,剛才他不是說他是個醫生麼,醫生什麼樣血腥的場面沒見過,平時就以切人為樂,這場面估計是小兒科呢!”
我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流言蜚語,仔細查看這兩人身上的傷勢。
他倆渾身布滿細小的傷口,我伸出手術刀來輕輕一撥,就發現那些傷口帶著細小的鋸齒狀拉痕,深深入肉,但是鋸齒又不是很明顯,得益於我的超強視力,如果換個人來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帶小齒狀的刀子,一刀一刀在他們身上拉過去割開一樣!
他倆的眼睛和舌頭都被挖走,只剩下三個血洞窟窿,感覺就像在冷森森死不瞑目一樣的看著我,即便如我,這段時間已經接觸了不少的恐怖事件,這時候也是激靈靈的打了個顫,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這時候,我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驚呼聲以及喝罵聲!
我抬頭一看,就見到那張汽車此時被一些人推著,正緩緩的由慢變快,可任由那些人叫嚷,汽車門一直沒有打開,反而是汽車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讓後面的人幾乎有些追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