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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的老師白了他一眼:“厲害的還多呢,你以後可小心別胡亂得罪人,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了,可在這裡,有些東西依舊是忌諱呢。好了好了,都散去吧,準備上課了。”他揮手趕開四周圍著聽故事的孩子們,進去拿起鈴鐺搖起來。那時候的農村小學還沒電鈴,上課下課全靠老師用一個手搖的鈴鐺指揮,所以課長課短的全是搖鈴老師說了算。
我總覺得這事可能跟姥姥有關,可也沒什麼證據,再加上當時的姥姥雖然在外人眼中神秘,可在我的眼中卻只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並沒有覺得她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所以我也只是想想,沒往心裡去,依舊照常的上學放學。
那時候家裡就只有我跟姥姥兩個人相依為命,至於我的父母,姥姥當時的說法是他們出去打工了,很多年才會回來一次,關於我父母的故事,等以後再慢慢介紹給大家。姥爺早就去世,姥姥當時也是七十左右的年紀,整個家庭便由一個老人、一個小孩、一隻大黑蛇和一隻小黑貓組成,生活也是簡單到極點,姥姥白天上山採藥,我就去上學讀書,晚上回來我就開始喝姥姥給我煎下的黑黑苦苦的草藥,姥姥說是可以保護我的五臟,當時我還小,不明白自己半人半僵的身份,還顯得極為不情願,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直到姥姥為我的付出到底有多大。
各位可能會說,你們一個老人,一個小孩,家裡沒有成年勞動力,吃喝飲食靠什麼呀?這個嘛,自然是靠著姥姥平日裡給人請請陰、看看病一類的得些報酬度日,按當地的說法,姥姥是個草藥醫生,十里八村的還是挺出名的,而請陰,就是過陰,指活人去陰間幫陰人辦事問話一類的,姥姥天生陰眼,過陰本事自然強,不是那些假神漢神婆能比的,所以,雖然老弱在家,可生活條件來說,在當時還算是極好的。
又過了幾天,聽人說那個高年級學生的病情繼續惡化中,甚至小腿上已經能看到血色蟲豸的紋理來,如果再找不到方法,一旦蠱成後破膚而出,他的那條腿就算是廢了。他父親找遍附近所有的醫生和神漢,都是一籌莫展,束手無策。當然,他也來找過姥姥,可姥姥這人有個脾氣,請她看病什麼的,得看她的態度,她若去,那便是有希望,她若不願意走,那就請也請不動,再有誠意也沒用,在受到姥姥拒絕後他也不敢多說,自己重新找其他人去。?
“姥姥,問你個事兒。”在吃飯的時候,我邊刨飯邊支吾著望著姥姥問:“那個同學的腳病,你是有辦法治的,對麼?”
姥姥看了我一眼,慈祥的笑了笑,用手摸摸我的頭道:“我家八仔就是良心好,不錯,他的病,我能治,不過,姥姥不想給他治。”
“那姥姥,你就給他治治吧,老師說他如果腿壞了,可能也就不會來上學,他成績那麼好,可惜了。”我夾起一片土豬肉,奮力的咀嚼著,邊跟姥姥求情。或許因為半人半僵的原因,我從小就特別能吃,隨時都要吃肉,幾歲的時候飯都能吃三大碗來,還好旺財偶爾到後面的大山上抓抓土豬野兔什麼的,這傢伙抓獵倒是一把好手,速度又快,只要瞄準了竄過去用尾巴狠狠一抽,准能抽翻這些小動物,然後我就屁顛顛的去撿起來拎回去給姥姥。
姥姥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在這後面過去了個把星期,學校里又見到了那個高年級的學生,他的腿腳已經完全康復,至於姥姥是怎麼給他治療的,甚至去沒去過他家,我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裡,我又想起了遠方的姥姥,自從出來後,已經好幾年沒有去看過她老人家了吧。我念道,在收拾好五行驅毒的工具後,我回到客廳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許許多多的食物,火腿雞蛋什麼的,開始瘋狂的進食。五臟摘除後身體急需巨大的能量,進食才能更快促使新的五臟生成。
當我在吃掉滿滿一冰箱的食物後,天色基本已經微亮,白晝黑夜清晰分明,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第4章 離奇失蹤的女人
我獨自坐在巨大辦公桌後的木藤椅上,百無聊賴的看著一本醫書。今天是正月十六,正是春節收假、各部門公司恢復上班的日子。在今天一天裡,醫院裡接待的病人足足是往日裡的數倍之多,春節吃壞身體的、玩壞身體的、太過高興而傷了身體的,都統統趕來醫院報到,一時間門庭若市。
雖然是內科的副主任醫生,可我的診室里依舊沒有病人。也許在掛號的時候就被護士小心“叮囑”過,一般的病人都不會掛我的號,生命是寶貴的不是?誰都不願意讓一個年紀輕輕毫無經驗的小伙子把自己的生死操縱在手中。
“韓醫生,今天的報紙。”一個大媽走進我的診室,將晨報丟在我的桌子上,看都懶得看上我一眼,立即急匆匆離開,似乎下一刻就會被非禮似的,這也辦法,平日裡都是年輕漂亮的小護士送報,可今天開年第一天上班,小護士都忙著出去做接待了,估計整個醫院的主治醫生,也就只有我還有閒心看看報紙,並順帶關心下送報紙的是大媽還是年輕少女。
“咚、咚”“韓醫生在麼?”
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際,有人在門外輕輕敲了兩下,探出一顆禿頂的頭來,下面是一張圓盤似的大胖臉,見我望他,連忙討好的一笑。
“王富貴?”我一見這滿月似的臉,頓時想起這個人的來歷,驚訝問道:“你的事兒不是解決了麼,怎麼還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