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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您想租?”年輕人一聽我這話,馬上來了興趣,口若懸河的講著:“這個鋪面我一共簽了五年的合同,總共三十萬,算下來六萬一年,現在才過了一年,還有五年租金,也就是二十五萬,如果加上房子裡七七八八的貨物一起轉讓,這裡起碼五萬的貨,加起來就是三十萬,再有五萬塊的轉租費,一共三十五萬,如果你真想要,給個同數,三十三萬就行。”
這麼貴!
我不由得暗暗咂舌,要知道我現在即便是副主任級別的醫生,可因為沒有病人,一個月工資也就不過三千多點,再七七八八的東西一扣,剩下的可真不多了,這鋪面一個月差不多就是五千塊的房租,準時上下班一個月,還沒人家一個鋪面賺的錢多呢。
年輕人見我不說話,又降低了籌碼:“算了,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就本錢轉讓給你,如果誠心要,三十萬本金轉你,一分錢不賺你的。”
我心裡不由得苦笑:老大,不是我不想要,是真沒有三十萬啊!
我只能虛笑著:“看看再說,看看再說。”
把手裡的貨物算清,作別老闆,這年輕人還真是真心想要把鋪面盤出來,一邊送我一邊硬是塞了張名片給我,白底色名片上刻著鎦金的幾個大字:白明昭,還有他的電話號碼,經營貨物等,說是我真要鋪面,隨時可以打他電話。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著急的想要盤出鋪面,被他一番勸說,我確實有些心動,要不是手頭沒錢,一定會租下來的,到時候醫院申請個輪班,大不了一個星期去上一天班應付一下,反正大伯的關係在,想來院方也不會刁難我。
作別白明昭,將貨物裝在一個大塑膠袋裡提著,我再次打車回家,開始作對付水鬼的準備。
至於我買的這些東西,自然也是給水鬼準備的了。
第27章 回家畫符
在我十二歲到二十二歲的那段時光里,我離開了世世代代生活在雲南傈僳族的姥姥,前往貴州陪著曾經是趕屍匠的爺爺渡過了十年,期間,除了學習正常的課本知識外,爺爺教我的內容,就是那些趕屍世家從不外傳的方術秘法了。
爺爺在年輕的時候跟著祖父趕過屍也盜過墓,在祖父的耳濡目染下對天文地理、風水脈象無不涉及,也算是知識淵博,直到後來跟著奶奶成親,生下了大伯,才在我們本地當了個教書的老師。
後來遇上了文化大革命,知識青年紛紛被排到鄉下接受再教育,那時候爺爺家也住了一個城裡來的知識青年,兩人年齡相差不大,而且興趣相投,並沒有因為農村與城市的差距而無法交往,反而在日子的沉澱里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那個知識青年,就是我的徐爺爺,大伯之所以能夠在仕途上順風順水,五十歲就能當上副廳級幹部,其中徐爺爺的助力相當大,關於這件事情,我也僅僅只是略有耳聞。
徐爺爺那時候跟我爺爺兩人都互相仰慕對方的才華,於是爺爺跟徐爺爺講述一些奇門之術、風水玄奧之說,而徐爺爺則給我爺爺說些恆星衛星、自轉公轉的知識,直到後來,爺爺又把這些知識教給了我。
所以說,我雖然沒有讀過初中高中,可初中高中里需要學習的知識,我卻是沒有遺漏多少,而且還附帶學會了許多收鬼抓鬼以及趕屍的本事。
而今天,我就要第一次使用爺爺教我的本事,來對付那隻野鴨湖裡的水鬼凶靈。
水鬼,與其他的鬼類有些不同,它生前死於水,可死後卻善於水中害人,甚至能夠藉助水中沒有打撈出的屍體、或是水中的藻類植物形成實體,力大無窮,進行攻擊;但是一旦離開水中,它們就會虛弱不堪,變得渾身無力。
就好比當時野鴨湖上那困住我們的長頭髮和綠色長藤,那綠色長藤,可能就是由某種水藻變化而成,而那發束,居然能夠把我跟王富貴兩個成年人拖住不動,其力量之大可見一斑。
如果水鬼成功找到替身,就能夠重新投胎轉世,擺脫長年累月困在水中的苦難,或許,除了找王富貴報見死不救的仇外,這也是它襲擊我們兩人的原因。
隨著鑰匙打開房門,我發現黑子正懶洋洋的躺在客廳前的屏風上睡覺,而屏風下方的魚缸里,我養的大眼睛金魚只剩下了兩條!看來,又被這傢伙偷吃掉了。
黑子是一隻很有靈性的貓,因為長年受屍氣的影響,它本身甚至已經超脫貓的範疇,類似於精怪的存在,你見過哪只貓能夠活二十幾年的?
按照常識來說,貓正常的壽命約十三四歲,一歲就相當於人十五歲,兩歲相當於人二十五歲,貓十四歲已經相當於人七十二歲,據說貓到暮年並不會給主人帶來多大麻煩,一般是生病後不願進食,幾天後就會死亡。
可黑子完全不在此例,它大爺的,從年齡上說它已經算是百歲開外的老人了,居然還偷吃我的金魚,完全看不出不願進食的想法啊。
黑子因為經常吃我身體遺棄部分的原因,已經有點與我心靈相通的意味,此時見我腹誹它,懶洋洋的伸了伸爪子,弓起身子“喵”了一聲,音調拖得長長的,隨後爪子在魚缸里閃電般的一撈,只見一條大眼魚又被這傢伙叼在了嘴裡,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我就是要吃魚,你拿我怎麼辦?”隨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