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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那些白衣人也幾乎被將臣殺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了三個人。
“吼!”
一聲龍嘯猛地響起,我眼前的那顆龍頭,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條青龍,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隻黑龍,通體散發著濃郁的屍氣,鱗甲之間,流動著殭屍獨特的屍力!
將臣用手將龍頭一托,喝道:“去吧!”
隨著他這一托,那條黑色的殭屍龍立刻就如同完全復活了一般,長長的軀體在地上一擺,隨後騰空而起,扶搖直上!
即便是那日光普照,梵咒金花如雨,依舊不能影響它半分!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我和將臣在這日光和梵咒的照射下,屍力會逐漸消逝,但是為什麼它不會受到影響?
莫非,是因為它是龍軀,而我和將臣,是人軀?
黑龍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穿入雲端不見了蹤跡。
它在變成了殭屍龍後,竟然已經完全不受我和將臣的控制,也不知會做出什麼動作來。不過看它的樣子,應該也沒有獲得神智。
“魃魔一怒,伏屍百萬,赤地千里!十三先生,你真的要讓這個天下大亂麼?”
張先生看著將臣,用一種近乎於質問的語氣問道。
“當然。”將臣這時候揮手一劍,將最後一個白衣人斬倒,這才停手回答:“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怎麼說服‘那人’的,居然讓他聯合了你們人類最強大的術士來對付我。可是你的主子忘記了一點:旱魃,永遠不是人類能夠控制的存在!”
“對了,那個術士好像叫劉伯溫吧?他確實是個千百年都難得一見的人物,是有幾分本事。可就憑著那點本事,就想要對付兩大旱魃,他錯了。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他想要奪取這個天下,可惜龍脈已經被我們鎖了!而且他的子孫後代,將承受七百年的詛咒,用子孫後代七百年的生命,來償還今天他所鑄成的錯!”
一聽到這裡,我有些懵了:七百年的詛咒,這不正是陳家溝陳家後人身上所遭遇的詛咒麼?
難道說,這個詛咒,竟是我和將臣聯手在他們身上種下的?
我明明詛咒的是那隻青龍,可現在看來,那隻青龍已經被將臣使用了某種手段,當成了他口中鎖龍脈的“鎖”!
因果循環,原來是這樣!
按照這樣說,這個張先生的主子,就應該是陳友諒了。
劉伯溫?
我想起了在四靈旗幻境中見到的那個羽扇綸巾的中年文士,當時他正站在朱元璋的身後,眼見著常逢春手持青霜劍,一路殺到陳友諒的大營中。
我記得後來,我被他看了一眼,再然後,我就從幻境之中退出了。
而我退出的瞬間,我耳邊似乎有龍嘯之聲響起。
結合著我附身過來的那片刻殘留的記憶,那漫天而來的巨浪和江水,我似乎明白了過來:應該當初,我附身的這個張子沖,當時他也在戰場邊。並且,當時的勝負原因,其實就是在一條龍的身上!
我就說了,既然陳友諒的手下有張先生這樣的人物,按說也應該有猛將一類的才對,常逢春再猛,那也不可能在百萬大軍之中殺死陳友諒!
原來,正是因為一條龍的翻江倒海,才讓戰場的天平明顯發生了傾斜!
而那條龍,很有可能就是將臣殺死的這條青龍。
這條青龍,原來就是鄱陽湖裡的龍!
這一切,終究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陳友諒和朱元璋的戰鬥,竟然已經涉及到了龍和旱魃的這種層次里!
怪不得將臣要殺了這條龍!
聽將臣的意思,是陳友諒的背後有個人,身份應該與將臣相當,可惜他被陳友諒說動,所以聯合了劉伯溫,前來對付將臣。
但是,劉伯溫不應該是朱元璋的文臣領袖麼,為什麼會來幫助陳友諒?
而能夠與將臣身份相當的,那個“人”,真的是人?
會不會是四大殭屍王中間的另一位?
將臣既然現身,而且明確的告訴我,旱魃不可能會死,最多只會陷入沉睡,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還會醒來的。
至於為什麼,是什麼原因,將臣沒說,我自然也不知道。
將臣用腳一掃,就將最後的那具屍體掃入了身後的黑池中。
這時候我已經不再誦唱咒文,所以能夠集中注意力觀察。一眼望去,我就發現,眼前這人整個臉上,都泛著一層淡淡的金色!
與張先生手中的金色一般無二!
隨著這具屍體的落水,天空之中,天色陡然再次變化!
整個天空里,金色的日光、梵咒都已經完全消失,由一片雪白,漸漸重新回歸黑暗!
只不過這黑暗不是夜色那純淨的黑,反而給人的感覺,是黑中透著明,好比人的瞳孔!
這怎麼這麼熟悉?
四靈旗?
我立即醒悟過來,這陰陽兩色,不正是四靈旗的眼球狀變化麼?
記得後世里,四靈旗是被畫皮給拿了去,融合在百鬼幡中,成為了她的一件護身法器,也就是她的那把小油紙傘!
我來的時候,影子告訴我,找到那把傘,我就能夠回去了。
現在,四靈旗重現,豈不是說,我即將離開這裡,返回後世?
這時候的我,在四靈旗的注視下,頭已經越來越沉,我即將陷入無盡的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