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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他們兩人的身體幾乎就全部埋到了土裡,再加上身上屍體發出的屍氣,以及靈符的效果,總算掩蓋住活人的陽氣。
剛剛躺下不久,爺爺就聽到了濃郁的馬蹄聲以及車輪的軲轆聲,緊跟著,幾匹渾身罩著鐵甲的高頭大馬疾奔而來,馬頭噴著黑煙,而馬的眼睛則是綠幽幽的,蹄子上似乎還帶著黑霧一般的火焰。
這一刻,就連那田間的蛐蛐聲都感到異樣,根本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每四匹馬拉著一輛馬車,馬車通體由黑鐵構成,車上站著兩個面無表情、穿著鐵甲,手持長戈的士兵。而車的後面,則各自捆著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都是面無表情,不喊也不叫的聚在一起,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的胸口有帶著血跡!
一共四輛馬車,爺爺大概數了數,約莫估計有百十個人左右,其中甚至包含了三四歲的嬰兒。
等到馬車走了老遠,祖父這才做法讓殭屍從身上跳開,隨即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慶幸的告訴爺爺:“好險,剛才居然是陰差勾魂!我們趕緊到前面的村莊看看去!那裡只怕是出了大事!”
說完,他立馬帶著爺爺往前趕,不多時就趕到前面的小村莊。
這一看,頓時把兩人嚇得後背發涼,渾身直冒冷汗!
只見整個村莊的人都被開膛剝肚,取走了心臟,全村三十五戶人家共一百零五人,全部死於非命!
至於村子裡的其他家禽牲畜,雞鴨鵝豬牛羊等,紛紛被吸光鮮血,變成了肉乾!
“這……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爺爺當時正值年少,本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代,這時候也嚇得面無人色,結結巴巴的問祖父。
祖父不知想起什麼,重重嘆了口氣,然後回答爺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旱魃出世,赤地千里啊!”
多年以後,爺爺在術法精通之後,才明白祖父那句話的意思,原來祖父懷疑當時有被封印多年的旱魃出世,也只有殭屍之王旱魃,才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殺死這麼多的人,甚至動用陰界派出了陰差。
爺爺與祖父後來擔心引起瘟疫,一把火將整個村子都給點燃了,至於事後處理的工作,自然會有當地的管事者前來處理,兩人也沒有過多停留,匆匆離去。
至於當時是不是真的有旱魃出世,爺爺不清楚,只是後來他就一直用種種方法阻止我真正變成的旱魃,想必當時的情形,在他心裡留下的陰影極重吧?他也擔心我成為那個喪心病狂的旱魃,屠人如豬狗。
這是爺爺幼年的經歷,記得當時我津津有味的聽完後,十分奇怪的問爺爺,為什麼那個旱魃要挖人心,吸人血呢?
爺爺告訴我,那都是祖父的猜想,未必就是旱魃,其實人有時候比旱魃還要可怕,說不定那是個修煉邪術的人,以吞食人心為手段在修煉呢。
至於哪些邪術需要吃人心才可以修煉,爺爺沒有告訴我,我也沒有多問,反正我是不會練的。
等我用樹葉擋住額頭後,那隊陰兵已然夾雜著陰風而至,果然與爺爺描述的一樣,渾身罩著鐵甲的四匹高頭大馬疾奔而來,馬的眼睛綠幽幽一片,而馬蹄則燃燒著黑色的火焰,馬車上站著兩個手持長戈的鐵甲人,連臉也被鐵皮包住,看不清容貌,只看得到兩點猩紅的光從瞳孔冒出,顯得詭異至極!
不過陣仗規模比起爺爺當時見過的可小多了,雖然因為我開了陰眼的原因,可以見到這浩大的聲勢,可實際不過只有一張鐵車,兩個鐵甲人而已。
就見那帶頭兩匹馬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麼直挺挺的撞進了鐵門,然後,整張馬車就消失在眼前!看樣子,是直奔煉屍爐而去!
像這種省匯城市,這火葬場又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估計一天起碼要燒個幾十號人的,如此一來,鬼魂較為集中,怪不得陰界還專門派出一輛鐵車來押送這些陰魂,而我好奇的是,這件事情為什麼守門的老頭會知道?
或許他不清楚有陰兵押魂這麼的清楚,可他起碼知道在十二點的時候情況不對,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所有火葬場工作的人都清楚這個潛規則,這倒勾起我濃烈的好奇心來——難道裡面有高人?
從小到大,我認識的高人有兩個,一個是爺爺,一個是姥姥,在我的眼裡,他們就是有山那麼高,有天那麼高,高到我無法理解、只能拜服的地步,一個重道,一個重蠱,都有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甚至說醫死人而肉白骨也不為過,至於其他的高人,我還真沒有見過。
甚至就連公安廳詭案組的成員白瑜婉與夏林樞,我都不覺得他們有多厲害,那點本事,甚至還不如我呢。
至於陳龔陳燕皮金華之流,不過是些邪術,除了陰人暗算以外,我想要是真論本事手段,我也可以穩穩壓住他們,想當初,皮金華那隻戰鬥力最強的白皮怪物,可是生生被我捏死在手上的。
對了,陰差抓鬼是個什麼場景?
我忽然有些好奇,正所謂好奇害死貓,我見陰差已經走遠,而開鐵門的大爺顯然也不會給我開門,於是決定自己過去看看。
火葬場跟劉剛家所在的小區一樣,都有高高的圍牆,甚至比那邊更高,好在我的身手已經恢復幾分,再加上從小的苦練,這一身功夫不是白在。恰巧旁邊有一顆大樹,我立即借著小跑的力道一躍而起,彈起一人來高,隨後兩手在樹上一撐,借著反彈的力道腰身一挺,兩腳就鉤住了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