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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賣黃紙壽衣麼?”我笑著,回答他。
“黃紙壽衣?”白明昭驚訝的抬起頭來,一見到我,臉色頓時變了。
“您……您怎麼來了?”白明昭心虛的說著,連忙丟下了手裡的遊戲。
“我不能來麼?”我笑著問。
“不……不是那個意思,這……您是來找我要錢的?”他緊張的站起來,搓著手。
我知道,他在害怕。
記得當初他當“採花賊”去陳小恩的家裡,結果一個兄弟死在了童僵的手上,還是我救了他一命。
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他可是答應要給我二十萬呢。
拿錢買命,天經地義。
如果他不給錢,許下了空頭承諾,說不定就跟落得跟錢大旺一個下場,變成僵奴。
“我是來收債的。”我點了點頭,回答他。
我倆的這筆帳欠的夠長了,我是應該收一下,不然的話,豈不是害了他一命?
我沒有成王稱霸的野心,也不想聚集一群僵奴跟在身後,把這個城市變成一個殭屍王國。
“可是……我沒錢給您啊!”一聽我的話,白明昭立即急了。
“算了,我在你這店裡看看,有什麼看上的東西,我就拿了,不論多少,不論價格。然後我倆的債,就一筆勾銷,怎樣?”我看著他,笑著說。
“好,這可是您說的啊!”白明昭一聽我的話,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他肯定占了便宜,他這個店就算把裡面的東西全部拿走,也充其量就值個兩三萬塊的。
我點了點頭,隨即在他店裡觀察起來。
這是一個簡單的雜貨鋪,不光是油糧雜貨,還賣各種五金雜貨,以及一些零食小吃什麼的。
“這不,上次自從與您分別以後,我就把那店鋪給賣了,在這裡弄了這麼一個鋪面。而從那晚出事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在晚上出去了,安安分分老實的很,絕對沒有做過壞事!”白明昭在一旁賠笑著,一邊跟我說。
他的意思,無非是他已經改邪歸正,希望我不要找他的麻煩。
我沒有理會他。
看了看,我忽然在房屋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黑黑的兩個圓形小碗,一頭纏繞著細線,一頭裡面裝著海綿,還有一個滾軸一樣的手柄。
這居然是墨斗!
這東西,我可是差不多十多年沒見過了。
猶記當初,還是在爺爺家的時候見過呢。
“這墨斗是你的?”我問。
白明昭搖了搖頭,指了指旁邊的貨架:“這不,上次裝修的時候,找了個老木工幫我做貨架,這是他帶來的。後來走的時候,給忘記在了這裡,差不多一個月了。估計也不打算要了,畢竟這東西也不值什麼錢。”
我笑著拾起那個墨斗:“好吧,那這東西我要了。”
墨斗,線直,代表正直無邪之意,曾有宋朝詩人將其寓意為:“一間房,半間租與轉輪王,要是射出一條線,天下邪魔不敢擋。”
由此可見,其驅邪避鬼的本領之強。
就連我,在伸手抓下去的時候,手指間也泛起了一絲類似炙熱的感覺,看來是正兒八經的木匠墨斗。
我輕輕拍了拍胸口的鎮屍血符,那股炙熱的感覺立即就消失了。
這東西不錯,應該有用。
我又取了一點糯米,以及一把尖銳的剪刀,將它們裝入包中。
再看了看,這店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派的上用場的東西了。
我回頭對白明昭點了點頭,他點頭哈腰的笑著看著我,張了張嘴,似乎打算說點什麼。
可就在這時候,他忽然咳嗽了起來!
一連串“咳咳”的咳嗽聲從他的口腔里傳出,低沉而急促!在這一瞬間,短短的幾秒鐘里,他居然咳了十多個聲音出來!
他痛苦的捂著胸口,彎下了腰,臉上泛起一層暗紅色,眼珠有些轉白。
咳嗽完畢,他開始大口的喘氣,用一種很重的聲音喘著,就像七八十歲老人得哮喘的樣子。
“慢性支氣管炎?”我看著他,皺眉問。
“不是。”白明昭緩了一下,半天才回過勁來,對我露出了一絲苦笑,搖了搖頭:“不知道,這病才得了一個月,吃什麼藥都不見效,為此我還特意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呢,結果什麼也沒查出來!”
“哦?支氣管和肺部都沒有問題?”我立即感興趣起來。
我作為醫生,知道有種病,被稱作“變異型哮喘”、又或者“變異性支氣管炎”,是許多年輕人比較容易得的一種病,大凡開始的時候,由緩慢的咳嗽逐漸變大,直到咳嗽聲由響亮轉為低沉。
當然,這個過程,可能需要三年五年或者八九年才能完成,也是一種很常見的慢性病。
同樣的,這種病在進行身體各機能檢查的時候,根本查不出毛病,但是咳嗽起來,卻能夠真正的要人命。
在咳嗽的時候,不光喘不上氣,甚至會咳到尿失禁!
沒有經歷過那樣的咳嗽,永遠不知道那種病的痛苦。
我以前在中醫內科上班,再加上本身是旱魃,隨時要破腹取心,所以對內臟的研究還算透徹,對這種咳嗽,也是有一定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