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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軟軟的。
我一聽,暗道不好,那聲音響起的地方,分明就是陳小恩與白樂樂所睡床鋪所在的位置!
這個時候,我的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黑暗,再加上她們所睡的地方正對著窗戶,外面白雪映射的微光結合我已經恢復少許的視力,能夠看出床上的情形來:一隻雪白的、有狸貓大小,似鼠非鼠的生物,正直立著站在床沿,眼中冒著寒光,冷冷盯著床上的兩女!
“鼠輩!”
我再也不敢守株待兔,立即一把掀開身上的被褥,大喝了一聲,一躍而起!
我這一聲大喝,立即嚇醒了陳小恩和白樂樂,兩人傳來兩聲驚呼,迅速從床頭坐起。
那白鼠立即反應過來,兩眼之中寒芒直射,堪堪在它面前一寸左右形成兩道光來,很貼切的表達了“鼠目寸光”的含義。
這一下,白樂樂跟陳小恩也被那兩道寒芒吸引,同時驚叫。
還是陳小恩膽大,立即喝問:“是什麼東西?”
白鼠沒有回應她,而是從嘴裡發出類似蒼老老人的咳嗽聲,然後轉頭盯住了我!
它猛地一躍而起,兩隻短小的前爪亮起一片寒芒,直直向著我撲來!
我頓時明白,原來這傢伙的目標根本就不是陳小恩和白樂樂,而是我!
這畜生,先前肯定找了個地方偷聽我們的談話,知道我與陳小恩白樂樂同睡一間房,甚至還同在一張床。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藉口,想要趁機對付我!
還好,我沒有睡得跟死豬一樣,要是不然,就算我睡在一邊,也肯定會慢慢被它找到的。
我與這畜生有什麼仇,它居然處心積慮的想要害我?
這一瞬間,我腦中就轉過了這麼幾個念頭。
有許許多多的事情,其實也就是在電光火石的時候就能夠想通,然後恍然大悟,才明白原來是這樣。
白鼠的寸芒之光,盯住了我。
一時,我覺得有些恍惚,本能的就有些身體僵硬,處於呆立的狀態!
可這種狀態,也僅僅只是一時。
隨後,眼見著白鼠的利爪就要撓上我的面頰時,我一抬手,“嗤”的就是一槍。
有消音器的隔絕,聲音不大。
但是在這種極短的距離內,殺傷力卻絲毫不受影響。
任憑我槍法再差,在這種情況下,它的體積又那麼大,怎麼也不可能打不中。
“吱吱……”
白鼠發出了一聲哀嚎,隨後跌落在地面,就身一滾,飛快竄了出去。
“嘩啦”一聲響,它動作迅如閃電,很快就傳到了窗台上,一躍而起,將窗戶撞開,竄入了外面的夜色中。
我立即打開門,追了出去,只見外面已經墊起厚厚的雪來,雪地里一抹血跡漸隱,竄向了院子外面。
還是被它跑了。
天色只是若隱若現,雪還在大片的飛落。
我不敢追,我擔心那白鼠還有同伴之流,貿然追上去,勢單力薄,我又不能進行屍身變化,沒有最強的護身符,很容易就被針對。
當然了,要是我能夠進行屍身變化,或許方才就已經將那畜生給擒住,不容它逃跑了。
我去堂屋裡找到了火柴,拿過來點燃煤油燈,這才安慰一下驚嚇而起的陳小恩和白樂樂兩女。
燈光亮起,三人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覷。
“剛才,那是個什麼東西?”陳小恩心有餘悸的問我。
我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不是你放進來的‘阿婆’麼?”
“是她?”
陳小恩滿臉的驚訝:“她不是大貴嫂子麼?”
她口裡的大貴嫂子,其實就是陳德貴的老婆,那個沉默寡言的老婦人。
原來,那隻白鼠居然幻化成了她的模樣,怪不得沒有引起陳小恩的警覺。
我將我的所見所聞跟兩人說了,兩人被嚇得寒毛直豎,各種驚恐。隨後,任憑我百般勸說,兩人也是說什麼都不敢再睡覺了。
看看時間還早,沒辦法,我們只能點著煤油燈,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
房間很小,兩人只能坐在床沿邊跟我說話,我只好將那竹椅挪過來,坐在兩人的對面。
看著兩人的乖巧模樣,我不禁有些好笑。
“大壞人,你笑什麼?是不是又有什麼鬼注意?”白樂樂色厲內荏的表態,她還在剛才的驚嚇中沒有回過來。
我嘿嘿的笑了,上下打量她倆兩眼,然後用一種壞壞的聲音回答:“你倆沒有見過電視裡古人成親拜堂麼?一般拜堂完畢,新娘子都是乖乖的坐在床邊,等著新郎過來挑開面紗的。我覺得你倆……嘿嘿……”
我話沒說完,白樂樂一把抓起枕頭就砸向我:“你想得美!”
我隨手將枕頭接住,放在竹椅上,然後靠了上去。
“小白你別理他,他就是耍耍嘴皮子,這種有色心沒色膽的人,姐姐我見得多了。”陳小恩湊到白樂樂的耳邊,低聲嘰咕著。
兩人又咬起了耳朵。
我不再理會兩人,而是開始沉思細想,開始猜測大白鼠的來歷。
那隻白鼠,肯定會一種迷惑人心的方法,它的眼睛,帶著一種至幻的作用,所以我才會產生短暫的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