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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立即打鬥到一起。
這時候,地上那個僥倖從鬼爪下逃得性命的傢伙立馬戰戰兢兢的爬著,向後方的眾人爬去。
因為上次我變身旱魃打得它不能還手的原因,估計攝青鬼記憶猶新,這時候它也不敢跟我太過爭鬥,僅僅不過交手兩下,眼見後方幾道白光射過來,它急忙一個倒飛,口中發出嘶啞的吼聲,消隱在礦洞深處。
我握著手裡的手術刀,沒有乘勝追擊。
這是剛才交手的瞬間,我用了七星魁斗里一個巧妙的步法,反手從它眼眶裡拔出來的,我此時不能激發殭屍牙與殭屍爪,手術刀就是最好的攻擊武器。
從剛才短短兩個交鋒來看,我知道,單純從力量上來說,攝青鬼已經超越了我,它顯然已經恢復到最強狀態,有迷路鬼的幫幫助,在這深礦里它就是如魚得水,殺個人就跟玩兒似的,所以只不過短短不到一小時,也不知他已經吸食了幾個人的精血。
“兄弟你好厲害!”遠處是張大根的聲音,他們一群人驚訝的望著我,顯得極為不可思議,完全沒想到我居然能與攝青鬼抗衡,還打跑了它!
田倩也連忙過來,關切的問我:“沒有受傷吧?”
我搖了搖頭,抬頭問張大根:“你們失蹤了多少人?”
“這……”張大根一愣,居然回答不出來,而是看了看四周,給了我個模糊的答案,:“大概有七八個吧,我也不清楚,人都走散了。”
七八個?
前面被迷路鬼就嚇死了三個,這麼說,還有四到五個人死在了攝青鬼的手上?
我想了想,終是不忍見到有人再死,畢竟大家都是有妻兒父母的人,一人死了,傷心的將會是一個家庭,能挽救一個是一個吧。
我對著張大根揮了揮手:“你們趕快出去,我在後面墊後守著那隻惡鬼。”
張大根一聽這話,立即勉強露出個笑容,千恩萬謝的說:“兄弟,你是個好人啊!等哥哥出去,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這……,這話怎麼這麼像出獄寄語啊?
我看了他身邊的老陳一眼,沒有說話,就算這傢伙今天逃過這一劫,憑著讓我大伯出面,不管是償命還是坐牢,我總是要給那一對苦命夫妻一個交代的。
我口中的苦命夫妻,說的是老王與他老婆,而不是現在的攝青鬼與迷路鬼,它們殺了太多的人,本性早就迷失,成為了凶鬼,再這樣殺下去,很可能就遇到天罰,要麼灰飛煙滅,要麼成為大凶大惡!
攝青鬼也算半個殭屍,如果它真的能歷經天罰而不滅,甚至很可能逆天證道,跟我一樣成為旱魃!
這一瞬間,我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旱魃?
聯想到攝青鬼成因的種種,我有種可怕的猜測: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幕後有人在操縱,故意讓攝青鬼成型,再故意讓攝青鬼殺人,最後引發天罰,渡劫成為旱魃?
要知道,如果旱魃這種殭屍之王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話,只怕會血流成河,以僵王的天賦本領催發殭屍傳承,喚起殭屍大軍,如同摧枯拉朽一樣的輕易就能屠城滅省,形成殭屍王國!
如果真是那樣,這世界也就離末世不遠了!
所以,這也正是幾千年以來,一直沒有旱魃消息的原因,跳屍甚至飛屍都不恐怖,他們再厲害,都不過只有一個軀體,可旱魃卻不一樣,一旦到了旱魃的境界,就是殭屍之王,天賦就能喚屍成軍,已經超脫出凡人能對付的極限!
所以旱魃成型,要經歷天雷地火十八劫難,古往今來,只有四隻旱魃出現過,而到了現在,包括在趕屍界裡,都沒有任何關於旱魃的傳言。
如果真是有心人布下這個局,那他的背後,只怕有一個驚天的陰謀,甚至可能毀滅整個世界!
我有些不寒而慄,實在不敢想下去,這也太可怕了!
這時候,一聲哭喊將我拉了回來,我抬頭看去,只見那個剛才被攝青鬼抓走的人這時候正在地上爬著,對那邊大聲喊:“帶上我,你們帶上我啊!”
他剛才被攝青鬼一抓,渾身力氣都消失大半,這時候連站都站不起來,他的那些同伴顯然也嫌棄他是個累贅,都忙著逃命,居然沒人扶他一把。
他掙扎著,奮力的向前方爬去,一邊爬一邊叫,隨著濃霧升起,隨後消失在我與田倩的眼前。
“這傢伙,也不知他是不是被嚇壞了腦袋,居然不知道在你身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急著逃命去找那些人。”田倩撇了撇嘴,有些小得意。
她手裡拿著剛才我丟下的礦燈,照著我倆身前的一片範圍。
我站直身子,將手術刀縮到了衣袖裡,然後對著空曠的礦洞鞠了個躬,表示自己的歉意:“兩位對不住了,我知道你們的怨氣很重,可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倆殺了那麼多人,又何必要一直增加罪孽呢?再這樣下去,二位就再也進不了鬼門關,投不了胎做不了人,甚至可能會被陰差抓入十八層地獄,受無盡痛苦,這又是何必?”
我話音落下,礦洞裡傳來陣陣冷風,似乎是他們的回應,不過我與他們沒有直接的因果冤債一類的關係,所以我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我也只是作個簡單的勸告,至於生不生效,其實我已經不奢望,畢竟我不是前賢大德,不能一句話就渡了冤鬼惡靈,消解他們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