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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隻猶如獨木舟的小木船,居然還制有船篷,船隻整體漆黑,裡面蓋著麻木,也不見有人。這時候被我這一陣拉拉扯扯,差點就有翻覆的危險。
我連忙一用力,將身體頂到船頭,然後手臂一拉,將身體翻了進去。
頓時,我的半個身軀就滑入了船艙里。
隱隱的,我的鼻尖嗅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讓整個人都覺得放鬆下來,疲倦之意一股腦的湧上心頭,讓我有些睏乏。
我知道,屍身變化的時間,可能要到了。
我不及細看船里到底是什麼東西,連忙轉了個頭,將腦袋從船篷里伸出來,借著明朗的月光找到自己肩頭的傷口,殭屍爪微微一探,頂住了那顆陷入骨頭裡的子彈,隨後一咬牙,輕輕往外一撬!
“嗤”的一聲,類似踢飛石子的聲音。
那顆子彈,被我硬生生從骨頭裡撬出來,落到了後面的船艙里。
這把我疼的,額頭立即滲出了冷汗。
殭屍爪上也帶著輕微的屍毒,要不是自己對自己的毒素免疫,這個時候,我的這隻胳膊肯定要腫脹起來了。
我連忙將裡面穿著的襯衣撕下半截,然後將手臂包紮起來,同時收去了身體裡最後一點殘存的屍力,讓它來修復我的傷口。
就這樣,我仰天躺在木船上,頂著冰冷的月以及入耳的江水濤聲,緩緩的沉睡過去。
在以前的日子裡,每當我利用旱魃屍身後,那都是無往不利,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隔,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幾乎可以永無疲倦的戰鬥下去。
直到今天,先是與王春貴大戰一場,後來又擊破吳艷身上的精鋼手銬,再下水,我才知道,原來旱魃的力量,也不是萬能的。
怪不得爺爺曾經告訴我,讓我在人世間小心隱藏自己的身份,畢竟在這個世上,未知的存在實在太多,難保什麼時候就會遇到不可知的危險。
這個時候,我的身體還可以支撐一陣,只是我的精神承受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我只是半人半僵的存在,對於跨度之後旱魃屍身的運用,讓我極度的疲憊。
就在我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種聲音!
一種類似於貓在用爪子撓木地板的聲音!
“嗤嗤”的響著,就在我的周圍不遠處!
可是這裡哪裡有什麼貓,又哪裡有什麼木地板?
船板!
我想到這個因素,連忙一縮身體,坐了起來,再然後,我就見到船艙里出現了一雙白色的眼珠!
第192章 水葬
那雙雪白的眼珠,正冷冷的盯著我,眼珠的後面,是一個渾身裹著麻布、看不清面孔的“人”。
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具屍體。
人不可能有這樣的眼珠,就算是最嚴重的白內障,或者先天無瞳的人,也不可能是這種情景。
我記得當初在小鎮的時候,一個小鎮的人都詐屍成為了白僵,它們的眼珠,也與眼前的這人一樣。
這也是一具白僵。
比黑僵還要低那麼一級,屬於剛剛詐屍的殭屍。
我想到了剛才那顆被我拔出來的子彈彈頭,有些暗暗叫苦:果然是自作虐,不可活啊。
想必是因為那顆彈頭沾染了我指甲上的屍氣,所以引發這具屍體的詐屍,變成了白僵。
可是這大江之上,怎麼就會忽然多出一具用小船承載的屍體來?
這讓我想到了一個傳說。
聽說在雲南的滇西地區,有那麼一個沿江的民族,出於對死者的一種獨特的尊敬,會把屍體拋入水中舉行水葬,讓屍體漸漸被江中的兇猛魚類吞噬,化生江河之中。
我在省城呆了差不多七八年的時光,對於這些傳說,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耳聞。
想起這個說法,我隱隱猜到了眼前這具屍體的來歷,或許,它正是來自於上游的水葬?
不過眼下,沒等我過多的思索,那屍體似是嗅到了我身上的活人氣息,居然就掙扎著,張開嘴想要咬我。
經過小半夜的休息以及屍身血脈對傷口的修復,雖然此時身上依舊濕漉漉的滿是冷水,貼在肉上有些難受,而且屍力已經用光,但我的力氣已經恢復了些許,不算是毫無還手之力。
我連忙一推手,將這具白僵重新推倒在船艙里,同時一俯身,壓了上去,用身軀將它給按住。
剛剛詐屍的白僵,甚至連雞鳴狗叫都怕的很,並沒有多少能耐的,我覺得收拾這麼一個小小的白僵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可是我顯然高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這白僵雖弱,可我比它還要弱!
我現在一隻手臂受傷沒有恢復,有些活動不便,再加上先前胸口的傷勢,這時候也緩緩發作,這一扭打之下,頓時疼得我額頭直冒冷汗,連伸手都有些困難。
這就好比過量運動一樣。
就拿打羽毛球來說,一般許久不打球的人,剛開始打球的時候或許不覺的什麼,可是一旦運動三四個小時,只要睡上那麼一覺,第二天肯定手臂酸軟,甚至連抬一下都吃力的很。當然了,時常運動者除外。
相比起來,這隻白僵卻力氣充裕,雖然暫時被我壓住,可一直在下面鼓弄,要不是被身上的麻布裹住了身軀,可能我早就被它抓傷或者咬傷。
我的旱魃血脈里的氣息,這時候早就隱藏在身軀里的最深處,對於這種最低級最簡單的白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