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頁
女子沒有接,而是退後了一步。
“怎麼,你要反悔?”白明昭急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幫我直接燒掉吧。”出乎我倆意料之外,這個女子居然提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燒掉?”白明昭有些納悶。
“是啊,直接燒掉。你作為一個男人,不會連打火機都沒吧?”女子反問了一句。
這話問的,白明昭立即點頭:“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燒就燒,多加十塊錢燒紙費啊。”
女子點了點頭,張嘴一笑,臉上立即掉下了大片大片的粉。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的笑很僵硬。
那種感覺,就好像,她的臉根本就是一幅畫一樣!
沒有半點生氣!
似乎,有些奇怪啊。
我想著,皺眉眯著眼睛,緩緩走到了一邊,想要細看一下這個女子。
這時候,白明昭已經拿起紙人,可女子忽然轉過身,從旁邊拿起一疊冥幣,遞到了他的手中:“一起燒吧,等下一起算錢。”
一疊冥幣不值幾個錢,所以白明昭點點頭,立即拿著東西就來到了屋外,伸手摸出打火機,幾下就引燃了那個紙人和幾張冥幣。
我本想好好看看那個女子的,可她那一轉身,我就錯過了機會,總不好直接跟上去,那不擺明了對別人女孩有不軌的想法麼?
“吶,給你兩百塊,不用找了。”眼見著紙人飛快的在火焰中消失,女子又露出那僵硬的笑容,伸出手,不知就從身上的什麼地方摸出了兩張老人頭,塞給白明昭。
白明昭笑呵呵的,就要去接。
“等等!”我立即喊住了他。
就在剛才,我假裝不經意的一扭頭,看似在看戴小蝶她們的汽車,其實是用了一種方術。
這種方術,是利用眼角的餘光去瞥見身邊周遭的一切,故意不明看,而是用視角的邊緣去“窺”。
道法自然,窺,就是以自然的心態,窺見那個所謂的“道”。
這是一種很注重心態的方術,卻也是最容易掌握,不需要任何高深知識的一門功夫,往往不經意之間,就能夠看見一些本不該存在的東西。
打個比方,人如果兩眼集中注意力看著自己的鼻子,然後特意用一種很不經意的心態去查看兩眼的視線所及的最外圍,多試幾次,就可能發現一些奇怪之處:比如原本熟悉的東西,忽然變得陌生,換了一個模樣。
比如那裡本來沒有人的,忽然就好像多出了一個人影。
但是你要細看,卻又看不見。
要摸,又摸不到。
這就是“窺”。
窺見的東西,往往並不是真的。
我在剛才的一“窺”之間,立即發現了那個女子的不同:在我的余光中,那個女子,竟然渾身一片雪白,紙一樣的白!
那分明就不是一個真人,而是一個紙人!
跟地上的紙紮小人一樣,只不過她的體型跟常人無異!
這分明是鬧鬼了啊!
可惜,我出聲的時候,白明昭已經接住了那兩張錢幣。
“臨、兵、斗、者!”我轉身對住那個女子,喝了一聲,手指捏開道家法印。
才吐了四個字,就見那個女子“嘿嘿”一笑,一彎腰,就在地上的紙灰中拾起了一個嬰兒,模樣與紙人的大小差不多!
再然後,她身體一晃,就那麼憑空不見了!
“這……這他媽的是冥幣啊!”白明昭忽然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叫,在他的手中,那兩百塊錢,直接變成了灰白色的灰,就是那種紙幣燒透後的樣子!
第605章 紙替身
一見這個詭異的情況,白明昭立即嚇得一揚手,把手裡的冥幣紙灰給灑了一地。
“韓……韓老大,這……這是個……什麼情況?”
他哆嗦著來到我的身邊,用戰戰兢兢的語氣問我。
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麼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這個紙紮人絕對是個陰物。
“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麼髒東西了?”我看著地上的一堆白灰,問他。
萬事都有因果,沒有無緣無故害人的鬼,這紙紮人之所以找上他,肯定有它的原因。
“沒有啊,自從您告誡我以後,現在除了進貨,我連店門都不出的。”白明昭大喊冤枉。
“那剛才怎麼我還見到你跟‘它’在爭執?”我有些奇怪:正常情況下,不論誰買東西,都不會先付帳的吧?
“唉,韓老大,那個女子……她就是上次用玉墜抵押給我的那人啊!”白明昭猶豫一下,這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了實情。
竟然是她?
“你剛才不是說你還扎了一個紙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麼?”
我問。
“是啊,找了半天沒找到,不知道塞到哪兒去了。”
白明昭很納悶我怎麼問這個問題。
“你好好想想,會不會因為什麼原因,把它給燒了?”
聽我這一說,白明昭似乎有些明白,兩腳有些發軟:“你……你是說,剛才……那個女子……是紙人?”
他沒有跟我一樣掌握窺術,所以在他的眼裡,是看不出那個女子真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