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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用去學校了。」
原曜抬手,掌心探到許願脖頸後面的那塊小骨頭上,摸了一手濕漉漉的汗和頭髮。
他這一摸,摸得許願癢,縮了縮脖子,往床中心又躲了躲。
他也感覺到自己生病了,又不想承認,動了動眼睫,鼻音很濃,「怎麼會發燒呢,我才打了疫苗。」
「不是新*冠,是昨天淋了雨。」原曜無語,揪他一下,「有些人是斷片兒了麼?」
許願來精神了,瞪大眼睛,反駁:「怎麼可能,我還記得你背我呢。」
這一瞪眼睛,他感覺頭昏眼花,伸手在床上亂抓,抓到昨晚不知道被自己扔到那兒的手機,打開微信搜健康通,看了一眼還是綠碼,這才放下心來,擔心是不是自己倒霉催的,昨晚掃了遊戲廳的場所碼,有人把他傳染上了。
原曜看他緊張兮兮的,覺得好笑:「你怎麼這麼緊張。」
「我怕直接通報我,許某,男,六中學生,到處亂躥……」許願鬆了一口氣,小聲嘀咕,「如果真是貪玩出了事,我媽就算虎毒不食子也得把我掐死。」
「我去拿溫度計,你躺著。」原曜起身,沒坐床沿了,往客廳放藥的柜子走。
他一走,許願就盯著床沿被他坐出來的褶皺痕跡發愣,反應有那麼點兒遲鈍。
沒一會兒,原曜拿著體溫槍和退燒藥過來了。
這體溫槍還是社區服務中心給家屬們發的,對面樓的小虎和沙盤沒事兒就拿著這體溫槍在門口查人,家屬院裡的人都看他倆湊一起好玩兒,還給發了兩個紅袖章,發了兩袋藤椒牛肉麵作為獎勵,沙盤嫌少,還領著小虎去小賣部多薅了兩袋乾脆麵。
不測不知道,一測嚇一跳,許願燒了個標準的38度,差點嚇得撅過去。
原曜看不出來他在演戲,當真以為他被嚇著了,還連忙安慰,說肯定不是別的,不然衛生院早就來人把你裝走了。
許願拿測溫槍指著原曜的鼻子,忿忿道:「那你就是密接了,也不能去上學。」
原曜點頭表示同意,說:「不上學好啊,我在家也可以給你補課,一節課一百,不過分吧。」
許願:「……」
豈止是過分,簡直不是人。
他看著原曜把退燒藥上貼的「原曜專用」四個大字給撕掉,抱著手臂,還是聽話地把藥給吞了下去,有點兒得意忘形,道:「不是你專用嗎?」
原曜冷笑,「生病了還那麼多話?」
許願抱著保溫杯暖手,「你不能對病人溫柔一點兒?」
「不用太感動,等我發燒了你再還我一盒。」
原曜說著,把剩下的藥一顆顆掰好,「這幾顆等中午吃了飯再吃。你發燒了,我得去社區報備一下。」
「你上次發燒是多久?」
「高一。」
「那沒戲了。」許願立刻掰著手指頭算,感覺他和原曜情淺緣淺,估計友誼撐不到上大三的那年了。
許願手機上設的出門鬧鐘響了。
原曜也不吭聲,把校服外套脫了疊好,準備放回自己房間裡去。許願看他絲毫沒有要去學校的意思,才問:「你不上課?」
「昨晚背你把腳扭了,今天在家複習。」原曜回答。
「哈?」
許願伸著脖子看來看去,沒看出來他的腳哪裡不舒服,甚至還非常靈活。
*
作者有話要說:
願願:怎麼什麼鍋都往我頭上扣 T T?
(不慌不慌還沒有開始打直球捏!
第23章 求求你啦(三合一) 長久而永恆的愛。
早飯, 許願被塞了個包子,額頭貼了冰寶貼。
這冰寶貼還是原曜拿去冰箱凍了十來分鐘再拿來的, 冰得透心涼,特別爽。
這麼一來二去,許願發現原曜還挺會照顧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越玩手機腦子越暈,他也不敢再睡了,怕一覺睡了起不來, 發燒病人最重要的是要清醒。
安頓好他,原曜回自己臥室複習了。
許願身上熱,又口渴,保溫杯里的水一會兒就喝完了, 他下床去接水, 正巧碰上原曜迎面走來, 趕小雞似的把他趕回房間裡, 還說:「社區的嬸嬸給嵐姨打了電話了。」
「我媽知道我病了?」
「嗯,嵐姨說讓你自生自滅,不要耽誤我學習。」
「……」好一個自生自滅!
「對了, 剛剛社區來電話, 說你下午得去總醫院做個核酸。」
總醫院離這兒不遠, 往日許願去那兒都是掃個共享單車就去了,今天看來得打個車。
他站在客房門口,抱著胳膊看原曜刷題,「你真不去上課?哪裡不舒服?」
原曜把他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從書桌下擺出來,眼睛看都不看他, 「腿疼。」
「你可以打車去學校啊。」
「腿上的神經牽扯著腰, 不能久坐。」
「……」這話也就騙騙班主任了。
見許願被自己給噎住了, 原曜一邊看書一邊說,「你回房間,我馬上來。」
脫掉襪子上床躺了一會兒,原曜抱著一摞教輔資料過來給他解悶兒了,跟戲班子搭台唱戲似的,臂彎里還拎了不少零食。
這人抱的書還都挺新,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字,工整乾淨,書脊上貼著非常漂亮的兩個字——原曜。
原曜把書一放,又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說:「喝點可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