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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曜低聲道:「醒了。」
許願拉了拉被扯亂的睡衣,問他:「你做噩夢了?」
他現在很脆弱,快趁機征服他啊!
許願眼前冒星星,好像有好幾個小火柴人正舉著那本書對他蹦躂。
「嗯。」原曜從鼻腔里擠出一個音。
「……」
他以為原曜會僵著張臭臉說沒有啊怎麼可能,結果原曜目光黯淡,承認了。
大笑話,原曜居然會因為做噩夢把自己差點悶死,居然會因為做噩夢嚇得一身汗。這樣的原曜更像大街上流浪的土狗了,還是被冬雨淋得毛毛全部滴水的那種。
許願決定不改備註了。
他們的身體只間隔不到十厘米的距離,再多進一寸能吻到眉心。
原曜一腦門汗,呼吸熱得燙人,身體卻像施了定身法,不往後退也不靠前去。
儘管是漫長無盡的冬夜,夏天才有的血液跳動感也在此刻發生。原曜的掌心緊攥著被子,感覺有一股氣在身體裡橫衝直撞。
他第一次覺得許願身上很香,有一股梔子花被陽光曬過的味道。
乾淨得讓人想冒瀆。
他是面朝許願坐著的,剛驚醒,還在微微喘氣,窗外路燈的光線落在他的鼻樑上,看得許願又出了神。
許願大方地張開手臂摟了摟他,安慰地哄道:「沒事沒事,我在呢。好點了沒?」
原曜像是累了,額頭靠在許願的肩膀上。
睡衣上也有很好聞的氣味,仿若月光在擁抱他。
「你怎麼在我床上?」原曜坐直身子,沒有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他抬眼看人的時候,眼角會上揚,長相自帶的侵略性在黑暗中更加凸顯。
「你半夜三更喊那麼一聲,我以為有小偷,就過來看看……」許願說著,覺得這關心室友的原因些許蹩腳,家屬院怎麼會有小偷呢。
「我又看你快被悶死了,幫你弄了弄被角,結果你一下把我拽到床上。你可能正要揍我吧,就醒了。你是不是夢到什麼拳擊賽擂台了?」
許願本來還想揶揄他一句,是不是還挺後悔醒那麼快的?
但突然有一把刀,從天而降,直接砍斷了言語。
這把刀是……
許願不敢動了。
他還正納悶怎麼原曜被噩夢嚇醒了都跟個悶葫蘆似的,還好都是男人,他這下子就明白為什麼原曜不吭聲了。
臥槽。
我要不要往後面挪挪啊!
於是許願動了動屁股,發現背後是床頭,往後靠也沒路了。他只得硬著頭皮說,「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做了什麼十八禁的夢。」
「我沒有做十八禁的夢。」
原曜說,「我剛剛才這樣。」
「……」
許願快瞪壞自己被無數人夸漂亮的眼睛,差點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原的G*點:許願又跑哪裡撒歡去了[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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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已征服 「願願。我今天滿十八了。」
耳旁的呼吸更加粗*重。
許願膽子也大了, 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沒事兒, 都是男人。」
他才說完這句話就想反手甩自己一巴掌,許願你他媽在說什麼屁話!都是男人才奇怪啊!
原曜離得近了點,結實有力的手臂撐在床頭,也跟著他笑,「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許願:「……」
救命,這題我不會啊。
平時隔得遠遠地看都是一道風景線, 更別說現在了。一張狙擊攝像頭的臉貼近了點,看得他的心臟卡在喉嚨里,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許願說, 「你不會的。」
原曜心氣高, 平時拽得二五八萬, 最開始看得許願經常想給他一拳, 所以激將法對原曜很管用,許願也賭對了。
「哦。」原曜低頭盯著他,抬手抹開打濕鬢角的汗水。
為了掩飾緊張, 許願伸手去幫原曜解開纏在身上的被子, 一邊整理一邊說:「被我說中了吧?」
「錯了。」原曜說。
「什麼?」許願愕然。
原曜搖搖頭沒回話。
他俯身, 更一步了拉近了和許願的距離。他稍稍側著頭,嘴唇停在許願的臉頰邊。
「許願,第二次了,你又沒有躲。」原曜的聲音很輕。
說完,他抬胳膊掀開了被子。
被子還在降落。
原曜的吻比它更快地落下了。
許願驚喘一聲, 很快地適應了貼在嘴唇上的溫熱。
偌大的被子宛如籠罩在頭頂的天穹, 遮蓋住兩個人的頭頂, 把他們的身體藏在了這一方小天地裡面。
許願這是初吻,不太懂得怎麼回應,卻無師自通,腿腳下意識地蹬了兩下,反手抱住了原曜寬厚的肩背。
他親得認真,眼睫閃動,一瞬間沉淪進了無比親密的接觸里。
他大腦一片空白,沒什麼心思再去想征服不征服了,整個世界只剩原曜的吻,青澀、熱烈,帶著少年人的莽撞和急切。他難耐地動了動腰身,怪原曜貼得太緊了,弄得他腿腳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放置。
這一定也是許願十八禁的夢。
才睡下不久,兩個人嘴裡還有股茶香味。牙膏是許願前幾天在社區服務中心買的,當時只剩最後兩根了,許願覺得味道獨特,乾脆給原曜帶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