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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還不夠大?”小安說著,把褪下來的裙子丟在座位上,又催促說:“快點!我沒興趣玩角色對換。”
外面昏暗,車裡根本就沒有光了,駕駛位和后座之間被遮擋,毫無燈光,黑乎乎的,連矽膠衣都看不清。
陳逢時好不容易把矽膠衣穿上,也覺得身體憑空厚實了幾圈,自我感覺笨拙了許多。
黑暗裡,小安如昨晚那樣坐了過來,而這一刻,陳逢時卻完全沒有之前的淡定。
大約是因為矽膠褲的構造,又或許是因為黑暗的視線不清反而造就了供人亂想的空閒,更或者是矽膠衣褲太厚,以至於完全感覺不到小安矽膠衣褲的涼,只覺得隔著厚矽膠衣的是滿懷的柔軟。
陳逢時的感覺異樣,小安同樣心覺不自在。
原本她們的想法都不差多,穿著這麼厚的矽膠衣,比穿著棉襖的距離還遠,又是冷的,根本沒難堪的感覺。
今天之前,也都沒有。
但此刻,他們發現忽略了一起穿著矽膠衣的情況下,感覺不到對方矽膠衣的冰涼涼了,黑暗裡反而有種自己穿著緊身衣服,而對方卻沒有衣物的錯差感。
於是,車裡,一陣短暫的沉默。
然後,小安還是如昨晚那樣搭著陳逢時肩膀和頭,調整坐姿,旋即語氣如常扮演角色般的說:“嘴裡很正經,身體卻很老實,剪掉一塊果然很有用嘛。來吧來吧,使勁的衝擊我吧!”
陳逢時覺得這氛圍太不自在了,小安的語氣也覺得沒之前在狀態。
他不由自主的幻想著倘若有足夠的光亮,此刻會是什麼樣的畫面……旋即又覺得,那顏色未免太黃,就問說:“安美女,矽膠墊帶了嗎?”
“想死呢吧!”小安的確有理由發火,說不要的是陳逢時,矽膠褲帶來了,又說要坐墊,好玩呢?“請動起來——我的加厚矽膠褲今夜就是你的坐墊。”
“今晚別開角色扮演模式鬧了。”陳逢時覺得很尷尬,偏偏破矽膠褲又讓他無從掩飾,他是暴露的,而小安卻很嚴實。
即使有厚實的矽膠褲阻隔,小安還是發覺他的勁頭十足的情況,她沒再用玩兒各種角色的把戲,而是出其不意的問他:“是不是心跳快了?血壓上升?覺得情緒隨時會被點燃失控?”
“……這樣太尷尬,而且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負罪感,要求矽膠褲確實是我不對。”陳逢時真沒想到會這樣,只是如今已經不可能再說更換的話,不穿更糟。
“我想說,你現在明白酒精說的了?激情的感覺跟愛情真能分清楚?”小安話鋒突然一轉,也不知道是否為了幫陳逢時平定情緒而故意。
反正,陳逢時是真的冷靜了很多,旋即很肯定的否定說:“酒精的說法太極端。誠然這可能有些影響,但又明顯不同。生理上的跟情感主導下的差別巨大,那種腦子空空的……”
“那叫短路!”小安很乾脆的打斷,然後又問:“就因為跟你女神沒突破才會有這樣的盲區,五十次、一百次、五百次……甚至一千次後呢?你覺得還會對她有腦子短路的激情?是慾念還是神聖的愛情,你真分得清,還是人為的在拒絕接受前者高占比的冷酷現實?”
車,晃動了起來。
盯梢的羊城的人,這才鬆了口氣,急忙回報會長米白羊皮。
是的,聯盟長又來這裡跟金色血人私會了,仍然是在車裡。年輕的貪婪和縱情,如此瘋狂,卻一點不讓盯梢的人吃驚。
因為他們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年輕人,若非如此,也不會參與這種有危險度的行動。
倘若拖家帶口,那就很難無視肩頭責任參與高風險的事情了。
互助會性質的覺醒者在大滅魔會裡,總是多數派。
車子晃動了一會,就有羊城滅魔會盯梢的人靠近過去……
車外加裝的攝像頭因為距離太遠,天色又太暗,還沒看見接近中的人。
車在晃動。
車裡的陳逢時,在通過衝撞製造汽車相對規律的晃動。
厚實的矽膠衣阻隔在了小安和他之間。
小安抱著他的頭,輕輕咬著牙關,為了保持姿態,頭臉貼靠在他臉旁,呼吸的熱氣無論想不想,多多少少的總會撲到陳逢時耳朵上。
“好像有兩個人在靠近……”小安盯著放在地上的設備,那上面的六向監控發麵里,似乎有人,只是還遠,並不清楚。“……喂,我開始叫了,你受得了吧?”
“開什麼玩笑!一個相信愛情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糊塗?”陳逢時雖然底氣不足,他穿著的矽膠褲完全就是出醜的,把真實又無從言語的慾念全暴露給車裡的小安知道了。
陳逢時嘴裡雖然說的果斷,但他其實自疑很有一會了。他能對沈愛保持那種非正常的激動多久?真如小安所說,不管一百次、五百次、或者一千次,總將會失去那種狀態?倘若真的會失去,沒了那種狀態,是什麼樣的感覺?又還能用什麼證明跟酒精的慾念邪說的區別?
而這時,攝像頭拍到的兩個人,靠的更近了。
“我只在乎此時此刻,是非對錯任人說吧,那些本來就是別人的。記憶,感受,選擇遺憾還是懷念,這些才是我們的!未來若有結果,那今天的坦誠就是甜美的追憶;未來若終別離,那此刻的依存就是無憾的珍重……別想第三個人,別為不可確定的未來顧慮那些,忘了別的一切,盡情的、盡情的釋放我們共同的情……”小安也進入了角色扮演狀態,看似投入,呼吸狀態到位,身體的扭動也煞有介事,只是顯得太電影化,到底也只是臨時看不可描述動作片裡學的,空有其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