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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陳逢時意識到局面不能如此,他是把握機會讓蔣媛送溫暖的啊,怎麼能變成給情聖做嫁衣,而他自己抱著塊寒冰回家哭泣?
陳逢時冷靜思考,然後,很淡定的開口說:“第一:蔣媛你要能拿出那天所謂撞車事故的交警定責信息,或者事發地點、事故車車牌信息,我服你;第二:你跟他們一群人剛才從那邊出來,無非是吃東西或者在哪喝酒唱歌,這還沒過多久,帶著你回去問消費場所的人,你敢嗎?至於說服力相對較弱的第三第四第五之類的理由,我就不多餘的提了,就這兩點,你能讓我沒話說,你的栽贓我認了,打心裡服你有手段。”
“我那天坐的是的士車,怎麼定責我怎麼知道?再說他們當時是私聊,根本沒報案,我怎麼會記得的士車牌號啊!”蔣媛說到這裡,意識到破綻,又忙說:“……所以我才知道肯定是你找人製造的麻煩啊,哪有跟的士車出事故,揪著我這個乘客不讓走的道理?你說去問,他們這些壞人,別人害怕他們,誰敢說實話?不認識也會說認識我啊!沈愛,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陳逢時這個玩弄女人感情的騙子?”
陳逢時什麼也沒說,只是沖蔣媛豎起大拇指,因為他不需要再多餘的爭論什麼了,剩下的,交給沈愛的理性判斷。無謂的爭論只會變成對罵。因為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不需要去爭取基數眾多的大多數,只需要讓沈愛有判斷的基礎。
蔣媛理直氣壯的看著沈愛,她臉上還掛著悲憤交加,受盡冤屈和迫害的淚眼。
沈愛放開了本來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後退了一步,然後,又後退了一步,站定了,雙手交疊面前,放在肚子上,神情特別嚴肅的看著蔣媛說:“蔣媛,其實我特別希望中間有什麼誤會,希望至少你不會做這樣的事。但是現在,我只想知道一個問題:你本來打算讓這些人,在電影院裡怎麼傷害我?”
花頭聽見這話,抽著煙,嘴裡沒說,心裡卻想:這女的看起來文文靜靜好像挺好騙,沒想到這麼清醒。
他暗覺這麼下去大約沒什麼機會撈一筆了,雖說蔣媛的事情小安如果不理會,將來也能榨出不少,但那畢竟不是絕對的事情,誰知道中間會有什麼意外?
花頭早就拿手機撥了小安的號碼,然後開著擴音,他沒有說話,但他知道那頭的小安肯定會關注現場的對話。
小安在車裡,一直聽的仔細,沈愛的表現讓她很意外。
沈愛的話,態度已經很明顯,甚至沒有指出對蔣媛不信任的理由所在。
陳逢時只能默默的做鼓掌動作,以表達對沈愛英明決斷的敬仰。
但是,陳逢時又覺得很憂傷……這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想減少對她的印象分都那麼的難!如果今天沈愛判斷錯誤,他不會覺得很委屈,但是,他會減少原本對沈愛判斷力的評分。
“你相信他?不相信我?沈愛——你果然被他騙了!我早就知道,你早晚會被他騙!”蔣媛生氣,很生氣,生氣的渾身都發抖,那不像是裝的,看起來她是真的很激動。
“蔣媛,我們一直是最好的朋友,請你告訴我,你當時準備讓這些人,怎麼傷害我?”沈愛十分堅持的追問,很顯然,這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但蔣媛大約不會想到,這問題將會決定沈愛是否救助此刻處境的她。
“你不相信我,相信他,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沒什麼好說了!這就是朋友?你相信一個玩弄人感情的混蛋,卻不相信我,這就是你對友情的重視?”蔣媛根本不承認,頑強的狡辯著。
沈愛對此沒有回應,第三次,很認真的,帶著請求的語氣問她說:“蔣媛,我請求你回答我的問題,你當時準備讓他們怎麼傷害我?”
“我說了!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一切都是陳逢時的陰謀!”蔣媛大聲的吼叫著聲辯。
花頭都看不下去了,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沈愛是騙不到的,蔣媛完全是垂死掙扎。既然如此,他繼續沉默就太不聰明了,這時候站出來說句事實,當然很好的表示了對陳逢時的支持,往後再見面也就是朋友了嘛。
於是花頭丟了菸頭,喊了聲:“美女,你問她是不會說的了。我告訴你吧,當時她的要求是,讓我們占你點手腳便宜刺激刺激你就行了。這些天呢,她為了還債陪吃陪喝,聊天時我們問起她為什麼找我們挑事,就很奇怪她怎麼對你這麼好的朋友也不放過,她說‘畢業了將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後來往的少感情也肯定會淡了,現在為了爭男人當然可以犧牲,而且不這麼做的話,她早晚會跟陳逢時搞一起去’,這是她的原話哦,就這麼多。”
“是這樣嗎?”沈愛確認似的問蔣媛,後者沉默有頃,眼裡又湧出淚水,看著沈愛,好一會,終於說了句實在話。“是!我也不想這樣,但你比我好太多了,他心思在你身上,一定會把我當垃圾,我怎麼努力也沒可能成功!……好了,你要到答案了,滿意了?你也不用指責我什麼的了,如果不是念著過去的,我本來根本不想讓你得句明白話!”
這話透露出蔣媛的心,真是夠可以的,哪怕明知道掙扎無用,竟然也打算不讓對方得到確定的答案。這時候,還算好心了?
“謝謝你能如實告訴我。”沈愛躬身致謝,語氣特別的誠懇,但她臉上,卻寫著難過的表情,卻沒有說更多的話,轉而盯著花頭,竟然完全沒有面對壞人應有的畏縮,反而義正言辭的質問:“她欠你多少錢,我替她還。但是,從今以後絕對不能再騷擾她,否則我會告訴家裡人,給你們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