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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有這麼不爽?”小安看著他,眼神異常認真。
陳逢時看著他,反問:“你說呢?”
“那我可說實話了?”小安像警告似得。
“儘管說挑撥我情緒的話吧,挑撥的我憤怒值滿了,直接腦子一熱,我就爽了。”陳逢時自然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事實上這就是欺負人,本來你就不能指望默默當好人能得到應有的公正。我們入編是靠公正給予的嗎?不是。是我們爭取至今得到的談判權。如果今晚我們在北會的襲擊下都倒了,他們的安排是什麼?是讓我入編,當一個惟命是從的新成員,沒有任何自主權!還得要求我把聯盟里的全部權力過渡讓出!這就是鮮明的事實對比!”小安說著,看起來情緒也如同被釋放了那般,越來越激烈,眼裡燃燒著憤怒,像陳逢時那樣。
“繼續!繼續!憤怒值還沒滿!”陳逢時大口喘氣,越想越火。他一點都不願意從這種角度去考慮事情,但很多時候,事實讓人只能從這種角度去考慮。
“所以要爭取,不能覺得做了對的事情就能等到公正對待!是,安全部門裡肯定有不可跳躍的條框,但對你真有必要採取這種程度的措施?說到底特別行動團的責任就是清除菌魔,這方面的事情有多少秘密是你這個聯盟內安部部長不清楚的?他們對你的畫像明明有相當基礎的準確定位,知道你是個沒有社會危害性,思想不極端,社會責任感強道德感強的人,偏偏還說什麼因為你不是部里的人,所以要隔離,避免讓你知悉機密!”
小安憤憤然揮拳道:“這就是欺負老實人!這事真嚴格按規章制度辦,是這說法;稍微通融讓你當個特別的聯絡人怎麼了?他們不想擔責任,我擔!讓你當二團的聯絡人不行嗎?他們就是故意設置障礙!就是故意噁心我們!就是故意想拿這個逼我們就範!”
“下作!卑鄙!”陳逢時一聲接一聲的罵,可是,仍然不解氣。
“不能乖乖任人宰割!你看老實不跳槽的能漲多少工資?老員工沒好處,招新的溢價一大截——”小安指著手機說:“上次你還說過,通訊套餐,你的老號碼費用高項目又渣,新開的號各種便宜實惠吸引人,就是欺負老用戶號碼捆綁東西太多換不了,就是只管低價吸引新開號。他們這麼欺負老實人,意思就是不讓人當老實人啊!你還拼了命的替他們做事幹嘛?你拼死拼活說是為了責任感,你不在其位說什麼責任感?這是他們的責任範疇,你沒責任。反正現在這局面多你這個戰神不多,撒手不管了!就不管了!”
“好!不管他們了!既然機密,我就當不知道安全部們的存在,別指望我配合他們工作!機密嘛,我他嗎的哪知道這麼機密的部門的存在!”陳逢時感覺憤怒值爆的差不多了。
“餵!我說半天,你就是決定不配合他們工作?我是說——你該直接歇著!”小安大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怎麼可能?騙自己說新菌魔對自己毫無影響?別的不說,我爹說過攔不住我媽多久了,她現在純是陪我爹勉強飛的狀態,肯定得回來歇一段時間才可能再把她帶出去。你說,我能對身邊的新菌魔存在裝聾作啞?任由他們感染我父母?”陳逢時倒是想來個一怒之下啥都不管,好好體會體會偏激做法的痛快,可架不住下意識的考慮到許多事情,於是就知道明擺著不可能。
這也就是說,他就不是那種人,於是就活該被這麼捏著欺負了?
小安靜了一會,突然問他:“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特殊愛國稅的事嗎?”
“有印象,你順口提了過這詞幾次。”陳逢時覺得這轉折應有下文。
“交這種稅的叫紅商。”小安之前沒提過這詞,而現在知道陳舊也是紅商的一員,那麼陳逢時就是可以知道的。原本陳逢時作為陳舊的唯一財產繼承人,早就該知曉紅商的事情,陳舊沒提,大約是並不認為陳逢時的未來必須跟這件事情有關。
“這又是什麼神秘的組織?聽起來很高大上,莫非是拿著有關部門的錢從事商業活動的組織?”陳逢時下意識的這麼猜想。
小安忍不住看著他笑。“那還叫特殊愛國稅嗎?”
“……有責任有義務沒好處?”陳逢時不由換了個角度考慮。
“基本可以這麼理解。”小安點點頭,繼續說:“紅商里有少量的確是屬於國有資本,但更多的則不是。為了控制資本的安全性,從事某些行業的生意,以及資本發展到某種規模的時候,就很難再是純私人擁有的性質,會以各種形勢摻入權力的因素。通常被理解為權力強行插足分享果實,但實際上這是紅商會對民間資本的監管和控制手段。——當然,事實上是有不少屬於權力奪果實的行為,但這裡我們不討論那種。”
陳逢時這才意識到,原來安全及監管涉及的範圍,以及對社會的影響,真是方方面面都存在。“你父母就是這樣的紅商?”
“我說了,就算是純私人資本,當到了某種規模時,就需要被管控。用權力作為誘餌合作,是一種入股監管的形式;用資本入股是一種形式……這些是絕大多數的情況。再往上,對於資本雄厚,而且各方麵條件符合的情況,通過了安全部門的審核後,就會受到紅商會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