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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安部對內是尚方寶劍,我們做的事情小安知道,黑資料全在她手裡掌握著,如果我們有背叛行為,金色血人斬了我們,放聯盟里還叫嚴格執法,一視同仁。”酒精眯著眼睛,抽著煙,很在意的自語著說:“金色血人的戰鬥力是什麼情況我們不知道。但這個連成,夠讓他吃飽了,現在他吞噬的核心數量比我只多不少。你看著,木木城那個跨界者,執刑的人肯定會是小安!他們倆互相照應著,兩頭肥羊一人一個,能把肥羊身體裡的多個菌魔核心讓給聯盟里別人吞噬了才怪!”
“這也是沒辦法吧,適合主持內安部的就副會長,想讓給你和小火也不行啊。我覺得金色血人很有集體精神,兩月戰事一直讓。”金剛經常覺得酒精的想法太理性,所以太冰冷了,把人的感情都剔除了,就讓他覺得對不上事實。
酒精不以為意的輕笑著說:“我可沒說他們是故意吃獨食!只是感嘆我們可憐,辛辛苦苦幹了這麼久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吞噬的核心還不如他們來的多。而他們呢,得的好處多還收穫掌聲鮮花威名權力。小安畢竟是小安,比我們想的遠多了。”
金剛沉默有頃,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你那麼聰明,肯定早就想過這些,為什麼沒選他們那樣的?”
“你就是太天真!我們有什麼競爭資本能跟小安一起分享盛宴?我們只能選現在這條路,才能吃的比別人多。”酒精彈飛了菸頭,理了理長發,嘲弄的笑說:“可惜,到底都是在替小安征戰四方。”
金剛時不時會聽酒精說,他們都是掌握不了自己命運的人,看起來有選擇,其實沒選擇,只能順著命運的軌跡,在關鍵地方,在僅有的兩三個選擇里挑選一個。
但金剛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他只是覺得,酒精太複雜難懂。可是,她又經常都是對的。
譬如,原本他以為對酒精的喜愛是純粹的、神聖的。但酒精用身體教育了他,又用多個女人的體驗對比讓他悲慘的認清了一個現實——他對酒精並不純粹,本來也沒有純粹愛慕她內在的基礎作為支撐,他以為有,只是單方面自我美化的幻覺。
這件事情對金剛的衝擊很大,現在他能當酒精是拍檔了,也能很坦然的面對酒精隨意的私生活情況了,因為拍檔之間沒權力干涉對方這些,也不會在意這些。
“竹城的行動低調點,就向過去一樣戰鬥,你跟妖魅如果沒必要的話,最好不露臉,只負責調查。全國聯盟里陸陸續續抵達的支援人數會很多,合適的時候我估計小安也會讓你們先撤離竹城。”
“我知道了。”金剛點頭答應,這些事情他一貫都聽酒精安排。
車在路上飛馳,但他們距離抵達竹城,還要點時間,因為要在羊城轉鐵路過去。
這有點風險,羊城滅魔會的人不少,只是選擇別的城市,得多耽擱不少時間。
小火打來電話,問了她們的位置,約好了匯合的地方,又跟負責後勤的黑陽聯繫,確定了更換車輛的信息。
目標,竹城。
竹城最大的特色是古鎮,那是宣城根本見不到的東西。
不過,陳逢時對於這類景色沒有什麼好奇,對此並沒有期待,還是車上的沈愛談起,他才知道。
沈愛說她小學的時候去過,那時候暑假都是母親陪著國內游,寒假則去國外訪親友。竹城的古鎮磚牆,讓她有穿梭於歷史的情懷,因此記憶深刻。
“你喜歡旅遊嗎?”
“亦可亦不可,比起古鎮,我更想知道竹城的螺螄粉跟宣城有什麼不同。”陳逢時本來想裝旅遊愛好者,斟酌了一番,決定還是本著儘量不逆向偽裝以及不說假話為原則。
所謂逆向裝就是,不喜歡的非說喜歡。至於裝的比實際上更成熟,這屬於順向偽裝,因為本來就是他追求的方向。
“我喜歡新鮮的景色,對於類似的景點就沒興趣了。唯獨乾淨的海能反覆去,就是這類海島國吃的都太單調,呆久了就會難受……”沈愛很自然的聊著這些,陳逢時多是聽,偶爾必要時才接話。
他覺得有點像父母的狀態,大多都是母親在說,他父親是傾聽者,卻不會不耐煩。
這種不顧現實,單方面追求幸福體驗的幻想帶入,確實能產生好像他們也會因此在未來變成那種關係,得到那種幸福的錯覺。
但錯覺總不會維持的很久。
小安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走的不是基地的呼叫頻道,就是電話。
突兀的鈴聲,讓沈愛禮貌的保持安靜,陳逢時說了句會長,就接了。
“路上開車無聊吧?看我多好,好心的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你聊天解悶,說吧,說你很感動。”小安的口氣一如既往。
陳逢時是沒說過他跟銀色戒指同一輛車,但這肯定能猜到吧,所以,他知道,小安這是故意使壞。
他若迫不及待的表明戒指在車上,然後結束通話,那等於在向戒指暗示信息;他如果不這麼做,任由小安如往常那樣扯下去,說不定能扯到竹城,那就得一路冷落沈愛,讓她一個人在車裡發呆。
“會長如此關懷,讓人非常感動。”陳逢時決定給個漂亮的反擊,她故意使壞,那他就故意給個一本正經談公事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