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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逢時輕輕嘆了口氣,他覺得,必須提醒兩句了。畢竟小火和酒精現在的做法不屬於小安授意的範疇,他的立場也就沒有了顧慮。“我想,清流團或許該在避免受小火和酒精影響的方面,設法做點工作。坦白說,以我對小火和酒精的了解,對於他們這麼做的動機是保留意見的。”
“時,我覺得你想多了。小火和酒精對於清流團的事情確實很積極,雖然不可否認,他們戰鬥過程中確實殺戮太多,從結果上看也的確不能被清流團接受。但對於他們的動機,我認為不應該質疑。”沈愛仍然帶著一貫的價值觀,這也是陳逢時用保留意見這種委婉方式表達的原因。
“由於沒有驗證的明確途徑,我只能明確表態,這件事情的看法上,我很堅持。”陳逢時知道這已經足夠傳遞他的想法了。
“如果有別的因素證明的話,我一定會多考慮你的提醒。”沈愛的回答一如既往,是啊,她就這樣。除非能證明,否則她會儘可能從善意角度看待別人。
兩個人討論這些的時候,一貫都很和諧,哪怕意見相左,也不會彼此強求說服對方,誰的事情誰做主,另一方的就是建議,建議的意思就是表達清楚就夠了,採納與否在於做主的人。所以,今天也一樣,沒有爭論。
聊了一會,沈愛慢慢恢復了常態,很自然的會在紅燈路口餵陳逢時喝水,握著他的手感受溫存。
就這麼快到機場的時候,沈愛的電話突然響了,她看了眼,很奇怪的說:“北會會長的,我接一下。”
陳逢時嗯了聲,心裡卻覺得奇怪。
北會跟清流團現在三個做主的人有聯繫本來也正常,但理當是找金子,而且在突發事件剛發生的情況下突然找上沈愛,這就不由得不讓他揣測了。
“現在嗎?”沈愛聽那邊說完後,語氣有點詫異,但那邊又說了些什麼,她考慮了後,答應說:“好的,我會儘快到北市。”
掛斷電話後,沈愛就說:“時,北會會長說,國家安全部門想約我見面聊聊。我覺得這件事情也很重要,北會說金子會去木木城代表清流團處理緊急事件。”
“好的,我讓殘月幫你訂票?”陳逢時試著提議,如果沈愛不想讓會裡知道這件事情,那就會拒絕。
“嗯。”沈愛不假思索的答應了,看起來,她果然完全沒有要藏掖的心思。
但陳逢時其實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有多大!
甚至可以說,這意味著,聯盟大約真的要變天了……
小安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以,當沈愛登機後,她的電話就來了。
“銀色戒指去北市,是北會的邀請?”
“具體談什麼不清楚,但應該是北會背後部門的明確邀請。”陳逢時說完,電話那頭的小安一陣沉默。
是啊,她當然會覺得很糟糕!
這麼久以來,小安一直小心經營著聯盟長的形象,北會對宣城、對她也一直很支持。曾經北會暗示過宣城方面有關部門的人可以給小安幫忙,但是,至今沒有邀請她直接跟北會背後的部門面談過。
現在卻邀請了沈愛,那就是說——這即使不足以表示北會背後的有關部門準備放棄對小安的支持,那也至少表示,有關部門準備給予清流團更直接、更有力的幫助。
而很顯然,這是源自於突發事件。有關部門自然認為,以清流團三個負責人的性格作風,沒辦法很好的應對小火酒精這般的手段,也沒辦法在這類局勢下妥善的處理某些情況,反而很容易被人利用了清流團的純粹性。
北會背後的力量不想清流團夭折,而是希望清流團走的更遠、更好,發揮更大的作用。
沈愛已經被北會背後的有關部門所看中,清流團將成為宣城勢力為了上岸而爭雄的最大潛在競爭對手!
“是不是因為小火和酒精?北會背後懷疑是你暗中指使,為了摧毀清流團的勢頭?”陳逢時考慮良久,覺得北會背後的力量態度突然如此明朗,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小安這個聯盟長的形象很正面,努力了那麼久,突然就把銀色戒指當作主力栽培了?
即使被選中的人是沈愛,陳逢時會為沈愛高興,但也沒辦法為北會背後有關部門的這種做法而感到高興。
“可能有影響,但未必是關鍵。有關部門從沒有找我面談,可見一直對我並不真正認同,現在清流團冒出來了,行動方向上面又有打破聯盟大勢力割據、普遍圈養菌魔現狀的希望,因此力挺清流團也很正常。再說了,不管最後以最完美姿態上岸的是誰,多一個值得期待的競爭者,對於有關部門來說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小安的情緒一點都不輕鬆。
“我現在說可能不太合適,但我真心覺得,不管結果如何,沈愛被選中即使輸了勢,也可以不錯的上岸。”陳逢時是這麼想的,簡而言之,這場競爭力,沒有你死我活的爭鬥基礎。
“……你錯了,銀色戒指如果最終掌握聯盟,成為掌管大局的人,很多人會被清算,因為清流團的包容性太差,他們不會放過我,銀色戒指更不會放過我!”小安短暫停頓,又說:“但是嘛——現在說結果還早,清流團不過剛冒頭,想從我手裡奪勢也沒那麼容易。你再陪我走一段路,如果將來事不可為,你再撤。會裡和聯盟里都沒有你的黑歷史,有銀色戒指的因素,你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