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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睡意了的時候,兩個人互道晚安,準備各回各房時,陳逢時提議說:“恰好剛刷牙,是不是……”
“……嗯。”沈愛還沒辦法對此淡定自若,紅著臉答應了。
窗外的風悠悠然的吹,橘黃的燈光里兩條相擁的身影溫柔的親著……
陳逢時回房睡覺時,好一會才得以入睡,他覺著,難得的竹城假期,一定挺愉快的。
確實很愉快。
白日裡,瘦子和楊雪怡,漢子和小菲,陳逢時和沈愛,三對情侶相聚,自然少不了許多歡聲笑語。
瘦子擺脫單身的悲哀,正值感情上的春風得意時,楊雪怡經歷劫難,心情也特別的好。對於陳逢時跟沈愛的關係,她自然是吃驚的,只是她跟瘦子的發展,又何嘗不讓人吃驚?好歹陳逢時跟沈愛在大學裡總算認識,倒是她跟瘦子,才見過多少次?
所以,楊雪怡其實也不覺得什麼,她雖然幫沈愛的表姐刺探消息,但本身對於這件事情,是沒有立場的。她覺得陳逢時不錯,跟沈愛在一起也可以;但作為更親密的朋友託付,她當然也不會拒絕幫點並不情願的忙。
陳逢時當然也沒跟楊雪怡計較她套問消息幫沈愛表姐的事情,關係自己的事情人都希望別人有人情講人情,沒人情就講公平講道理。而這件事情上,沈愛的表姐跟楊雪怡之間,肯定是講人情而不講道理的關係,他實在沒什麼好記恨的。
真要不爽,那也是對沈愛的表姐了,畢竟那是手伸太長的情況。
朋友相見瘦子高興,喜獲愛情他更高興,這種情況下,瘦子是各種顯本事,把活動安排的妥妥的,全都儘量往高了走。
陳逢時和漢子則非常配合的給予稱讚,堂而皇之的慫恿他繼續飄:“瘦子,儘快炫!我們就喜歡你高調,越高調我們享受的越好!”
瘦子高調的最離譜的舉動,就是各種途徑喊來了配司機的二十多台好車,讓夥伴們挑,看上哪輛就坐哪輛回酒店。明明去的都是同一個地方,偏要一個人坐一輛車,當時喝高了瘦子叫著說:“一人挑一輛啊,坐一輛前後再各跟一輛!嘿,我說過,在竹城,半數好車都等於隨時備著等我家用!連養車費都不用付!”
陳逢時覺得瘦子這飄的太厲害了,恐怕給他將來無謂的惹麻煩,就跟漢子商量,次日不能再胡鬧了,得勸瘦子落回大地,回到人群之中。當時兩個人就把瘦子塞車裡,交給楊雪怡照顧,省得他又當著許多人的面說些嚴重不合適的話。
回了酒店後,陳逢時和沈愛都沒睡意,就出去散步聊天。
許多住宅區都見不著多少亮著的燈,好像人都有早睡的習慣。
走在黑燈瞎火的地方,沈愛總會抱的陳逢時胳膊更緊,對於夜晚的黑暗,她本能的戒備。
“唔……唔、唔……”黑夜裡,一種透著痛苦,低而弱的聲音,隨風飄了過來。
陳逢時和沈愛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起朝著聲音來處,輕而快的尋了過去。
住宅樓里的花園一角,沒有燈光,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
一個女人,靠坐在花壇角落,手捂著身上的傷口,卻仍然止不住湧出來的血染紅了她上衣,還有裙子。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卻又虛弱的仿佛話都說不出口。
她面前,一個男人握著短刀,嘲弄的看著她,拿她的裙子擦著刀身的血。
“我看過高手寂寞,就你這種低級色誘手段騙得了我?我玩了,還把你弄死了,不服?想對我玩美人計?少說得錢幫美女那種感情和風情並用的長期投入程度吧?像你這樣不思進取怎麼行?你把自己的獵物都當煞筆嗎?啊?”那男人說完時,刀也擦乾淨了,站了起來,收起武器,靜靜等著那女人徹底斷氣。
然後,他看見牽手尋過來的,陳逢時和沈愛。
那男人瘦高瘦高的,意外遇到有人看見他行兇,竟然也不慌張,反而皺著眉頭責備驅趕說:“怎麼回事?快走快走,別妨礙我們拍電影啊!秒秒鐘都是成本都是錢!我們小本拍攝浪費不起行嗎?想看等以後,快走啊——”
原來,是拍戲啊……
沈愛連忙抱歉的說:“不好意思,耽誤了你們的拍攝,我們會負責賠償損失的,可以讓我們確認一下情況嗎?”
沈愛不能確定情況,但是,她沒有馬虎大意的就這麼退走,當然,這大約源自於她有底氣承擔錯誤判斷後對別人造成的損失。
陳逢時並沒有這種長期養成的底氣,但他卻笑了。
他由衷稱讚,這男人很冷靜機智。
可是,眼前的情況絕對不是拍電影。
那女人身上傷口持續流血,還有一邊血染紅的小內內,那男人身上還染著血。
裙子一條,衣服兩件,褲子一條,品牌未知小內內一條,血浸染的鞋子一雙,還有需要大範圍清洗的環境,周圍沒有負責拍攝的人。兩個人的小成本拍攝,有這麼奢侈?明明有更節約更省事的多種替代辦法,偏偏用最麻煩最浪費的辦法,錢燒的麼?
陳逢時的笑,讓男人暗暗冷笑;而沈愛沒有明確判斷,卻堅持不惜賠償損失也要搞清楚的認真,讓那男人的冷笑直接掛在臉上。
“那麼多的地方不逛,你們非跑這來。一個有錢不怕燒的漂亮女人;一個聰明死的快的男人。雖說我剛玩過這煞筆女人,但你嘛——姿色這麼出眾,我完全可以再來一場。既然你們趕不走,非要作死,我只好成全你們咯!”那男人的語氣充滿嘲諷,完全不在乎他們喊叫或者逃跑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