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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安回答的很淡定,還開了化妝鏡在照臉,哦,不對,她臉是假臉,大約是照頭髮?也不對,假臉她為何不能照鏡子欣賞自己?
“不知道……”陳逢時很無語的反問:“是,你不怕罰單,反正這車的註冊信息與你無關。但你沒想過,萬一輪胎不夠好,承受不起這種高速怎麼辦?”
“嗯,真沒想起這危險。”小安一副被停了後知後覺的恍然語氣,完了又說:“還好沒事。”
還好沒事……
陳逢時嘆了口氣,默默扣上安全帶,忍不住說:“雖然你出發點是想讓我恢復狀態,這辦法也的確很有效,但是,你自己就不害怕嗎?”
“這車上180有點飄,挺嚇人的。”小安實話實說,也就承認是故意的了。“對了,你哲學問題思考的結果是?”
這當然是故意,那種生死恐懼的壓力面前,陳逢時當然沒工夫思考哲學問題,想不冷靜也不行。
“謝謝你幫忙,被嚇的直接得出匆忙結論,那就是穩住。”陳逢時沒什麼好聲氣的答了句,直接開車起步,這會是真冷靜了,被小安一波嚇的什麼情緒都沒了。
“太好了,能回基地睡覺了,我都快困死了!”小安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
“恐怕不行。”陳逢時看看她,然後按照耳機里殘月的提醒改向,往最近的隱藏車庫換車,因為有交情意圖攔截他們。
“這麼晚了還有交警?”
“還不是拜黑騎所賜,再有你這麼超速,完全是欺交警太甚。”陳逢時一路把車開到最近的隱藏車庫,車還是停了進去,留著將來必要時仍然有用。因為他們扮演的黑騎,引發了宣城這麼多天的‘嚴查’,到現在還沒有結束,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未來的行動更不方便。“你說,會不會先找上你的是有關部門?”
“你以為有關部門就這點水平?”小安的回答,顯得意味深長。不禁讓陳逢時諸多猜測,這話里的意思,分明是她隱隱已經有所猜測,有所發現。不過,小安無意深入討論這個話題,很好奇的問他:“玩真愛的陳先生,你還沒說思考的心路歷程,怎麼突然這麼穩了?就不怕情聖乘虛而入,直接攻破了你女神的心防?”
“女神若如此,我將衷心祝福,然後毫無遺憾的退出。”陳逢時突然如此情懷,小安按著肚子,誇張的做嘔吐之態。“請說人話。”
“這就是人話——如果我一直以來解析的沈愛,並不是我所以為的那樣,那就意味著,我的痴心是建立在虛幻的形象基礎上。那麼,我當然應該祝福並非我所愛的她幸福;若我的長期解析若是對的,那麼沈愛就不會因為這種理由愛上情聖,她如果被攻破,也是真的選擇了他,我就是這場競爭的失敗者,意味著情聖比我更了解她,把握的時機更好,我仍然應該祝福她吧?”陳逢時看見小安在臉前反覆的揮擺手掌,覺得很不受尊重。“我跟你談心,你當我放氣?”
“對不起,我的感覺就是臭不可聞。”小安很誠懇的補充說:“我一直相信,神聖屬性就是心理上的自我麻醉,得不到的就摧毀才是人的本性。只有得到了嘛,大家處膩了,和平分手倒還可能。”
“我不該指望你能理解這么正向的東西。”陳逢時其實很驚奇小安的補充了,不由懷疑,她的補充說的是不是他爹跟她母親的過去。
小安本意釣魚,沒想到陳逢時默不作聲,她只好直接問他:“我媽跟你爸就是和平分手,這事你知道?”
“知道。”陳逢時也不藏,其實他也挺有興趣聊聊。
“那你父親怎麼說我媽的?說她討人厭的地方了嗎?”小安對這事很感興趣,早就想聊了。
“真沒有,都是稱讚。說你媽人理性,目標明確,堅定不移,為了實現目標能夠長期堅持人生規劃的方向,也能為此做出必要的犧牲。即使沒有現在這麼富貴,也肯定會是事業上的成功者。”陳逢時記憶中就沒聽他父親談論過別人的缺點什麼的,聊起都是稱頌某人的優點,對於前女友,讚美就更多了。
小安聽了,沉默有頃,看陳逢時也沉默,忍不住問:“你就不想知道我媽怎麼說你父親?”
“估計跟我爸說的差不多吧,畢竟他們分手時敞開心扉的深入交流了,那時候都沒必要藏掖真實的想法。”陳逢時的確不好奇,覺得他爸那人的缺點很明顯,懶,沒什麼積極尋求普遍價值觀的源動力,名利權都看的挺淡薄,因此也就沒這些,自然也就避開麻煩事,減少會被這些東西擋路的可能性。
就是平凡人里的懶貨,他父親自己也如此定位,所以陳逢時從小就沒有對父親產生過份崇拜的心理。很小就知道人有所長有所短,承認短缺不足很應該,絲毫不需要掩飾,也不需要因此自卑,更不需要因此嫉妒別人。
這句話讓小安知道,她是沒必要說了,確實跟她媽的評價差不多,她出神了一會,突然說了句:“其實他們的故事對我有影響,因為這事,我覺得我媽雖然還是很討厭,但並非完全不值得肯定……呵,她要知道我這麼想,估計得謝你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