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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他真的回不來,他此刻能那麼做?
“突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把約定的那次親親愛愛的欠條還了,這讓我毫無心理準備哎!再說,這環境太刺激,受得了?”陳逢時心存猶豫,他也怕自己回不來,倘若是那樣,他真不想害沈愛。可是,若說他偉大無私的沒有被她此刻的心意打動,自然不可能。
所以他試圖拒絕,故意用迫不及待的字眼,偏偏後半句卻又沒有了足夠堅定的立場。
沈愛雖然覺得很緊張很羞怯,可是,早就考慮過陳逢時可能的回應,這時抬手按著他的嘴唇,輕聲說:“別說什麼怕連累我的話,一生一愛,不言放棄,哪怕遇到再多艱難險阻,我也會選擇面對,守候!時,我可能沒有告訴過你,我父母親從小就認識,父親少年時期有幾年都挺荒唐,母親不是選了離開,不是選了放棄,而是忍受傷害等他渡過了那幾年最糟糕的時光。我相信人生路是這麼走的,因為人都可能經歷一些變化,有些變化未必都是好的,遇到這種變化就放棄相守,只想著去再找一個完全符合想法的人,可人還是會有變化的呀,那樣不是一生都在放棄,找尋,放棄,找尋嗎?”
陳逢時覺得沒錯,他本來也認可這些。人在一起時,往往特別契合,像他父親跟小安的母親最初時候那樣。但在一起久了,兩個人的想法存在差異了,談不上誰對誰錯,就是追求和想法不再一樣了。那時候感情還在,卻會為追求的距離越來越遠,又彼此不能強求對方為自己改變而互相傷害,直到筋疲力盡。
小安認為這段往事裡最根本的因素是這樣,又恰好她母親和陳舊都是有主見,不隨從於別人意志的人,最後只能選擇放手彼此。
陳逢時覺得是這麼回事,他曾經八卦的問過他父親,為何當初不能多點包容?陳舊沒回答,但小安說關鍵應該是她母親,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不像陳舊那樣,可以尊重對方的意志,不強求別人順應自己改變。
陳逢時覺得沈愛這番話透露的想法,不就是這些的闡述嗎?
“你真的想清楚了?萬一我回不來,未來有多長,有多孤單和困難,我們現在根本不可能體會。”陳逢時說不出堅決不的話,因為他很感動。可是,他又沒辦法因此就什麼也不想的做了再說。
“你回來了,我們就結婚,不離不棄;你回不來,我為你守一生,如果幸運的能生個孩子,我會告訴他,金色血人的故事。會告訴他,雖然你不在身邊,但他任何時候都該昂首挺胸,因為他父親是不能被歌頌,卻被知情人銘記的英雄!”銀色戒指一如既往的認真,聲音里卻又藏著做好了最壞準備,又恐懼最壞可能的顫抖。
陳逢時再也站不住了,因為沈愛的二階段硬質化狀態已經完全解除了……而她,今天也沒有說刷牙的問題了,事實上,也沒有牙刷。
溪水洗去了泥塵,在水中,避免了在塵土上滾動,避免了被樹皮蹭出痕跡,也讓羞怯的心有了一點遮掩的安慰……
陳逢時從沒想過會在這種環境裡,做這種親親愛愛的事情,沈愛也沒想過。
是的,想都沒想過,因為這不符合他們的興趣方向。
這本該是愉悅的,幸福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
可是,仍然止不住眼淚的流淌。
哪怕意識最迷糊的時候,沈愛仍然在喃喃重複著說:“時,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
陳逢時也希望,一定能回來……
可是,誰又能肯定呢?
飛機起飛,沈愛,金子,銀子三個人的身影已經小的看不見了。
她們奔赴各大滅魔會的大本營城市收拾亂局,在這裡,分道。
小安看著窗外的天空,許久沒有說話。
陳逢時看著她的臉,想起在宣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給他的印象就是,冷傲。
陳逢時想著很多,很多……
“要不要給你父母打個電話?”小安的目光突然從窗外轉移到陳逢時臉上。
“給舊哥發了條信息,說我要為了拯救世界去冒險,萬一回不來,請他勸慰母親。”陳逢時說完,笑。“舊哥這回看見信息,總該懵逼了吧!”
小安看著他,沒接話。
陳逢時深吸了口氣,又笑著說:“戒指說了,萬一我回不來她會向部里申請,告訴我父母金色血人的故事。”
“等你女神申請?不用了!我早有安排,如果你回不來,聯盟里相關的戰鬥影像,以及有你存在的相關影音,殘月都會交給你父親,還等什麼部里批准?這種事情做就做了,部里肯定睜隻眼閉隻眼,還能為這上綱上線啊?她去申請部里能批准嗎?誰批准誰就得為信息可能流出的事情承擔無法推卸的責任。”小安受不了沈愛的一板一眼,看陳逢時只是笑,沒好氣的追問:“剛甜蜜過的人,就是心情好,看你這笑容——典型的春光燦爛。”
“……這你也知道?”陳逢時覺得不可能還有竊聽設備啊!
“難道你以為,沒人提醒,你那位一板一眼的女神女朋友能在沒結婚的情況下想到要給你生個孩子這麼離經叛道的事情?”
“……我該感激你呢,還是該責備你呢?”陳逢時的心情真的很複雜,沒她的提醒,就沒這事了;可有這事吧,從感情上來說,他是真的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