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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催淚,聊點輕鬆的,約好換什麼車了?”
“我也就假裝熱情討論,色熏也知道我不會在意換什麼車,她最想要的是I8,我就發揮點輔助作用幫她下定決心。”
陳逢時記得宣城知道的車庫裡小安有三輛,推測她是準備假借別人的名義出售給色熏和她自己。小安的確有這想法,但緊接著說:“色熏不要二手車,說這輛計劃開十年起,是她未來十年的老公,約好等出新款了一起去買。”
陳逢時覺得小安挺奇怪,好像對於色熏的問題,有心事似得,就問他:“跟色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為了友情買單這種事情我還是願意的,但現在有件事情,我還沒想好。”小安輕嘆了口氣說:“色熏挺本事,風險投資的規模增漲的挺快。她的資本本來還沒什麼,但跟著一群自由投資人組成圈子,都是些年輕而且近年做的不錯的。但她們現在主要拿的是我家裡一個公司的,黑陽說本來負責的人注意到色熏他們介入的資金,是準備吃掉的,因為黑陽盯著及時讓住手了。讓她順利獲利離場很容易,但我在想,這樣對她也未必好。她還不了解這種情況下的真正風險,我放過她,她下一場還會死在別的大鱷魚嘴裡。”
陳逢時明白了,正因為小安沒想好,她才會說,讓色熏拜他父親為師這種沒確定的解決辦法。她認為需要有人告訴色熏,但這個人不能是小安她自己。
第三百六十五章 開心過頭了吧?
陳逢時不明白作為自由投資人的色熏,為什麼聽起來似乎並不自由。
小安簡單解釋說,自由投資人往往為了追求更可靠的高利潤,會組團獵食。色熏就是這種情況,一群都是年輕人,過去做的又很好,正覺得資本市場的財富能隨他們獲取的時期。但是,這種組團的資本碰上跟大鱷魚發生利益衝突時,往往會被無情吞噬。
不死,那也得重傷吐血才爬的出來。哪怕色熏這群人再怎麼優秀,受限於體量,基本也不存在勝算。
“自由投資者沒有想像的那麼自由,他們需要避免跟大鱷發生利益衝突。色熏他們還不知道這一點,而了解這一點,往往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今天我放她是小事,但沒有人告訴她,下一次、下下一次,肯定會遇到直接把他們連骨頭一起吞進去的凶鱷。黑陽建議,沒有靠譜的好師傅,還不如讓色熏脫層皮,就算是讓她付出小代價交學費了。”
陳逢時明白了,對於小安來說,其實理性層面她認為黑陽的建議很好。但感情上她不願意這麼做,色熏可以被別人吃,但不能是被她撕掉一層皮啊!哪怕他的出發點是為色熏好,可問過人家色熏願意接受嗎?或許色熏寧可在別人手裡栽的更慘,也不願意那個人是小安呢?
“為什麼是我爹?以你的資源不可能找不到別人吧?”陳逢時理解了,但又不明白了。
“第一:自由投資者里能活很久,還玩到規模很大的人沒你以為的那麼多,門也沒那麼容易進,這樣的人大多跟你父親一樣,避免攙和任何鬥爭;第二:當人師傅是種費力未必討好的事情,就色熏的性格和作風,不是你父親這樣的,還不如讓她自己碰個頭破血流算了。”
雖然不明白第二點的具體理由,陳逢時估摸其中還有些未可知的道道。可以知道的就是,色熏肯定會把異性師傅弄上床,但被弄的人可不是易於之輩,會如何理解這種行為,又會如何對待這樣的徒弟?或許這就是小安擔憂的。
“如果對我父親沒害處,我倒不介意,但我覺得,我爹十之八九不會答應。”陳逢時對此還是有估計的,就他爹那性子,能這麼容易被拖進麻煩里?
“我想過了,你就說句話,讓你爹給我幫個忙,當你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別的我負責跟他聊,我想到一個辦法,他應該會答應。”小安看陳逢時一臉好奇,就笑著說:“我準備跟他談個交易,他幫色熏渡過自由投資者的幾道難關,我呢,就盡力替他棒打鴛鴦。”
“等等——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說我誤會了?”陳逢時覺得這太荒謬了,但是,小安很確定的笑著說:“沒錯,就是用讓你跟沈愛合理的自然分手作為交易條件。”
“……安美女,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我是有病嗎?費力的坑自己?”陳逢時簡直覺得不可理喻,而且更不解的是:“還有,你說那這跟沈愛的父母談什麼交易,我信。我爹有那麼希望我跟沈愛分手?他至於?”
“這件事情上你太糊塗了,你父親就有這種傾向。他是你爹,再明白也會受感情干擾,之前用那種方式表明他不看好的態度,說白了就是認為你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你受傷就會越深。對他來說,幫色熏投入的是可以掌控的時間,收穫的是你這個獨子少收一些傷害。為了讓你受傷少一點,你說他願意嗎?”小安說完,看陳逢時很不爽的樣子,又忙說:“我跟你父親談條件是這麼說,但實際上,你覺得我有必要履行嗎?色熏的事情迫在眉睫,第一關就決定你父親得立馬幫她渡過,至於後面,我說我做了事情就是做了呀,拿什麼標準說我沒做事呢?就算你爹沒那麼好欺負,但色熏的重要關卡已過,他要中止協議就中止咯。”
“這不是存心坑我爹?”陳逢時對於小安還是放心的,她不會真對他干那麼扯淡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上,幫了色熏,小安承擔了得罪他爹的小代價,而他呢,就是坑爹的幫凶。不夠他爹的損失,就是一點時間,可能還有心理上的一點小不爽,收穫是得到色熏這個徒弟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