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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姐沒有如柳樹直那樣誇張的肌肉,但體形的線條其實比過去更顯得凹凸有致,裸露的大腿和胳膊上的皮膚看起來特別有彈性,當她突然睜開眼睛的時候,皮膚下面的肌肉因為稍微用力顯露蹤跡,雖然並不凹凸,卻顯得特別堅韌。
搖姐的手裡還反握了兩把刀,形狀並不一樣,一把看起來是厚實點的水果刀,另一把大約是她平時把玩的工藝品匕首,裝飾花巧,金銀相見的花紋,劍柄末端還有顆骷髏頭。
大約是找不到更實用的武器,但就這樣的兩把,到底也是銳器,配合搖姐現在的堅韌肌體,陳逢時當然怕被戳中。
陳逢時上來是為了找到紅霧的本體,但是,搖姐和柳樹直背後的樹林全被紅霧覆蓋,外面密密麻麻延伸過來的那些紅色光束,位置各不相同的連接在一棵棵紅霧覆蓋的樹身上。
紅霧的本體在哪裡?陳逢時眼裡,樹林裡全是紅霧,在夜色下,深處呈暗紅。距離近些的樹上有鳥,樹葉上還有蟲,這兩種動物彼此無犯,和諧共處?但他不覺得這很奇怪了,因為鳥和蟲都被紅霧覆蓋!
陳逢時越發覺得操縱紅霧的神秘東西太恐怖,他面前的柳樹直挪步,擋住去路,明顯不讓他再繼續往前。
“考慮的結果是?”這話是搖姐問的,她的眸子裡流露出似笑非笑的情緒,沒了平時的那種特別囂張的狂傲,看起來順眼多了,也就能讓人有心情欣賞她原本就漂亮的臉。
“你送我一份大禮,讓沈愛對我感激涕零,我還能怎麼選?不過,正式結盟之前我得見見真身,至少不能一頭霧水,更不能將來某天——你破壞盟約了,我還不知道該找誰算帳吧?”陳逢時繼續扯著,他也不知道能否忽悠進去,這大概取決於紅霧對他的顧忌程度。
“用你們人類的定義,你看到的全都是我。任何一個,都能無盡衍生。你能看到,就應該知道。”柳樹直語氣冷淡的接話,眼也不眨的盯著陳逢時。
‘這是在套我的話?難道這不知道哪來的怪物並不知道我眼裡的它是什麼樣?’陳逢時感覺有戲,於是放慢了語速說:“我眼裡看到的是黃色能量。”
“黃色能量?”搖姐笑了,表情很嘲諷。“如果是這樣,你根本沒有資格談論結盟。”
“還有藍色的能量。”陳逢時繼續瞎扯,也就知道,原來這紅霧的存在狀態真可能有別的方式,呈現出別的形態或者顏色。
“……”搖姐和柳樹直沉默有傾,不知道是陳逢時的回答震驚了他們背後的操縱者呢,還是陳逢時的子虛烏有讓紅霧的本體迷惑凌亂。
“每一個都是我,用你們人類的定義,我不存在你所尋找的本體,你可以進入樹林查看。”搖姐說著話,柳樹直已經移步側旁,示意陳逢時進去。
這回就換陳逢時迷惑了,也不知道是把紅霧唬住了,還是對方將計就計給他設陷阱。
但他總歸得進去,再者既然紅霧剛才有意攔阻,就意味著進去並不應該有更大的危險,否則從開始就該直接放他進去了。
陳逢時走進紅霧充斥的樹林,經過柳樹直身邊時,他暗中提防,還好,後者並沒有發難。而且還留在原地,就搖姐一個人陪陳逢時往深處走。
昏暗的樹林,紅霧明明那麼清晰,卻又起不到照明作用那般,陳逢時這一刻才恍然意識到,他眼裡的紅霧的存在形勢並非直觀以為的那樣,所以這些紅霧清楚,可他卻依然看不清林中的地。
只是身側的搖姐步履婀娜,臀隨步走而扭動,在微弱的光線下,一部分清晰,一部分朦朧,反而越顯風姿綽綽。
此刻之前,陳逢時只會用風騷之類的詞定義搖姐,於是感嘆說:“你控制下的她比平時有吸引力的多。”
“用人類的控制並不合適,這屬於非常狀態下的緊急借用,在正常狀態下我並不會控制被寄生者,當有足夠多的被寄生者時,甚至連食慾增長的異常情況都不存在。我跟人類是共生共存的關係,而不是你死我亡的立場。”
陳逢時很樂意對紅霧了解多一點,但這番話卻並不敢盡信,只是很在意控制的問題,於是不解追問說:“別的不說,搖姐雖然綽號公車,但她平時可走不出這麼風騷的步姿。”
“這個人類渴望這樣走路,又恐懼別人議論。這個人類公車的綽號源自於她報復初戀男友的劈腿,故意跟初戀男友的好朋友滾床單,挑動鬥爭,最終讓傷害她的初戀被毆打三次,最後因為失手殺人送進少管所。”明明是搖姐在說話,但她卻又是用第三者的角度談論她自己。
這讓陳逢時感覺有點驚秫,但更讓他在意的是,紅霧竟然會說這些。
搖姐和她初戀的事情,陳逢時知道,又並不知道背後有這些陰謀。於是想起當年搖姐也曾主動勾引過他,一陣後怕又一陣慶幸,如果他當時不是個相信愛情的傻傻男孩,就不會義正言辭的拒絕引誘,也就被卷進廝殺的陰謀里了。
他的人生軌跡曾經在那樣的選擇路口……如果不是紅霧,大約永遠都不會知道這部分勢必被搖姐封存的真相。但是,他仍然清醒的疑問,紅霧跟他扯這些幹嘛?
難道是懂得人類聊天拉近感情的方式?還是說,是為了讓他同情搖姐,繼而在戰鬥中心軟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