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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冰雪女王對銀色戒指的看法?有幾次見面的時候,竟然當她面說什麼菌魔圈養的太多沒必要,還是危險之類的話。
冰雪女王怎麼能對她有什麼好看法?
“你今天話挺多。”小安口氣平淡,視線飄到窗外,冰雪女王覺得小安不像是很拒絕交流的樣子,忙說:“這不是怕姐悶,隨便聊聊嘛。再說了,就沖姐對我的栽培,姐有什麼事我肯定第一個用心,銀色戒指什麼的,我就覺得完全沒姐人好嘛!”
“喲——你以為我想幹什麼?”小安很不開心的質問,冰雪女王的意思明擺著認為她是想跟銀色戒指搶男人?開什麼玩笑——她的人生怎麼可能跟愚蠢的愛情沾邊!這簡直就是污穢化了她跟陳逢時之間完美的親密友情!
“姐那心思,我哪猜得著呀。但不管姐有啥事需要幫忙的,我鐵定、不,我絕對是向著姐的呀!”冰雪女王想起剛才找著車時最後說的是絕對,為了表示誠意,就把鐵定給改了。
“別在那胡思亂想——我沒興趣為了高興而無謂增加銀色戒指的痛苦特意煎熬她,我是給金色血人暗中幫忙。你們成熟的菌魔都洞悉人心,不悲不喜,玩弄人性時冷靜自若。看了那麼多寄生體的人生軌跡,說是掌握了人生真實經歷和軌跡的大數據也不為過。除了你們,誰還能知道那麼多人深藏記憶里的那些毫無修飾過的真實心路歷程?那你認為,像銀色戒指那種把原則性當信仰的人,靠著一般情況能打破她的原則性嗎?”小安突然有了談興,因為她很清醒,冰雪女王別管外在表現如何,但當她傻的人,就是被她的皮相所迷惑。
成熟菌魔的寄生體那麼多,平時閒著沒事就會讀取記憶,作為他們對地球社會認知的信息渠道。這優勢,任何正常人類都比不了。就像眼前,小安很清楚,她說到這些,其實就等於變向被冰雪女王攻略了,所以才會對她打開話匣子。
“姐對哥真是好啊!我原本還不信,現在才知道,姐實心實意把哥當紅顏知己!原來是想借這機會煎熬銀色戒指,她以為永失所愛,備受打擊的情況下突然知道哥又活了過來,平時的原則性什麼的,在感情里總該會鬆動。”冰雪女王看後視鏡里小安的心情很好,知道這回答很合適。
是的,她投其所好了。小安相信友情,所以會為這種美好友情化的定義而高興;她厭惡男女之間的愛情,因而把她跟金色血人之間解讀成愛情的看法,會讓她難以接受。
冰雪女王知道,小安不喜歡銀色戒指。所以說,小安這麼做當然不是單純的為了金色血人好。但她為什麼還可勁的讓他們倆更親密似得呢?
冰雪女王其實知道小安的中心思想,讓銀色戒指跟金色血人分開,靠使壞搗亂可以說是用錯了辦法。小安的思路是,讓他們關係更親密無間,那時候也就沒了更美好的想像空間,人性決定了會變的習慣對方的優點,很容易變的越來越在意對方的缺點,也就是加速了俗稱的——膩味的結果的到來。
“姐,哥肯定會懂你的良苦用心,萬一他要沒想起來,我肯定不會忘了提醒他!”
“少想著投機取巧,我不會糊塗的對菌魔本體產生沒基礎的虛幻交情。我們相處融洽的唯一方式——就是認真想想你作為野派領袖的話,怎麼才能把事情做的更漂亮。於你們野派而言,最合理的利益訴求肯定是削弱主戰派,和平派,但又不能把它們滅亡了,否則的話,你們就得跟覺醒者拼個你死我亡;弱而不滅的主戰派,和平派的微妙平衡結果,才是野派最需要的,甚至於這種處境下,你們有希望取代主戰派跟生命之力自主意識交涉。”小安突然轉換成冷靜風,讓冰雪女王失望的發現,小安確實很難討好,比金色血人還難。
金色血人當然也一直沒糊塗,但比小安要容易親近些,接觸時會願意跟她談論更多人與人之間的話題。而小安不,她對冰雪女王極少談人與人之間的話題,絕大多數總是如這番話那般,冷冰冰的只談實際。
“姐你放心!野派將來就是想拖,也肯定不敢跟姐玩兒花招。合理的拖嘛,姐肯定理解。變著法的跟姐對著幹的拖延大事,破壞大局的那些野派,姐一聲令下,我肯定把它們廢咯!”冰雪女王信誓旦旦的保證,自然也知道,她說什麼絕對不拖延的話,也是廢話。
小安清楚野派的利益訴求,就意味著野派肯定會在某種時候那麼干,她提醒的要求就是,野派為了實現這種訴求不惜在那種時候暗通主戰派的話——絕對不會容忍!她冰雪女王如果這麼幹,那就得換個野派首領了!
“能這麼想就好。行了,我再睡會。”小安合上眼,但想的卻是,陳逢時見到銀色戒指後,到底會怎樣?
小安並不擔心銀色戒指,即使銀色戒指昏迷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她也不擔心,她反而希望銀色戒指昏迷的時間再久點,最好能久到陳逢時趕過去……
窗口的風,吹進屋裡。
風突然變大。
銀色戒指趴在桌上,靜靜的。
她已經昏迷很久了。
突然的寒風吹的她一個激靈,猛的醒了過來。
她覺得,屋裡好像有人闖了進來。
她站起來時,看見一條熟悉的身影正在關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