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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呢?
這怎麼可能呢?
有那麼一瞬,陳逢時簡直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別人都是正常的記憶,其實只有他的記憶有毛病!
屏幕里,論壇上的那些圖,還有跳出來言語描述的那些信息,激的陳逢時恨不得真的上照!
可是,他皮膚顏色變白了,形態沒變啊……
‘裝啞巴事就能過去?’搖姐的信息又飛了過來,陳逢時知道她難纏,想到黑鍋越發火大,直接就飛快的按了條信息過去:‘你上醫院查查,看看你到底打過胎沒有,要跟你幻覺記憶里那樣打了三次,那算我倒霉,我負責!要沒有,請你自我反省,別來坑我!’
‘笑話!昨晚你要殺我的事情柳樹直就在場,你說鬼話有意思嗎?’
‘柳樹直他自己都是幻覺記憶,我他嗎的一個普通人,爹媽也是普通人,上哪整那麼神奇的藥讓他變一身肌肉啊?有這藥我先賣錢當富豪了行不行!他就是鬼附體整出來的肌肉,鬼被我滅了,他一身肌肉留下來了。沒叫你們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就不錯了,休想倒扣黑鍋,有沒天理了!’
陳逢時想著就氣,不想繼續囉嗦,又飛快發了條信息過去。‘求你了美女!去醫院查查行不?真跟你記得的那樣打過三次胎,我就負責!’
好一會,那頭都沒信息過來了。
陳逢時的呼吸漸漸平緩,冷靜下來後,突然覺得這話說的不對,萬一搖姐過去替別人打過胎,他不是坑自己了?於是立馬搜索,到底能不能檢查出打胎幾次的問題。
不搜還好,搜了比沒搜感覺更煩。陳逢時索性收起手機,又跑外面滿大街的溜達。
夜色漸深,馬路上的車流大幅度減少。陳逢時吃飯前還堵的動彈不得,現在已經暢通無阻。
街道上的人流也變少了,如陳逢時這樣一個人遊蕩的根本沒見著。於是把陳逢時襯托的更可憐了……無家可歸,滿腹冤屈,心事無人訴,孤獨困苦。
陳逢時溜達著,突然看見前頭有間網吧,還是多年前去過的。可惜他現在沒心情玩遊戲,於是並不準備進去。
沒想到走近點的時候,突然有兩個人湊到網吧外面停靠的一輛摩托車旁,然後,就那麼旁若無人的開鎖。
沒錯,偷車!
那兩個人看起來很年輕,陳逢時看見他們都背著個長條袋子,像是裝著武器。
網吧的玻璃門裡,突然跑出來個年輕男子,衝著外面兩個偷車的驚叫:“你們幹嘛!”
原本以為那兩個偷車賊必然要跑,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顛覆了陳逢時的常識。
兩個偷車賊毫不驚慌,紅衣服的賊不慌不忙的繼續在那弄鎖,白衣服的那個從袋子裡取出把開山刀,大步走過去,叫囂著“找死啊”!
原本要衝出來的那個年輕人見狀嚇到,看那人真要進去,連忙把玻璃門關上。拿刀的推了下沒推開,就拿刀從門縫伸進去戳,裡頭的人躲到門後,嚇的臉色慘白,死命頂著門。
這哪還是偷車?根本就是搶車!
這要以前,陳逢時也就到一邊拿手機幫忙報個警,非親非故的,兩個賊都帶著兇器,他當然得悠著點。
可現在,他完全不把那兩個賊放眼裡,看見這麼猖狂的行為,毫不猶豫的決定拔刀相助!
於是,陳逢時決定念詩。
是,念詩。
念詩當然不能嚇退那兩個猖狂的賊,但陳逢時還是要念詩。
他大步走過去,嘴裡高聲念了起來:“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搞定了車鎖的紅衣服賊聽見了,那麼高的音量,他想不注意都不行,更何況這種時候,他的同夥殺氣騰騰的勢頭本該人見人躲,偏還有人沖他們走過去,還煞筆到極點的高聲念詩!
所以,紅衣服的賊用看煞筆的眼神盯著陳逢時。本來在玻璃門外威脅罵咧裡面人的那個白衣服賊這時也在盯著陳逢時,那目光同樣是在看煞筆,他覺得,這個白痴肯定沒有看見他們。否則,就憑他手裡那把嚇死人的開山刀,弱智都得嚇卻步!
陳逢時像沒看見,還在大步前走,聲音保持著高亢狀態。“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里……”
“草!你他嗎哪來的煞筆!有多遠滾多遠!活膩了啊!”白衣服的忍無可忍了,他如此強大的氣場面前,跑出來這麼個白痴,他舉刀遙指陳逢時,虛晃作勢要砍死他的威脅罵咧。
陳逢時不念了,他念詩,本來就為了達成這個結果。他畢竟是混過的,他主動收拾兩個賊和那兩個賊招惹他被收拾,在萬一發生後續事件的情況下,影響很不一樣。
紅衣服看陳逢時還沒有立即跑,忍不住嘲笑說:“弱智嚇的不會跑了!有沒有尿褲子啊?”
這功夫,那白衣服的已經走過來更近了。
沉默站那幾秒的陳逢時突然前沖,一躍跨過五六米距離,沒等那白衣服垂下的刀舉起來,就隨手一掃,把瘦骨嶙峋的小子撞翻在地上,然後一腳踹他手上,開山刀頓時脫手滑飛了出去。
紅衣服的賊愣了愣,然後憤怒的從場袋子裡抄傢伙,可是,開山刀還沒抽出來,陳逢時已經折身殺到,一把揪著他頭髮往地上一摔,踢飛他手裡的刀,然後一腳腳的朝他身上踹,邊踹邊道:“弱智是吧!尿褲子是吧!不會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