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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助人通過為期三個月的考核,才能夠逐漸了解這些事情,沒有別的商量餘地。”小安堅持不鬆口,這買賣如果談成了,等於全國滅魔會聯盟里支持她的那些城市的資助,全都轉嫁給王少了,而且,還是直接轉嫁了好幾年。
“考核的標準?”王少顯然願意接受,但對此還心存顧慮,恐怕其中有坑。
“就一點,嘴嚴。”小安並無意設坑。
“成交!”王少的決心下達的很快。
陳逢時無話可說,錢可以來的這麼容易?王少可以如此揮霍?
交易談成,約定了下次見面的大概時間後,各自離開。
陳逢時回到G6駕駛座後,還是覺得不可理解,只能問小安說:“王少家裡人會允許他這麼揮霍?”
“錢不重要,用錢換取資源、換取權力、換取各種力量才是真正的價值。從你的角度,需要的是花不完的財富,但你有那麼多財富了該考慮什麼?考慮怎麼保住財富,那就需要獲取政治權力,掌控各種資源的權力,甚至是武裝力量。只有財富沒有這些,你就會失去財富,因為就像是一頭肥豬,政治權力,暴力全都能輕易從你身上割走一大塊肉,那麼你的財富就是別人的金庫而已!”小安的一席話,確實讓陳逢時考慮角度變的更開闊。
他仔細想了想,確實以前見過一些被別人勾結權力搶占資產的事情;也能想到不安份的人採用常見的犯罪手段劫掠、敲詐財富的可能性。至於各種資源的意義,他倒沒有具體的參照,只能理解為政策能夠讓貨幣各種貶值化,因為完全不是他過去的世界裡所了解的東西。
但是,陳逢時卻明白小安要說的是什麼了。“所以王少只需要讓家裡人相信,這筆投入未來可以換取到有價值的資源就可以了,而這樣的理由他能輕鬆找到無數個?”
“就是這樣。”小安對於陳逢時的一點就通,予以了肯定。
“那麼,你也是?”
“我不同,我只要不吸毒不賭身家,他們就不敢管我。最慘烈的互相傷害過去沒多久,他們不想再繼續。”小安的話里充滿故事,可是,她並不是喜歡沒事談細節的人,陳逢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口中的互相傷害慘烈時期,讓她自己也疲憊、厭倦了。
小安果然不準備說細節,甚至不準備繼續這個話題,車啟動時,她的電話突然響了。
小安接通後,很無奈的嘆氣說:“還記得那個孩子嗎?”
孩子?
陳逢時很快想到了,而且覺得,應該就是那個年輕衝動的少年,那天在巷子裡遇到的,擁有能夠把肌體變成特殊材質武器的少年,當時他積壓的憤怒爆發,又不堪忍受喜歡的女孩被騷擾,差點就殺人了。
後來那少年哀求想殺菌魔實現人生的新價值,但陳逢時當然沒答應,因為那男孩還小。
“記得,他出什麼狀況了?”陳逢時本來以為那男孩安份了,因為這麼多天都沒聽小安提起過。
“那天之後他其實每天都在那一帶樓頂上找我們,一棟棟樓的找到凌晨兩三點。”小安看到陳逢時有些意外,很無奈的說:“本來我想他徒勞無功早晚得乖乖正常生活,沒想到他今晚的行為更激進了。”
陳逢時聽著,推想著,擔心的追問說:“他不會想一個人滿城找菌魔吧?”
“他就是在這麼做!”小安舉起手機,裡面是地圖定位。“他現在這裡,朝這個方向騎單車移動中,再不久就會闖到‘菜市場’的勢力範圍了。”
所謂的菜市場,是他們給目前已知的菌魔勢力範圍里,某個中心地區為菜市場的菌魔本體起的綽號。
“怕了他了!”陳逢時還能說什麼?只能開車過去處理這問題,這孩子的倔強不尋常,一天天沒結果的苦等不但沒磨滅他的決心,反而讓他的怒氣值越攢越多,直接敢一個人主動去找菌魔了。
“做最後的努力吧,如果這孩子真是鐵了心,也只能遂了他的心愿了。”小安這是做足了最壞的打算了,陳逢時很無奈的接了句:“不讓他戰鬥是怕他把命賠進去,他獨自行動就等於是送死,在可能會死和必死無疑之間,我們哪還有選擇。”
少年的熱血,少年的勇氣,讓人感嘆。可是,陳逢時一點都不推崇,因為這種賭命冒險的結果里,讓人驚嘆的存活者背後還有多個悲慘死去的。
陳逢時想到這些就又記起文藝裡面毒害人的部分,譬如他小時候看過的某些電影,拿瞬間定格成永遠,以至於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心理暗示,類似情況下就得不計代價的拼命,哪怕慘烈的倒下了也會得到熱淚和歡呼。
可是,實際上相較於每個人寶貴的生命來說,值得拼命的一時有多少?
肯定有,但絕不是那類有毒文藝定格的那些瞬間。
這少年也這麼傻?
陳逢時不願意相信,畢竟有共同的愛好,他不能這麼傻吧?
即使這麼晚了,還是有路卡,而且還有身份不明的摩托車到處躥行。
隔著車窗,小安看著那些三三兩兩的摩托車說:“黑騎的賞金漲到了一千萬一個,足夠讓整個城市的黑暗世界都瘋起來。”
陳逢時深以為然,所以這黑騎,他們是必須得拋棄了,繼續使用的風險太大了,現在路上的摩托車都不用黑車黑騎行服了,因為一定會被帶回去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