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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死之前,還牛逼了一次,路明非想著。
“什麼?”陳曉演技開始爆發,雙眼閃過詫異,一副不明白的樣子,抵在路明非脖子上的匕首,也收了回來。
路明非疑惑地問道,看著已經離開的匕首,有些暈乎。
“你在開什麼玩笑,殺人?”陳曉奇怪的聳了聳肩,搖著頭說道,“即使這裡是屠龍學院,殺人可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路明非還沒來得及繼續開口,堅鏘有力的進行曲讓他把張開的嘴又合了回去,沉寂許久的校園廣播像是剛剛睡醒,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校園西側,掛著“執行部”牌子的建築忽然大門打開,穿著整齊的醫生和護士蜂擁而出,每個人手中都帶著“世界樹”徽記的手提箱,四散開照顧每一具屍體,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戴紅圓框金絲眼鏡,腦袋禿得發亮的小老頭走在最前面,一邊大聲地嘆息,一邊快步走向陳曉和路明非兩人。
“看你們的裝束是新生?還是來參觀校園的?”
“我我我我……”路明非又恢復到了那副窩囊的模樣,半天說不出幾個字來。
“我們是新生,看他們玩得怎麼開心,就加了進來。”陳曉接過話,隨意的說道,將匕首收了起來。
“我是文獻部的曼施坦因教授,你們要是新生以後會上我的課,這裡現在由我負責,你們去旁邊休息一下吧。”曼施坦因教授點了點頭,對著路明非那副支支吾吾的樣子很是不屑,所以一直在看著陳曉說話,衝著一旁努了努嘴說道,“現在的學生,入學不把學業放在首位,卻參與到這種無聊的遊戲裡來!很好玩嗎?很好玩嗎?”
曼施坦因教授一邊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大,火氣十足,指著那些布滿彈坑的花崗岩和地板心疼地說道:“這些都是錢,都是錢啊。”
“這到底什麼情況?”路明非迷茫地問道,有些摸不著頭腦,看向四周,過往的醫生和護士正匆匆的給一具具‘屍體’注射藥劑,“啊!鬼啊……還,還是復活了?”
路明非親眼看見一個胸口還有一大灘血跡的學生,注射完藥劑後,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即使這裡是屠龍學院,但復活,也顯得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可沒怎麼神奇,如你所見只是轉醒了而已。”陳曉輕輕一笑,解釋道,隨手拿起一旁的狙擊槍,動作麻利的卸掉了彈夾,退出了一顆子彈,“如果我沒猜出的話,就是這種子彈的緣故。”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將陳曉和路明非的目光吸引過去,正是剛才分明被一槍打爆的古德里安教授,胸口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顯得神采奕奕,“不愧是s級的,敏銳的觀察力,完美的分析。”
“這是一種很小的鍊金設備,弗里嘉子彈,這種子彈在擊中目標的時候,會迅速粉碎,然後汽化,不會傷到人,只會留下血一樣的痕跡,裡面混合了微量的麻醉劑,所以會讓人立刻昏迷。”古德里安教授解釋道,隨手還接過了陳曉手中的弗里嘉子彈,輕輕戳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果然立刻爆裂開來,化作一團血紅色的粉塵,下一刻古德里安教授面部抽搐了一下,栽倒在了路明非腳下。
“唉,我有點懷疑這位教授的智商了。”陳曉嫌棄的搖搖頭,喊了句,“護士,再給他來一針!”
混亂的戰場在醫生和護士的努力下,變得再次熱鬧起來,滿地的死人一個個的爬了起來,每一個人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關注自己身上有的沒的傷勢,而是紛紛摘掉面罩,四顧戰場,想知道戰鬥的勝負。
片刻後,無一例外全都呆立在原地,兩隊的領袖,學生會會長愷撒,獅心會會長楚子航全都橫屍在了停車場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胸口還各有一處巨大的血斑。
“誰幹的?!”有人拉開嗓子大喊了起來。
路明非縮了縮脖子,才想起自己手裡還拿著楚子航的村雨,連忙將刀放了下來,以免別人誤會。
一圈環顧下來,眾人的視線落向了陳曉這邊,原因很簡單,唯有他一身校服,沒有一絲血跡,就連路明非之前躺在地上裝死屍的時候,身上也染了不少血跡。
“哦,我乾的。”陳曉淡淡地說了一句,仿佛在說一件不足為奇的事情。
“哼!你們今年鬧得太過分了。”曼施坦因教授沖了進來,對著已經甦醒的學生大喊道,“你們違反了自由日的校規,我要匯報校長,終止這個活動!有你們好看的!”
“自由日的校規是什麼?”陳曉好奇地問道。
“哼!”曼施坦因教授哼了聲,開口說道,“三條校規是,不得動用冰窖里的鍊金設備,不得造成人員傷亡,不得帶校外陌生人參觀!數數看,有多少人受傷!”
“受傷可和遊戲無關,使他們不小心跌倒的對嗎?”已經甦醒的愷撒,冷談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輕笑一聲,看向四周開口道,“誰是不小心跌倒的,舉個手,讓教授看看。”
下一刻,所有學生的手臂,應聲而舉,無一例外!
“好!愷撒,你做得好!你等我匯報給校長,你會在畢業答辯的時候,從我這裡學到更多的東西。”曼施坦因教授,氣得手都有些發抖,從懷裡摸出了手機撥打起了校長的電話,緩步走到一旁,從義正言辭的臉色緩緩轉變,愈發難看,最終囂張的氣焰降到了最低點,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