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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他那側臉的輪廓,在陽光的照耀下,竟顯得如此和諧與舒心,這讓我第一次不再對陌生人排斥,反而是多了幾分親切感。
“他們都不願意和我說話,因為我曾是個精神病人。”我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也許我早都該習慣了這些,不應去幻想什麼。
“從你的眼神里,我能看出那份孤獨,我想,我們是一類人。”他忽然轉身,盯著我,準確的說,是盯著我的眼睛。
我看著他眼睛裡閃爍出的光芒,忽然覺得,那一刻,自己的存在,有了價值。一直不敢想像的認可此刻卻來得如此突然與真實,我甚至是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只是一個美好而漫長的夢境。
可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我那時的想法是多麼天真與可笑。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上帝的玩偶,在事先預定好的軌道上行走著,沒有選擇與反抗的權利,我所做的,只能是接受,或者放棄!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自己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又是那個奇怪的夢,冰冷陰暗的房間裡,我依舊蜷縮在那架床上,看著窗戶外面如火焰般閃爍的光芒。突然間,那紅光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怪獸,像是要將自己吞噬般,我恐懼、害怕、逃避,卻沒有任何作用,我依舊躲不開那奇異的紅光,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與深刻。對,我似乎還聽到了有人呼救的聲音以及各種各樣的喧鬧聲,好亂好亂,就猶如此刻自己的大腦般。可更令我無法相信的是,這次的我居然站了起來,開始筆直的向窗口走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覺得有股力量在促使著我。
然後,我看見了,我看見了,那一團火焰在閃爍、在奔跑、在跳動……
那是一團火焰,是一團真真實實,的確存在的火焰,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般,在奔跑,在跳動。
我想張嘴呼喊,可卻怎麼也喊不出來。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那究竟是什麼,我真想衝出這間屋子,卻又感覺那股力量在深深的牽制著我,無從反抗。百般糾結中,我這才醒了過來。
不知流了多少冷汗,枕頭和床單都濕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竭力去平復自己的心情。
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是凌晨四點四十五分,室友們都睡得特別熟,我起身接了杯水,坐在椅子上,當冰涼的水越過喉嚨,直竄到自己的胃部時,一顆懸浮的心,這才慢慢沉寂下來。
然後,我就再也沒睡著!
木偶二
2014-12-22 23:03:56
二
“許天佑,許天佑!”仿佛間,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緊接著,我感到身體被猛烈撞擊了一下,抬頭一看,居然是唐勇。
他滿臉的焦慮與不安,道:“高數老師叫你回答問題呢。”
我這才意識到,現在是在上午的高數課上,可我卻不知怎麼回事,竟然睡著了。
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面對著高數老師狐疑兼鄙視的眼神,一時間大腦空白,嘴巴蹦不出來半個字。
“上課不好好聽講居然睡覺,有病就了不起啊?”高數老師怒罵道。我抬頭看著他那因氣憤而扭曲的臉龐,配著那副眼鏡,像一個小丑般,在舞台上撕心裂肺的表演。而底下的同學,仿佛一個個觀眾,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我們可笑的表演。
呵呵,無所謂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下課後,唐勇也沒過來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因為我上課跑神是一種司空見慣的事了,他都習以為常了。只是明天就周末了,所以很多學生顯得特別開心,唐勇也不例外,跟我聊著那些有的沒的。
出了教學樓,路過圖書館時,這才發現,有點不對勁……
只見圖書館門前的道路上停了四五輛警車,紅藍色的光芒不停地交換閃爍著,而周圍到處都聚集著人群,在議論著,低頭竊竊私語著,其中大部分都是背包拿書的學生。
我感到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快快快,那邊好像是很熱鬧啊?”唐勇指著那邊,一臉興奮地說,“走啊,我們快到那邊看看吧!”說罷,一下子將我拉了過去,我似乎還未來得及反應。
穿過擁擠的人群,我們終於擠到了前面一點,可是圖書館的門卻被警察封鎖了,周圍都拉著黃色警戒線,真不知道出了什麼嚴重的事了。
“喂,同學,這裡面究竟出什麼事了?”唐勇朝著旁邊的一個戴著眼鏡,矮矮胖胖的學生問道。
“哦,你還不知道吧,一個管理員死在圖書館了,是今天早上工作人員發現的,好像是被倒塌的書架給砸死的,樣子挺慘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很快就有人報案了啊!這不,你看,這麼多警察…..”他指著前面,一臉嚴肅的表情。
“啊,不是吧,真的假的啊?”唐勇做著誇張的表情,開始和他瞎聊了起來……
可我卻覺得這事有點奇怪了,一個圖書館的管理員,居然死在了圖書館裡,而且是被書架砸死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些大學的安全防護工作到底是怎麼做的?難不成,這是一場故意殺人?可是誰會閒的無聊冒著危險去殺一個不起眼的圖書管理員啊?還是,這只是場單純的意外?正在瞎想著,只見一些警察從裡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