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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身份已經被認定為有罪之人了,整個開庭過程就是為了讓更更多的民眾清楚的認識到他們的“罪”,證人們的陳述只是為了精準為其判刑。
從站在這個台子上的瞬間,他們就註定判刑,只是刑罰多寡不同而已。
現在的佩澤是這樣的下場,而記憶里的艾倫也是這樣的下場。
然而——
小梅忽然覺得記憶里的那一幕充滿了諷刺。
好在,現在的發展已經與過去不同了。
小梅靜靜的看著前方慢條斯理敘述著自己經歷的艾倫,嘴角微微揚起了淡淡的弧度。
最後兩名作證的人——珀瑪和艾倫再次在天空城掀起了新的高cháo!
珀瑪的經歷實在是太勵志了,勤懇上進孝順好學聰明機智……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看起來仍然是慡朗青年的珀瑪在天空城人心裡大大刷了一波好感度。
而艾倫爺爺……
呃,他的經歷沒有什麼特別勵志的,能在天空城掀起新高cháo,那可純粹靠臉了。
不過艾倫爺爺對此並不介意,和孩子們一樣,他對賣慘也毫無興趣。
艾倫爺爺率領的無罪證人團的陳述過後,以阿納洛為代表的的罪犯證人團又上台進行了一番陳述,內容大概就是星獄裡的各種制度,他大概做過多少台手術,手術中大概使用過多少器官……之類的。
這波證詞再次讓天空城人炸了鍋。
同樣的內容,從不同人口中敘述出來的是一件事情的黑白兩面,從孩子們那裡人們聽到的是堅強,而從阿納洛這裡聽到的就只剩下可惡了。
和孩子們的待遇完全不同,阿納洛他們在證人席上被罵的很慘,如果不是所有進入庭內的人都接受過嚴格的安全檢查,他們被人扔髒物都有可能。
伸出法槌,一頭銀髮的女法官重重敲了一下審判台,嚴肅道:
“肅靜,請護衛證人下台,請護衛聽判人下台,我宣布,今日休庭,明日開始證物方面的……”
意外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法槌敲響後,台下還是鬧哄哄的,有些旁聽者聽話的坐了回去準備離開,然而有幾個人卻是罵的更厲害了。
對此法官並不意外,畢竟這幾天聽到的證詞太過黑暗,已經到她都不想多看佩澤幾眼的地步了。不過有著良好的職業操守,接下來的審判程序還得繼續,證人們的陳詞結束後,接下來就是證物部分。
將星獄內繳獲的證物一一放置庭內,由證人辨認,以及供聽證人參觀。
這次的審判其實很程序化,這個案子並不複雜,佩澤擺明了有罪,定罪多少在她這種經驗豐富的法官看來其實也好判,難得是背後兩股勢力的博弈。
要怎麼判?判多重?才能讓雙方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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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每一名分到這個任務的法官都要思考的問題。
這個案子遲遲不開庭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個問題,幾乎每個法官都猶豫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傾向,兩邊勢力的人都不放心彼此派系的法官,猶豫再三,最終雙方各派出一名審判員,最終又把即將退休、無意參與兩房鬥爭的她找了出來。
女法官抿了抿薄薄的嘴唇。
或許,其他正在仕途上升期的法官確實會思考很多問題,不過對於馬上就要退休養老的她來說,她需要思考的問題只有一個:
就是怎麼判決能讓人民大眾滿意。
心中早有了結論,對於佩澤這種人深惡痛絕的她對於聽證人會有此刻的反應並不意外。不過忠於操守,她還是叫過安保人員,讓他們把正在大罵的聽證人拉開,然後就在此時——
幾道黑影忽然從聽眾席上飛了出來,有兩道黑影當時就砸中的剛剛說完證詞的阿納洛和塔湖。
“保護證人。”女法官道,不過,就在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她很快想到了更要命的問題,迅速轉過頭,她大聲道:“保護聽判人!請儘快把他帶下……”
就在喊話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她忽然瞪大了雙眼。
似乎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佩澤應聲而倒。
女法官轉頭的功夫,他剛好軟軟的倒落在地。
“戒備!所有聽證人控制起來不許立場!火速安排醫生過來!”她高聲喊道。
一層又一層的警衛迅速將審判台包圍起來,很快,榮貴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們被關在隔離房間內整整兩天,所有聽證人都被一一查過才被放出,等到他們放出來的時候才知道:
佩澤遇襲,雖然沒有身亡,然而陷入了昏迷,目前的狀態……
是俗稱的植物人了。
扔東西的聽證人被抓到了,對方堅稱自己扔出去的只是普通的水果,就扔了三個,他就是個業餘重球*投手而已(*註:重球,類似於鉛球,然而有球門),就是力氣大了點,然後準頭准了點而已,一個水果而已,根本扔不死人,那個……阿納洛、塔湖不是也被他扔到了嗎?至今活蹦亂跳,還參加了佩澤的搶救呢!
警方最後在審判台上找到了三個水果,誠如他所說,那就是三個普通的水果。
然而佩澤卻愣是被砸中了,不但被砸中了,還被砸中了最要命的中樞神經。
這——
榮貴又聽說,他們接下來可以返回了。
審判暫時終止,原本的女法官被指責監管不力,出於個人感情包庇行兇者,被剝奪了佩澤案的參與權。
這還不是全部的消息,就在榮貴和小梅搭乘陸行器回到珊瑚城的晚上,他們又知道了一個消息:
押送著佩澤案證物,正從其他星城前往法拉弗星庭的陸行車,遇上了事故,部分證物遺失。
而榮貴的身體,正在遺失名單之中。
第272章 “贓物”
他們走下陸行器、坐上薩丹先生車子沒多久,坐在副駕駛席上的阿魯法教授就把事情告訴他們了。
“佩澤的事情絕對不是區區一個重球愛好者可以造成的,那個人多半是個幌子,佩澤真正昏迷的原因要不是另外有人下手,就是佩澤自己做的手腳。”不但將事故發生的事情通知了小梅榮貴,阿魯法教授還把自己打聽和分析出來的其他信息說給兩人聽。
“誰都知道佩澤案一旦順藤摸瓜繼續查下去倒霉的人會是哪一邊的人,何況本次開庭的主審法官是難得中立派系的,她的判決是最可能秉公處理的,這種情況下,那邊的人肯定不希望審判如期完成,他們能做的手腳一種是佩澤,另一種就是正在運送途中的證物了。”
“老實說,佩澤的事情是他自己搞出來的都有可能,因為如果是他那邊的人下的手的話,更有可能是一擊斃命,直接把他殺死,而不是半死不活陷入昏迷,陷入昏迷這種情形,對佩澤自己更為有利……”
“當然,也可能是一時失手,他們本來是要將佩澤置於死地的。”
“總之,一個拖字訣。”
阿魯法教授難得有點煩躁的抓了抓頭:“現在的情況是,基本上對這個案子有點深入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然而偏偏拿不出證據來,相反的,目前那一邊將黑鍋扣在對手頭上了,接下來如果開庭再審的話,無論是主審人員也好,還是陪審員的人員構成也好,都對對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