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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修抱著胳膊,「你又不冷了?」
牧千里抬頭,「好像不太冷了……」
「你不冷我冷。」廖修的臉一沉。
一對上他的眼神牧千里條件反射的小腿就抽筋,他趕緊把睡袋撿起來塞到帳篷里。
廖修見他進去了,一躬身也進去了。
帳篷的空間不大,基本上只能坐著。
手電筒照著這窄小的地方,廖修看到了一個雙人睡袋。
廖修:「……」
他真是謝謝他二哥了!
來的時候太匆忙,他沒時間準備,就讓他二哥幫了個忙。
他二哥是降魔師,需要什麼他都知道,可是廖修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雙人睡袋……
然後廖修一僵,等下,他二哥為什麼會知道他能來找牧千里?
廖修:「……」
牧千里把睡袋鋪好,跪坐在邊上,「您請歇著吧。」
廖修看了他一眼。
牧千里清了清嗓子,「那個……天挺黑的,這裡又這麼嚇人,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你不回去沒事兒吧?就住這吧,雖然條件差了點。」
廖修個子高,坐在這帳篷里略顯憋悶,他在研究那睡袋,那睡袋不是拼到一起的,而就是一個雙人睡袋,中間沒有任何阻擋,廖修不想和他一起過夜,更謬論睡在一個睡袋裡,牧千里
理所當然的態度和他的話讓廖修把頭抬了起來。
就好像他說自己今晚要留下來似的……
「不放心?」廖修問。
廖修的語氣特別平靜,但牧千里從中感覺到了羞'辱。
廖修還用得著他不放心了?
不管多黑廖修不也一個人過來了。
是他牧千里自己說又冷又怕的……
牧千里的自尊心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我和他們打過招呼了,一晚上就回去。」廖修蹬了鞋子,進了睡袋。
留下就留下吧,他有事情沒交代完,再說也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了。
這和牧千里沒關係,只是他自己有事兒。
牧千里剛才是誠心邀請廖修的,但他沒想到廖修真不打算回去了,還安排好了,看他趴下牧千里反倒有點懵。
廖修挪到了一邊,另一邊的位置不言而喻。
牧千里雖然都快靈魂出竅了,但對於累了一天的他來說,睡袋的誘'惑是致命的。
見廖修不動了,他就爬了過去。
他一過去,廖修突然看了過來。
廖修那犀利的眼神把他嚇一跳,牧千里拎著睡袋磕磕巴巴的問,「怎怎怎怎麼了……」「泰迪,晚上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牧千里:「???」
廖修又把頭轉了過去,想到昨晚種種,小皇子的眉頭就無法舒展。
「你剛喊我什麼?」牧千里問。
「沒什麼……」嘴上如是說著,小皇子腦袋裡想的是神犬泰迪的各種扭腰動作,牧千里摟著他的那一出和泰迪幾乎沒什麼兩樣,再看到他這詞廖修怎麼也揮之不去了。
牧千里蹭到睡袋裡面。
廖修手一揚,藍光一閃,手電筒穩穩的落到他手中,關閉。
與此同時營地下方同色光芒掠過,轉瞬消失。
牧千里能看到廖修甩出鞭子樣的光把手電抽了下來,他也知道廖修為他們的帳篷布了防,他在電影院的時候不是信口開河,和廖修在一起就是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啊?」
「路線我記著。」廖修道。
他是在牧千里搭帳篷搭到一半的時候往這兒走的,牧千里那種搭法,他能弄出個雲霄飛車也搞不出個帳篷來。
「你可真厲害……」想到廖修指揮他畫的地圖,牧千里由衷的說。
廖修沒說話,呼吸均勻,不清楚是是不是睡著了。
牧千里又往這邊看。
廖二哥買的這睡袋不是那種頭會貼到一起的,但是彼此之間的距離也不大,因為黑牧千里
什麼都看不到,但能感覺到廖修呼吸間吐出的熱氣。
「廖修,謝謝你啊……」牧千里說了句。
廖修說著不管,可他不僅來了,還給了他全方面的幫助。
廖修不說,卻做了很多,很多他無法想像也想像不到的事兒。
沒有廖修牧千里不清楚自己會不會真的掛掉,但肯定不能像現在這樣安穩。
牧千里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總覺著廖修雖然和他劃清界限,又一直沒真的不去管他……
「那天的事兒……」
「睡覺。」廖修打斷了牧千里的話。
牧千里抿了抿嘴,沒再開口。
他的心情挺複雜的,這幾天的種種,這一天的一切,腦子裡百轉千回的想想這個又想想那
個。
想著想著,牧千里就睡著了。
廖修看了他一眼,這次也把眼睛閉上了。
天蒙蒙亮,廖修醒了。
在船上的事情沒發生,牧千里睡的很安靜,別說在他身上亂蹭,在睡袋裡他倆愣是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牧千里背對著他縮成一團,彼此間有一道不算太大但足夠分開的空間。
廖修撓撓頭,坐了起來。
他一動,牧千里喉嚨里發出個意義不明的聲音,轉身的同時也睜開了眼。
牧千里迷迷糊糊的看到邊上有人,他嘟囔了句,「哎邵原你怎麼睡我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