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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修每一步都是有理有據的,也不怕人說。
寥寥數語,牧千里突然有點感動。
他又從包里拿出盒巧克力,「謝謝你啊。」
廖修:「……」
看廖修一臉抽筋的表情,牧千里把書包整個遞過去了,「不然你挑幾個喜歡的。」
廖修一看,牧千里那一書包都是零食,每袋零食上面都貼了個和他胸前一樣的紙貼。
「你表達感謝的方式只有吃?」
「那不然呢?」
廖修面無表情的轉過去,「沒事了你吃吧。」
牧千里往嘴裡塞了幾個洋蔥圈,他本來想好好道謝的,但說出來又怕尷尬,廖修沒有再提,而且他人已經來了,那兩次衝突就當沒發生過,就此翻過吧。
牧千里本以為廖修生日之後直到婚前他們都不會再見面了,陰差陽錯,那天他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被放出來趕緊去找廖修,根本沒想過他倆才鬧掰會不會尷尬,是不是得先談一下。
反正話趕話就吵起來了。
吵的時候牧千里挺生氣的,簡直要被廖修氣瘋了,那真是牙根痒痒恨不得把他咬死了。
但回家之後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把想說的說了,把想做的做了。
糾結於心的那塊大石,隨著爭吵消失不見。
放下了,輕鬆了,也想開了,所以這次見面,牧千里反而坦然許多。
廖修沒再說話,牧千里翻著他的零食不停的吃著。
廖修起先沒什麼,但身邊各種奇異的味道此起彼伏,他身邊的人從上車了嘴就沒閒著,現在他倆腳邊的垃圾袋裡已經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口袋,特別的壯觀。
「牧千里,」廖修的語氣充滿不悅,「我做這些事情不是為了你,是不想你丟我廖家的臉,你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你出門代表的是我廖修,是我……」
廖修沒說完,牧千里抱著袋零食腦袋突然一歪。
廖修:「……」
再一看,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廖修只得閉上嘴巴。
他的目光再次移向窗外,他是煉妖師,他沒參加過試煉大會,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來之前他查了查資料,每次試煉大會都在不同的地方舉行,會場位置也絕不提前公開,為的是不讓降魔師知道將要面對的妖魔類型,好提前準備。
不過他們坐的是大巴車,廖修估計這次的地方離他們這兒不遠。
這附近,有什麼地方會有高級的野生妖魔呢……
他給牧千里開證明的時候問了下關於靈息的事兒,醫生沒給解釋,只是說了一些可能。情況不算糟糕,但也不樂觀。
要參加試煉大會就是胡鬧了。
廖修剛要皺眉,就覺得肩膀又是一沉。
睡著的牧千里衝著他倒了過來,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牧千里。」廖修喊了聲。
牧千里打了個小呼嚕,吧唧了兩下嘴,睡的十分香甜。
廖修:「……」
他動了動肩,想把牧千里的腦袋弄下去,誰成想他這一動牧千里覺著不舒服,反倒靠的更近了。
幾乎整個人都貼上去了。
他的頭髮刮著廖修的頸間,腦袋頂著的下頜角。
然後蹭了兩下。
廖修垂眼,勉強能看到牧千里微微張開的嘴巴和上面沾著的不知道是哪包零食的殘渣。廖修的表情微變。
小皇子是有潔癖的。
他無法忍受自己的衣服沾上那些油滋滋的東西。
他伸出一根指頭頂著牧千里的腦門,想把他給推開了,可剛要使勁突然發現,前面有人正往他們這邊看。
廖修:「……」
偷看的,還不止一個。
廖修的嘴角抽了抽,然後杵著牧千里腦門的手指頭順勢扒拉了下他的劉海,做了一個挺親呢的小動作。
感覺到被碰觸,牧千里晃了晃腦袋,離廖修更近了。
廖修絕望的看了眼車頂,儘可能的把身體往窗戶那邊偏去。
「前面是個休息站,我們休息十五分鐘,有什麼個人問題儘快解決,時間一到立刻出發。」工作人員站在前面喊。
聽到聲音牧千里睜開了眼睛。
他打了個呵欠,一偏頭看到被他擠的幾乎要貼到窗戶上的廖修,「我睡著了,擠你了啊,不好意思……」
說到這裡,牧千里一下子看到廖修肩上有一張手帕。
那是一塊疊的方方正正的淡藍色的手帕。
他狐疑的看了眼,歪歪頭,憑空比劃了一下他剛才倒下的姿勢,然後他發現,那個手帕就應該在他臉側,確切的說是嘴的位置……
牧千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怎麼著,你嫌棄我啊?怕我睡著了淌口水弄髒你衣服?」牧千里突然來了句。
廖修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塊手帕,於是拿起收好。
牧千里看他這表現更不樂意了,「至於麼你,多大個事兒啊。」
這時車停下,前面的人陸陸續續站了起來,有人伸懶腰有人打呵欠,也有不少人借著做這些事情往後看。
車一停牧千里也站起來了,他往前面的椅背上一搭,道,「你親我的時候弄我一脖子口水我沒說啥我也沒嫌棄你啊,我就睡個覺你還墊塊布?」
廖修:「……」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