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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靈者不能攻擊同伴,但在戰鬥中誤傷也並非不會發生,你的傷口是沈臨洋的靈器造成的,當時又只有你們兩個在,所以小皇子直接移交司法部門這沒問題,可是……還是有另外一個選擇的。」
程漢堂憤怒的表情在牧千里腦中出現,還有他對廖修的種種質問。
「小皇子可以先把人關起來,等你醒了問清情況再找司法部門也不晚。醫院接受後就會有第一份治療報告,所以並不影響取證的,可是小皇子把什麼流程都省略了……」
廖修那一巴掌震撼人心,還有他果斷的命令,這讓邵原把什麼都忘了,只記得廖修發怒的模樣。
「事後小皇子也不讓我問,少爺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沈臨洋真是故意給了你一刀麼?
今天牧千里沒有遲到,他下樓的時候廖修還沒來,過了一會兒廖修的車才出現。
牧千里跑過去,「我今天沒遲到!」
「遵守時間是最起碼的禮貌,這有什麼可高興的,需要我誇你麼?」
「哎你這人……」牧千里無語,拉開車門坐上去,繫上了安全帶。
廖修見他坐好了就發動車子,牧千里等了會兒沒聽到廖修說話,於是道,「我還沒吃早飯
」
〇
廖修看了他一眼,一點頭,「我吃完了。」
牧千里:「……」
他的早飯呢?!
他在車裡找了一圈,沒有。
牧千里無語凝噎,小皇子是真記仇啊。
牧千里可憐巴巴的趴在窗戶上,偶爾見到路邊的早餐攤,就開始瘋狂的眼唾沬,可廖修就像沒聽到一樣,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
牧千里一直糾結到廖修停車,他看到了一個挺雄偉的辦公樓。
「到了,進去吧,不用緊張,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廖修一句話,讓牧千里咕咕叫的肚子瞬間安靜了。
今天果然是為沈臨洋來的。
倆人進了辦公樓,廖修分別將他和牧千里的證書遞過去,對方檢查過,就讓他們稍等,片刻之後,出來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把他們分別請到了別處。
牧千里忍不住幾次回頭,但廖修跟他走的是兩個方向,他根本看不到人,工作人員見狀,主動解釋道,「小皇子也要錄證詞的。」
牧千里一怔。
「因為當天他也在場,」工作人員道,「當事人之外,現場的目擊者證詞過半,也同樣具有法律效力。不過你在,所以你的證詞為主,其他人的證詞只能算是佐證。」
說話間他們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前,工作人員敲敲門,裡面一個男人應聲。
二人進去,牧千里看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挺嚴肅,沖他點了點頭,「你好,我是調查員。」
工作人員給牧千里倒了杯水就出去了。
牧千里坐到調查員對面。
調查員不苟言笑,直接翻開面前的黑皮夾子,將裡面的資料攤到桌上,又打開邊上的攝影機,「我們開始吧。」
「好。」看到這樣的人,牧千里難免緊張。
「方便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麼?」
牧千里點頭,解開衣服,調查員拿起醫院的報告,將照片逐一對比,繼而點頭,「可以了
牧千里整理好衣服,調查員拿出兩把刀放在桌上,因為要調查取證,靈器保持著使用時的狀態,但被封印著,也就是說,牧千里能看到它變化之後的形狀,這靈器卻沒有力量。
「認識麼?」
「認識,」牧千里往肩上摸了下,看到這兩把刀,他的傷口就隱隱作痛,他指著其中一把,「它傷的我。」
調查員看看,又對比資料,「知道持有者是誰麼?」
「沈臨洋。」
「好的,現在請你將當天的事情重複一遍。」
調查員打開一個資料夾,牧千里看到上面都是字,應該是沈臨洋的口供。
牧千里看那調查員,一時間腦子轉的飛快,從沁沙沙地再到邵原及剛才那工作人員的話,還有看房回來廖修把他叫住時的模樣。
牧千里起先沒當回事,以為只是來做個記錄,但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不對。
沈臨洋的生死,現在由他一手掌握。
他一句話,就能決定沈臨洋的命運。
沈臨洋要殺他,別人也許沒看到,但他自己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不管沈臨洋遭受怎樣的責罰,他都是咎由自取。
但是,邵原也好,程漢堂也罷,他們似乎都認為廖修的決定過激,沈臨洋罪不至此。
因為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廖修呢?
一個念頭從牧千里腦中閃過,他驚詫。
想到廖修在車上對他說的話,那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廖修的用意。
「牧先生?」調查員皺眉。
牧千里回過神來,道,「抱歉,我剛想的出神了。」
「現在能開始了麼?」
「嗯。」牧千里點頭,「當時,我和沈臨洋一起去攻擊魔左胸的位置,我們沖的太快,撞到一起,然後那魔一動,我和沈臨洋就被撞到了牆上,他的刀插到了我肩膀里,還劃了一下,然後我就疼暈了,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牧千里說完,調查員突然頓住,「只有這些?」
「嗯。」牧千里點頭。